帝俊一去就是半月,回宫时恰逢微雨,衣袍沾湿。
那灯火辉煌的皇宫在黑夜之中灼灼耀眼,如圆月之升,如金浪翻涌。一道清瘦的身影立在最高的宫阙上,迎风而立,身形分外萧索,落寞,风掠过乌黑垂落的长发,衣袖淡淡拂动。
直到看见折了一枝鲜红的桃花,缓步而来的帝俊,他才乘风踏月,飘若惊鸿,从那高如危楼的屋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到了帝俊的面前,笑容在薄雨中微微湿润。
宋惊奇道:“你总算肯回来了,我从白天等到晚上,夜里孤枕难眠,无穷无尽的思念摧得头发都变白了,一点一滴挨到天明,仍旧看不见你。这样的日子可真难熬。下次你带上我一起走吧。”
帝俊道:“听你的描述,像怨妇。”
宋惊奇对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笑,道:“陛下,你应该庆幸,小生甘愿做个怨妇,不做那改朝换代的乱臣贼子。”
帝俊仍然面目冷峻,毫无波澜,淡淡回应道:“哦,我要多谢你吗?”
这实在讨人嫌
宋惊奇不指望他能说出暖心窝子的话,但是,再无情,也该对他稍稍和颜悦色一点吧,毕竟他在皇宫兢兢业业守家,还批了奏章。
连个谢字也没有,心里着实委屈。
帝俊走到他身旁,道:“给你这个。”
竟然从袖中掏出一纸包鼓囊囊的东西,一阵炒栗子的香气飘出。
真是稀罕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帝俊陛下,也会像个小孩子吃零嘴儿?他不禁露出疑惑神情,并从纸包里捏了一颗,凑到近前反复瞧了瞧,而后“咔”,清脆的剥壳声,缓缓送入口中。
就是炒栗子,确认无误。
帝俊道:“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回宫的路上正值满街灯火,浓浓世俗烟火气,卖炒栗子的大娘见闹市之中独我一人无亲无友在街上徘徊,形影孤单,或觉得我可怜,就塞了一包炒栗子给我。”
宋惊奇挑眉:“你没付钱?”
帝俊嗯了一声:“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可那天,去客栈——你出手可谓阔绰——”
帝俊简短道:“偷的。”
话中竟然颇为得意。权倾天下的帝王也作小人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宋惊奇啧了一声,以示惊讶,随即与帝俊并行,一道缓缓走入渺渺烟雨之中,嚼着栗子含糊了一句:
“你这暴君,国家大事撒手不管,百姓水深火热不管,只会吃喝玩乐,怎么还没亡国……”
帝俊挑眉,幽幽道:“你天生就是乱臣贼子,我却不做那亡国之君。只要我不死,这个国家就不会亡。”
好狂妄的口气
他的姿态高高在上,他的矜骄与生俱来,他的傲慢、他的狂狷,眉目似寒霜过境,眼睛跟染血的刀锋一样锐利,眼神幽如深渊。
不同于瑞王爷的浮华奢靡,这是真正的帝王啊。
这位天生的帝王心有城府,深藏不露,且视子民如草芥,宋惊奇心有戚戚然,若非神骨,他恐怕早被挫骨扬灰了。
可是,宋惊奇心想,乱臣贼子与亡国之君,怎么不算般配呢?
把那遥不可及的星子一点点拉进烟尘中,又如,飞蛾被火引诱着,奋不顾身,如果不能有所得,毋宁死。
二人缓步前行,宋惊奇垂眸看向帝俊手中那枝鲜艳至极的桃花,问:
“一去半月之久,好玩儿吗?”
只见帝俊一袭白衣,仙姿卓然。面目隐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依稀辨认出唇角微微勾起,似有一抹清浅笑意,悠悠道:“世上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事,皆其乐无穷。”
靡靡落雨沾湿衣袍,那枝鲜红的桃花被丢进湖里,竟也不沉下去,如同落花随波逐流。
“是么”
宋惊奇不禁挑唇一笑:
“人之一世,痴、贪、嗔、妄、生、死,皆为虚妄,如梦幻泡影。名利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百年之后,无论尊卑,人死全部化作黄土。我便觉得,人活着无非是名利二字,实在无趣,今日听君一言,方有所领悟。”
帝俊面不改色:“……”
心说:我话少,你领悟什么了?
但帝俊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肯屈尊降贵问个明白。
回到寝宫,一眼瞥见挂在窗边的一幅画。
画上丹青没有面孔,是无脸人。
但行笔秀润天成,用墨浓淡相宜,妙笔丹青十分精彩,堪称独步。
帝俊微微皱眉,面色浮现出一丝丝不悦,睨着身侧的宋惊奇。
宋惊奇佯装无辜:“怎么?”
随之缓缓前倾,眼睛笑成两弯融融月牙儿,与帝俊四目相对,帝俊气势咄咄逼人,而他竟能包罗万象,丝毫不落下风,笑吟吟道:
“它是张皇后亲手所画。张皇后丹青妙手,画中人正是昔年的帝俊太子,小生叹为观止,陛下,你不喜欢吗?”
“看来宋状元也没闲着。也罢,随你吧。”
出乎意料地,帝俊无意与他起争执,拂袖去了后殿温泉。
而宋惊奇也没跟过去,将那幅没有面孔的画摘下来,平铺桌上。
他坐在龙椅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瞧着画中人,一边吃糖炒栗子,捏起一颗又一颗,咔、咔,剥栗子的响声清脆,那包栗子很快就见了底,御案上栗壳如山。
待帝俊沐浴后返回,掀帘而出,那一幕翠绿的珠帘颤颤悠悠,珠玉相击,映着槛外月下一丛牡丹花色。
宋惊奇抬眼一瞥,登时移不开眼,立即口干舌燥起来。
只见帝俊未束冠,漆黑如墨的长发如锦缎披落,发梢湿润,仅穿了一袭白袍,人在衣中微晃,本就高挑的身姿显得格外纤薄,腰肢秀拔峥峥,傲骨嶙峋,宛如出鞘之剑锋芒毕露。
可当他走出翠帘,十分锋利分明品出了七分艳丽,全用来蛊惑人心。
那实在是一副不得了的皮囊,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绝非软绵绵的美人,是不可攀附、所向披靡,是悬崖峭壁上的朱艳花。
眉眼凌厉又艳丽,还余着微微湿润的红,犹如浸着湿漉漉的桃花,挑眉看过来的眼神颇有几分轻挑,也有几分看不穿的阴鸷。
松散的白袍下,肌肤薄润肌理细腻,似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那团清雪般的肌肤,初时看上去寒风飕飕,却愈渐炽热,沿着四肢一直往心窝子里爬。
这可太要命了
怪不得,有“色迷心窍”这个词儿;怪不得,英雄难过美人关;怪不得,只羡鸳鸯不羡仙。
“色”之一字,唯有身临其境,才能领会到它的厉害。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宋惊奇根本把持不住,浑身的骨头都酥成了豆腐渣,膝盖有些软,险些要跪倒在地,祈求着帝王的垂怜。
“陛下,你……你真是……唉,小生心悦诚服,此生怕是难逃此劫了。”
他刚说完,就见帝俊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下来,气息潮热,与他唇齿相依,语气淡淡:
“与我相识,是劫么?”
“……”
迎面扑来一阵清冽如白梅花的香气,不由得心猿意马。
愣神儿的工夫,双手已经先他一步,情不自禁地搂住近在咫尺的腰,猛地往怀中一带,张嘴,似露出獠牙的野犬,重重啃了一口帝俊的嘴唇,呼着热气,反问:
“怎么不算呢?”
说罢,掌心捧起两团紧凑丰盈的臀肉,用胯下已经昂扬抬头的阳物,隔着龙袍戳刺着那朵艳丽薄红的雌花,愈发飘飘然。
帝俊轻呵一声:“胆敢亵渎圣躯,宋状元,你好大的胆子!”
“……”
宋惊奇才不管他说什么,只要不被推开,就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是被默许的。他埋在那如白玉微微发凉的颈窝里细细舔吮,正欲大行风流事,殿外忽响起一道尖细又嘹亮的唱喏。
那声音道: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那个蠢女人
……如约来了
只见宋惊奇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快到帝俊根本捕捉不到,然后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疑惑。
帝俊微微皱眉,随手推开了宋惊奇,斥道:“下去。”
“急什么。让她等着。”
宋惊奇立即醋上了,二话不说,将帝俊按倒在书桌上,撩开龙袍的衣摆,解开裤带,早已经挺立起来的阳根硕大粗壮,怒张鲜明的青筋呼吸般突突直跳,浑圆如拳的大菇头冲破花苞,“噗”一声全根没入,如同千年老树的树根一寸寸爬进潮湿肥沃的泥土里,尽情扎根进去。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猛,帝俊咬住了下唇才没有痛叫出来,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春衫,内里一丝不挂,被宋惊奇脸朝下按倒在桌上,拉扯着衣衫,露出两团白莹莹的屁股,牡丹花蕊似的雌穴微微湿润,穴口闭合一线,蓦地被大龟头撑开,不管不顾地冲撞进来。
帝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神,忍怒道:
“别发疯,我有要紧事。”
穿着龙袍的宋惊奇衣冠楚楚,自顾自地揉捏着那两团白软挺翘的臀尖,将权倾天下的帝王按在胯下,随心所欲地奸淫。
而此时的帝俊,衣衫凌乱,贝齿咬着红唇,向来冷峻阴鸷的眉眼被情欲滋润,融化成了春水般的靡丽绮艳,独一无二的春色引诱着宋惊奇,明知是飞蛾扑火,仍旧奋不顾身。
宋惊奇的阳物膨大了一圈又一圈,变得又粗又大,烫得吓人,像是烧红的烙铁,将狭窄的甬道撑到极大,两片滑腻腻的花唇如同受惊的蝴蝶被狂风骤雨鞭打,看起来凄凄惨惨极了。
丝丝缕缕的淫水被不断挤出,顺着被拍红的腿根滑落,每次都整根抽出、再齐根没入,紫红色的大鸡巴在帝王的阴穴中出没,噼里啪啦的肏干毫不停歇,响亮的噗嗤声回荡在御书房,听得人面红耳热。
二人交合处汁水淋漓,水花飞溅,每一次大力抽插、捣干,凶狠无比的大鸡巴进进出出,嫣红穴口吞吞吐吐,汁水滑腻,宋惊奇动作大开大合,将酥白肥软的臀肉撞出白花花的臀浪。
噗嗤噗嗤
啪啪啪
咕叽咕叽咕叽……
嫣红小穴飞溅出来的淫水喷到书桌上,将奏折打湿,帝王一身玉白光洁的皮肉,生生被奸淫出了一层糜艳入骨的媚色,清冷如霜的肌肤泛出片片潮粉。
恍惚中听见宋惊奇那不情愿的抱怨声,仿佛一瓢醋接着一瓢醋,酸溜溜的醋意刻意弥漫开来,在耳边响起:
“……小生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等来了人,这才叫要紧事。”
蛇头一般昂扬抬起的大菇头往花穴更深处,孕育子嗣的宫苞滑了进去,滚烫粗硬的阳物仿佛烧红的烙铁,又热又硬,一下比一下更有力地顶撞,毫不留情地破开了宫苞,狠狠地凿了进去,甚至将平坦紧致的小腹都顶出了一个浅浅的凸起。
肌肤被薄汗浸透,泛着潮湿的水光,三千青丝沾湿,如同蜿蜒的磨痕在宣纸上临摹,一串串濡湿的红痕恰似盛绽在枝头上的红梅,宋惊奇贴在他的背上,在光洁薄润的玉背上流连。
两只滚热发汗的大掌捧着两团白里透粉的臀肉,揉捏了几下臀尖,又“啪啪”拍打着帝王的屁股,乐此不疲地奸淫着龙虎王朝的至尊。
“……唔……啊啊!”
淫穴仿佛涌动的泉眼,汩汩冒出来的淫水将股间打湿,整朵娇艳欲滴的软花湿透,连臀瓣都蒙上了一层濡湿,晃动的烛光中晶莹泛光,如珠似玉。
酥酥麻麻的欢愉如潮水一般越堆越高,在每一寸羊脂白玉似的肌肤上渲染,浸透了每一丝毛孔,又钻进了骨头缝,然后随着热滚滚的汗水蒸腾出来,如此反复,连绵不绝。
衣内的肌肤汗水涔涔,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书桌上的奏折,竹节似的手指绞紧,将有些都揉成了一团,白玉手背显出几道不堪承受的青色。
动情的帝俊陛下被这股眩晕欲绝,摇摇欲醉的快感支配着,被迫雪臀高高翘起,越发迷离恍惚,嫣红的唇瓣张开,湿软的舌尖抵着贝齿,喉中吐出来的气息潮湿、灼热,听起来像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而在御书房外,与帝王同床共寝的张皇后,正手持一柄红伞立在夜色中,乌黑的长发披落,白衣惨淡,身上没有半点儿装饰,犹如一抹飘到这里的游魂。
张皇后的脸庞极其苍白,眼眸漆黑,嘴唇深红,直勾勾的目光似要穿透紧闭的大红色朱门,将那糜艳下贱的一幕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黑沉沉的夜幕骤然一亮,只见几道紫色的闪电急急火火,似银蛇乱舞,刹那间击碎了万籁俱寂的夜色。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从遥远的大地滚滚而来,如同战鼓擂动,千军万马齐齐奔腾,天地交响,龙虎王朝的一切皆在雷鸣中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