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叙旧时光总是特别迅速,很快,他们便又投入了军营的生活。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位在旁边看戏的小姑娘。
也是直至今日,梁峙渊才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父亲的身分。他不仅仅是一位和蔼的一家之主,亦是战场上斩杀无数敌军的将领。
或许因为是父亲,训练起来便更加严厉。要是没有h叔前些日子的锻练,梁峙渊觉得自己大概会Si在这里。他现在真的无b怀念从前和沈莫拾练剑的日子,至少他哥不会把他当敌军一样打。
傍晚时分,训练告一个段落,他终於有了喘息时间,那时他看着他爹,赫然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许久的事情。
“爹,您之前提过一位姓沈的将军,您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呀?”
“怎麽突然问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
“你真想知道就问你哥去。”
“啊?”
他不傻,通过h叔的神sE多少能看出,对沈莫拾而言,这或许并不是个很好的话题。
“h叔跟你说溜嘴了呗。”
“您......怎麽知道?”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那X子真该改改。放心好了,你尽管问,他若愿意告诉你,你听着便是;他若不愿说,你便莫要再问。”
“好。”
梁谢秋沉沉地望着梁峙渊走向沈莫拾的背影,那些陈年往事又浮上心头。
那个一生也忘不掉的人,那场离别的雨夜。
沈莫拾刚出生的时候,沈父和沈莫拾那不靠谱的娘,也就是沈父的妻子,总是一直四处征战。沈莫拾从小被养在军营,很多人根本不晓得,沈将军有一个孩子。
一直到沈莫拾四岁,沈父好像良心发现似的,终於回到北凛长期驻守。沈莫拾的武功是他亲自教的,而放置在h叔营房里的兵书,正是由他亲手写下。只是他们之间,不像父子,却也不像师徒。
他仍旧记得那天,故友牵着儿子的手,将沈莫拾交给他时,那孩子淡淡瞥向自己的眼神,淡漠的,任何事物都走不进他那双眼。像极了他父亲,以至於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他实在难以想像,那孩子不过九岁。
只是沈父b起他,还要更加不可一世些。若说沈将军是锋芒毕露、藐视一切的王,沈莫拾便是未出鞘的剑,将一切锋芒尽数收敛,叫人捉m0不透。
但当梁峙渊r0u着睡眼走出来时,沈莫拾愣了愣,而後,轻轻一笑,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模样。
梁父莫名有种预感,如果没有梁峙渊,沈莫拾或许早就Si在了那个雨夜。不是个T生命T徵的结束,而是“人X”的消亡,作为一个人应有特徵的毁灭。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当初那个男孩的影子。虽对陌生人较冷,但对认识的人尤其长辈,总是彬彬有礼,微笑着应对。可除了梁峙渊,好像对所有人他都笑意不达眼底。梁父也说不清,这究竟算不算好事。
另一旁,梁峙渊已经悄悄走到了他哥身旁,只是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他有些yu言又止。
“怎麽了?这麽唯唯诺诺,可不像你。”
“就是,你认不认识一位姓沈的将军。”他鼓起勇气,终是说了出口。
沈莫拾微微一愣,有些讶异,像是没想到他会这麽问。
“如、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他呀然,道:“没什麽不能告诉你的,小渊,故事可能有些长,你愿意听吗?”
许是晚霞如火模糊了轮廓,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否则梁峙渊又怎会觉得,那人的神情看着那样悲伤。
“我当然愿意听。”
如果是你的话,再长的故事都愿意。
“寻处地方坐着吧,我为你沏杯茶,可好?”
须臾,他看着眼前人纤细修长的手指,赏心悦目的动作,将那杯茶端到他面前。他小心地抿了一口,想当然,又被苦到了。
“你所说的那位沈将军,全名沈楠州,字安。他……,是我生父。”
“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二十岁娶了战场结识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司徒月,隔年便生下了我,二十三岁封定北侯,三十岁,也就是八年前,Si於北域蛮族一战,而我也是那时被梁将军收养。”
梁峙渊被这资讯冲击到,自然也就并未注意,沈莫拾那如同旁观者一般的叙述口吻和神sE。
“你的父亲,应当是像你一样厉害的人吧,又是为什麽,会Si於那场战争中呢?”
“我并非当事者,因此并不清楚。但据我所知,我父亲所领的军队,连同他,全军覆没。”
“这……,我爹会知道吗?”
“当时留了部分兵力於北凛军营驻守,梁将军和h副将皆是留在军营,而其余则由沈将军带领,前往御敌。但自那以後前线再未有战报传来,等察觉异样时已经为时已晚了。活下来的人都是驻守军营的士兵,没人知道前线发生了什麽。也因此,此事至今尚未查到原因。”
梁峙渊张了张嘴,似yu说些什麽,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想了想,既然言语安慰做不到,肢T上的总行了吧。
於是他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沈莫拾。
“哥,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爹也会,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嗯,我不难过。”沈莫拾也拥了拥眼前人,他微微倾身,两人的距离又更近了一点。
梁峙渊觉得,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若有似无的心跳。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哥的T温,总是b他低上一些。
只是还未来得及细想,沈莫拾便已放开了他。
“好了,小渊,故事到此结束。父亲好像在找你,你要去看看吗?。”
实在是梁谢秋从刚刚开始,视线便一直朝这里飘,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噢,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