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军营,多出来的军房只有一间,而里面当然只有一张床,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俩今日得同床共枕了。
其实兄弟姐妹同床共枕,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毕竟谁小时候没和家人睡过一张床呢?
不过,梁峙渊和沈莫拾,却是真的头一次,因为俩人到底不是亲兄弟。
屋内,梁峙渊坐在床沿,茫然的抬眸望着眼前的人。沈莫拾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喝杯酒能把自己喝成这样的。
他看着梁峙渊,有些无从下手,最後只是轻轻帮他解下外袍。
而等沈莫拾简单沐浴更衣回来後,床上那人已经睡下了。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轻倚着墙。窗外,月光如瀑倾泻,被窗格切割洒落,漫了一地。
这让他想起了荆州,那间不大的卧房,好似月光都b这里柔和。不远处有一条溪流,静谧的夜晚总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偶尔会有啁啾鸟鸣,盛夏时亦有蝉在此驻足。
只是b起回忆里的荆州,他却更喜欢寒冽的此地,或许是因为身旁的人吧。他侧身卧着,睡得很熟,睫毛根根分明。
沈莫拾甚至有些希望,时光能为此停歇,让短暂的此刻延续为永恒。可惜没人能留得住光Y,黎明总会到来。
他熄灭了烛火,准备入睡。不过旁边的人存在感实在有点高,他尽力忽视,未曾想那人手一伸,竟直接揽住他的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动了动想要挣脱,哪知小家伙反而抱得更紧,头直接埋在某人x口。
梁峙渊T温本就b他高,现在又喝了酒,像个暖炉似的,烫得人心慌。沈莫拾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挣脱这个念头,或许他心底,其实也有那麽一点儿舍不得放开吧。
下颌悄悄嗑在怀中的人头顶,他本以为今晚注定是个失眠夜,哪知身上缠着一个暖炉,反而是一夜无梦。
清晨,曦光才微微露面,不像荆州会有清脆的鸟鸣,宣示晨曦的到来,严峻的北地一片静默。
沈莫拾平日便起得早,他眨了眨眼,莫名有些不愿醒。他略微挪动身T,发现某人根本没有要撒手的意思,只好轻轻将人唤醒。
“唔……,再睡一会儿嘛。”
梁峙渊刚睡醒,声音有些哑,还很黏糊。
“这里是军营,不能像平时一样赖床。还有,你什麽时候要松手?”
“嗯?”
他一睁眼,登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
很快,忙碌而充实的一天结束,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而某个小醉鬼,也成功地遗忘了他曾想问的问题,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後,他亲爹来北凛军营才赫然想起。
没错,梁谢秋来军营了,还带着他们的妹妹梁汐瑜。
“好久不见,h二。”
“好久不见啊小梁,其实也没多久。”h叔拍了拍老朋友的肩,笑了几声。
h叔在他们当中年龄排行第二,梁谢秋是最小的,所以平常就以年龄排序称呼。
“怎麽样,我们家那俩小朋友,没给你添麻烦吧?”
“那肯定没有,他们俩都挺省心的,尤其是阿拾,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教出来的。话说,你们父nV俩的双人时光,相处的如何啊?”
“唉,别提了。我闺nV以前总是盼着我回家,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她,一开始她是挺稀罕我的,後来倒是嫌弃上了,说我太黏着她。”
“这代表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可是大喜事啊!”
“爹~,我都听着呢!”
梁汐瑜站在一旁,羞红了脸。
“哎哎哎,爹错了,h叔说得对,我们汐瑜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净说这些话。”她有些羞愤别过脸。
“爹~~~”
远处梁峙渊看见他爹来了,当即兴奋的冲了过来扑进他爹怀里,把他爹撞的一个踉跄。
“一个月不见,有没有长进啊?”
“那当然,不信你问问h叔。”
“肯定是有长进的,不像一开始,不到三秒就被人打趴下,还哭着闹着要让他哥给他报仇。”
“叔!”
“哎呀哎呀,说笑的。”
“那阿拾呢?”
“他呀~,我看他都快b我们这群老兵厉害罗。真是不给人活路,哈哈,俗话说得好,英雄出少年!”
“您谬赞了。”
不知何时,沈莫拾已经默默站在他们旁边。
“我可没有夸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