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大殿千万级台阶汇集的丹墀之上,黑金交印的王座上,一团不成人形的黑雾占据着冥府大王的御座。
台阶之下,新晋辅政大臣秦征单膝跪于红毯之上,汇报这次外出成果。
冥界大王在短时间内换了数个形态,如今又变换成一团柔软的云朵状在宽大的王座上趴伏。
秦征抬头对上这一团黑漆麻乌的东西,还是精准的找到了大王的头。
“虽然从蔚钥的孙子口中探知他死了,但冥府并未见到他的魂魄,也不排除那老狐狸连自己的孙子也骗了的可能。大王想要找到公子只怕要从别处着手,不如先暂缓蔚钥之事。”
云朵状黑雾伸出一只触爪上下摆动,秦征便知这是允了的意思,他敛神将自己的新计划和盘托出。
“我觉得,要找回公子可以从蔚钥的孙子蔚元光身上着手。此子继承了蔚钥衣钵,到处已我冥界术法害人性命,正好我们也吸纳了一位他残害的受害者,利用他想必能找出蔚元光身上破绽。无论是以他孙子为要挟还是切入口,想必公子下落很快便能知晓。”
“好。全权托于你办。带回我孩儿。”
“遵陛下谕。”
秦征站起身,转身离去。
看着大臣离去的背影,一声叹息自王座上传来。
转瞬之间王座之上的黑雾已消散显露高挑人形,有着一张过分清丽的脸的男子分辨不出年岁,但在眼角依稀能找出一些岁月的痕迹。
如果秦征在这,一定会发现蔚元光伴侣的脸同大王有着惊人的七分相似。
***
天空下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行人手上大包小包来往匆匆。
年关将至,酒馆的生意也会差上很多。往往这时候厉阳枢就会闭店,只是他独身一人,以前除了林钺便没有可思念的亲人,所以更不会过年。
今年也是如此,并未多了一人而有所改变。
他似感受不到冷般打着油纸伞缓步走在街道上,手中拎着一包熟卤。
看着孤零零的,却是在享受难得的人间烟火。
每次看到他,秦征总有种他不属于这人间的感觉。似是想抽离,却又确实的生存于这天地间。
所以他的眉宇间一片清冷,少有笑意。
穿着黑色大氅的秦征迎面走过去,拦下了青年的去路。
厉阳枢恹恹的看他,他是真的受够了这些来打搅他生活的家伙。
“我们今日要找一处酒馆聚会,算是年终的放松,你那可以接待吗?”
听见是生意,青年的脸色好看些许,问清楚几人准备何时来,又问了酒水菜肴后便收起散步的心思打算回去准备。
秦征也跟上去,见厉阳枢回头看他便解释道自己没事,愿意帮他一起看看。
厉阳枢没多想带着秦征回去,一路上两人都不多话,只剩鞋子踩在薄雪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秦征留意到厉阳枢似乎不受冷。
明明是修仙者,居然还怕寒暑?
他脱下自己厚实的大氅披到青年肩头,厉阳枢回头看他,想拒绝,秦征温缓的嗓音耐心解释。
“我不惧寒暑,只是行走在外为避免麻烦要模仿生人。你穿吧,免得待会儿冻病了耽误酒宴。”
“谢谢。”
又走了一段,厉阳枢问起蔺礼瑾。秦征是个细腻的心思,立刻知晓其意,告知他那小子也会去,他又贴心的告诉青年蔺礼瑾不会打搅他。
就这样一路相安无事的走回酒馆,将人安排到靠暖炉的位置上自己便去拿菜牌安排酒会要用的东西。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征坐了下来,他自然一早发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素衣道长。
只看外表,蔚元光是真的清心寡欲不沐凡尘,靠着窗户翻动书页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那瓷白的皮肤也不似人,倒像是某种精美的陶瓷人偶。
从眉眼到指尖,无一不细致无暇。
然而秦征却知晓这样一副皮囊下是怎样邪恶的一个灵魂。
蔚元光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打量,他抬头,两人四目交汇,无声的交锋过去,道长重又垂落目光在手上的书上。秦征也不再理会他。
酒会很热闹,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这里藏着个杀人狂般,却是秦征早早传信给大家别给店老板惹麻烦。
秦征看似冷面实则细心体贴,大家早以习惯,也不怕这位传说中的妖道会对付他们。反正都是死人,再死也不过死回冥王大人那等重塑肉身。
蔚元光却隐隐察觉到了这份无视下的挑衅,看来这位协理大臣是真的很难搞啊。
“厉老板,要来一块儿喝一杯吗?”
本在柜台后发呆的青年眨了眨眼,他看向言笑晏晏的那一桌人,又见秦征缓合鼓励的微笑,不知为何心头一动,从柜台后起身走向那一大桌子。
见厉阳枢端起酒杯,一个年轻人也爽朗笑着冲他举杯。
“新年快乐~”
大家都起哄嚷道“新年快乐!”
于是厉阳枢融入了这一桌,只是偶然见目光落到独自一人的蔚元光身上。蔚元光早已辟谷,且洁癖,不太喜爱凡间的吃食,于是只回以一个温和的笑表示自己无事。
这些人之间的氛围的确很好,也或许有意而为,总是带着厉阳枢一起加入他们的游戏。厉阳枢也逐渐喝多放了开来,同他们聊天闲话。
不知怎得聊到了冥府大王,厉阳枢好奇询问,那人也大方说起。
冥府大王是几十年前才统一了混乱得冥府并向人间的修真界展示了冥府的力量,从而从混乱的修真界中彻底独立。
只是这事实在令凡俗的修真界丢脸,只有少数上层人士知晓,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约束了门下,禁止他们去招惹冥界的人,特别冥府众。
这位冥府大王不止是个能统一冥界的狠人,更是个怪胎,他不爱称王,甚至令冥府机构在外统称是教派,自己则称教主。
厉阳枢好奇起他是如何统一冥界的,于是又说到冥府大王一人群殴百数厉害老妖...
厉阳枢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杯,等意识到喝多时一直关注着这的蔚元光过来扶起青年告罪一声径自离去。
秦征看着两人扶持离去的背影不禁眯起狭长的眼,一人端着酒杯靠近,含笑道。
“他就是那道长?”
“什么道长,不过一害人性命的妖道。”
另一人嬉笑着打断。
“真麻烦,要不是大王要我们不要同那些伪君子起争执,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要我说直接抓回冥府审判就是。”
“嘻!看到没有,那小子身上都是那妖道的味儿!这是有了新目标呐~”
“又是个只看皮囊的蠢货,可惜了那张脸。若是说的听,救他一救也不是难事。”
“别!就怕又是个被迷的五迷三道将吾等视作仇人恶人,我可受不了那鸟气了。”
一伙人讨论的热闹,无人发现不知何时蔺礼瑾已悄悄离桌。
温暖的花房内,摆放着一张大床。蔚元光偶尔会在这里修练,但此时这里俨然有了另一种用途。
秦征寻着蔺礼瑾的踪影来到这附近,为这小子的固执叹了口气。他也能理解,毕竟那样屈辱的惨死在他人手上,能冷静理智的对待才是怪事。
他要快点找回那小子,免得又惹上那麻烦的道长。
当意识到闯入到不该去的地方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是听到隐隐约约的哭诉哀求声,担心是蔺礼瑾招惹了谁。
穿过茂密花丛,透亮的琉璃窗便一下子闯入视线。而屋子里,窗帘后的大床上,双手被腰带捆缚赤裸着身体的青年被迫敞开着身体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完整的长袍,但从紧密贴合不断耸动的腰身推测出他在干什么。
蔚元光面颊耳根红透,自己的命根掌握在别人手里,本是不起眼的乳头也遭到肆无忌惮的大力亵玩。
他从不知床上还有这么多把戏,敏感的身体与荒芜的心灵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淫戏。
可又禁不住的沉溺,被挑弄起的情欲。
大腿根被插弄的湿糊糊的,他想说外头还有客人,早就记着仇的蔚道长咬住他的耳垂轻轻撕扯,哑声在他耳畔调情。
“你要去招呼谁?光着身子,浑身都是我的味道。是要勾引别的男人吗?”
“不...啊——”
不容许他说出任何忤逆自己的答案,男人粗硕的性器望紧致滑腻的肉穴里又推入寸许。青年的肚子被撑起明显的弧度,男人还嫌不够的在他腹肌上反复描摹,诉说着他体内又多紧多热多谄媚的吮吸着他的肉棒。
“放了,我。想...唔恩,出来。”
亲昵的耳语吐露出残忍的拒绝。
“放了你,就又要泻了吧?出来这么多,可不好。要好好培养耐力呢。”
道长说的温柔,下体却是残忍的进出着享受着青年胴体的美妙。
“客人...客人怎么办?”
被折磨的青年只能哭泣着用客人来要求放过他,蔚元光捧起那张可怜的小脸,舌头探入青年口中一边轻轻搅拌,用着安抚的气音回他。
“客人自己会招待自己的,你这里根本离不开我吧?夹的那么紧,根本不让我离开,小穴很舒服吧!嗯?每次我离开时,你里面都死死咬着我呢!”
“胡说!才不...啊嗯——”
“等我我多插插,让你适应了,你的嘴就不会再硬了。是谁被我干的乱七八糟时喊着舒服的?怎么可以用过就丢了?”
蔚元光压着青年大力抽插,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青年柔韧下流的身体。
秦征皱了皱眉在一处树丛后找到蔺礼瑾,那孩子却背靠着树干面色惨白一副发病的模样。
“礼瑾!”
秦征过去想扶他却被少年狠狠打开手。
“别碰我!别碰...我。”
少年抱着自己崩溃的滑坐下来。
“秦征大哥,求求你,救救他,把他从那个恶魔手里救出来...”
“礼瑾,虽然这么说很残忍。至少蔚元光是迷恋着那人的,他不需要你救。”
“可那是他被蒙骗了!”
少年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看向秦征的眼中也蒙上一层水雾。
“他不喜欢那种事,我知道的。是蔚元光那畜牲手段太高明,你不知道,落在他手上,不管你要不要都会被...”
屈辱的泪水顺着少年漂亮的面颊流下。
“等他醒来,一定会很痛苦。被那样...那样玩弄。甚至以后,要被虐杀。他那么爱那个混蛋,等被杀的时候,他一定受不了的。”
少年近乎哀求的哭诉着,秦征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我会保证不让他死在蔚元光手里。我们回去好么,你这个样子,大家不会放心让你查这次的案子。”
“我知道...”
少年再度闭上眼极力平复起内心的战栗,他语带颤抖的喘息着,良久站起身,跟着秦征离开。
回到下榻的客栈,蔺礼瑾敲响了秦征的大门。
秦征拉开门见是他,不由软声关心道。
“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秦征大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秦征让开身位让少年进来,他的屋子里原来其余出来的冥府成员都在。蔺礼瑾并不奇怪他们大半夜的还在商讨事情,爽快的将一页从书本上撕下的纸张取出递给秦征。
“这是我从厉阳枢那里得到的,那本书有被烧的痕迹,只有这一张是记录信息最多且相对完整的。”
秦征也不管他偷人家东西的事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惊愕发现,这东西记录着一堆实验数据,而他一眼便看出这是被实验的冥界中人。
“蔚钥。”
秦征那张纹丝不动的脸少有的变得可怕起来,他几乎是瞬间想到了被实验的对象从哪里来。
想到百年前因陷入混战而未被统一的冥界时常有失踪鬼口,还有一直寻找不到踪迹的大王独子。
他几乎是立刻拿上这东西去寻大王对照笔迹,已确认这就是蔚钥的东西。若是真的...那么蔚钥,将成为冥界公敌。
只怕冥王的独子,也已落入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