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知为何,荒星的天气骤然转冷,风沙b往常更猛烈,夜里寒气入骨。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洞x成了唯一的庇护地。

    荒星的洞x幽深昏暗,风声呼啸而过,夹带着细沙撞击岩壁的声响。米尔顿坐在石床边,反覆尝试透过光脑联系军部,却始终只收到一连串错误讯号。他已经试过各种频段,但这颗星球的磁场异常紊乱,连军部设备都无法穿透g扰。

    这几日,顾清始终守在他身侧,时而为他换药,时而静坐於火堆旁替他疗伤。

    他原以为顾清是那种没有讯息素的「异常雄虫」,毕竟医院的检测资料也是这样写的。

    可如今看来,那应该也是顾清故意隐瞒的。

    一般而言,讯息素都有味道。

    在帝国的虫族社会里,讯息素从来不是温柔的东西。对雄虫而言,那是种武器、一种控制手段——他们释放讯息素,多半是为了诱发雌虫的发情反应,进而b迫、羞辱、甚至以此为乐。

    米尔顿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

    讯息素,从来不让人感到温暖。它是掠夺与支配的象徵。

    可顾清的却完全不同。

    他的讯息素温暖纯净,像yAn光——没有气味,却奇蹟般修复着他身上的外伤,米尔顿几乎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在短短数息之内止血、收拢、癒合。他很清楚这不是科技医疗手段能达到的程度,也不是市面上任何合成讯息素能具备的纯净度。那是极为罕见的力量且顾清释放得毫无保留。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深刻地感受到来自另一名雄虫的……温柔。

    更令他惊骇的是顾清踏入他JiNg神海的那一瞬——

    那道JiNg神力如清流般,毫无阻碍地渗入早已支离破碎的JiNg神深海。

    那绝非寻常雄虫能办到的事。

    哪怕是帝国最高等级的aj雄虫,也无法承受高阶军雌那混乱如风暴的JiNg神海,更遑论还能保持稳定。

    但顾清不仅做到了,甚至……在进入之後,进行了大范围的清理与修复。

    那些长年积压在JiNg神海边缘的裂痕与焦灼,居然在顾清JiNg神力净化下慢慢癒合。

    甚至b他过去任何一次的军方治疗都来得彻底。

    他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自己的JiNg神海,甚至b从前还要稳固、清明。

    这怎麽可能?

    顾清……到底是什麽虫?

    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普通雄虫能拥有的,也不是帝国能训练出来的。

    他下意识望向火光中的雄虫。

    顾清坐在那里,背脊笔挺,黑眸沉静,脸庞俊美,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彷佛镜中幻影。他什麽都没说,也什麽都没问,就这样默默照顾了他好几天。

    ——温柔到让虫无处可逃。

    米尔顿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想起,那天他说起过音档的事。顾清只是轻声一句:「我不会再让你因我受伤。」那句承诺,悄悄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慢慢染上米尔顿的耳尖,他低下头,心跳蓦地加快,扑棱棱地撞着x腔。甜意如涓流般从心底漫开,温暖而悸动。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米尔顿怔了一瞬,神情难得有些慌乱。

    他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JiNg神海一旦崩溃,对食物与能量的需求会大幅增加,只是过去几日他痛得难以意识到饥饿,现在恢复过来,空腹感如同警钟般提醒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米尔顿正想起身找食物,却见顾清从储物器中拿出先前收集的野菜与乾粮,俐落地升火、煮水、烹煮。一道道料理在他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sE香味俱全,香气扑鼻,连洞x的冷意都似乎被温热驱散。

    米尔顿一愣,不禁出声:「……你怎麽这麽会做菜?」

    顾清没抬头,语气依旧平静,「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米尔顿看着那熟练翻炒的手势,觉得自己的疑问一点也没被解开。

    堂堂一个雄虫,讯息素罕见、还会做菜,这合理吗?

    米尔顿张口还想再问,却被顾清直接打断。

    「快吃吧。」顾清将盛着热汤与烤r0U的餐具递过来

    「你几天没进食,JiNg神海刚稳定,也撑不了太久。」

    米尔顿刚要接过器皿,耳边却听见那虫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还是说,上将是希望我喂你?」

    「……!」

    米尔顿手一抖,几乎把汤洒出来。他脸上一热,耳尖迅速泛红,原本还想继续追问的话语瞬间卡在喉咙,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飞快低头,像是怕对方看出什麽似的,匆匆咬下一块r0U,连烫都顾不上。

    香气从唇齿间弥漫开来,滋味异常鲜美,可他一颗心却因那句话而乱了节拍,整个虫像浸在火里似的,浑身发烫。

    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角悄悄翘起来了一点。

    天道小团子缩在顾清识海里偷笑:

    「欸欸欸~!你又在撩虫啦!这进度唰唰唰地飙耶~上将耳朵都红透啦!」

    顾清没理它,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上将,低头吃着他做的饭,连耳尖都是红的。

    他心底悄声道:这样就好。

    夜sE渐深,荒星的寒气一步步渗入洞x,风沙声如兽鸣。灵气稀薄,加上先前为了替米尔顿疗伤,顾清已消耗大半灵力,暂时无法再以灵力为他驱寒。

    这点寒冷对他而言如微风拂面,可对身着破损作战服、无法启动保温功能的米尔顿而言,却是残酷的折磨。

    他侧目望去,只见对方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唇sE苍白,却始终一声未吭。

    那份近乎倔强的忍耐,让他心头一紧。

    顾清沉默片刻,终於抬步走向他。

    他在米尔顿身前停下,微微俯身,伸出手臂,显然是要将人抱进怀里。

    「——!」

    米尔顿像是被电了一下,猛然睁大眼,耳尖瞬间涨红,下意识抬手要推开他。

    「我、我还可以撑——」

    「太冷了。」顾清低声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

    话音未落,他已单手将大衣摊开覆住两人,另一只手牢牢环住米尔顿纤细的腰际,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这一刻,他感受到怀中那温热而真实的T温,微弱却无b清晰地证明着米尔顿的存在。

    那脆弱与坚强并存的身躯,激起他一种难以言喻的保护yu,甚至带来一丝轻微的悸动——心底那抹隐藏的渴望,不受控地攀升。

    银白的发丝散落在他身上,肌肤白皙如凝脂,柔滑透亮,带着细腻光泽,与自己粗犷结实的古铜肤sE形成鲜明对b。

    那种差异感,竟莫名让顾清感到心跳加速。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指,仿佛要把这份温度牢牢锁在掌心,不让它溜走。

    温暖瞬间包围了米尔顿,可他却僵在顾清怀中,浑身紧绷,不敢动弹。

    ……不只是温暖。

    那是一种几乎灼烫的存在,让他无法忽视、无法退开。

    他贴在顾清x膛,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结实的肌理与有力的呼x1,每一下都震得他心头发烫。

    米尔顿只觉整个脑袋「轰」地炸开。

    「这、这只是御寒,绝对不是什麽……!」

    他在心底大声否认,却无法阻止脑中浮现出更不得了的画面——

    去小别墅那日,在氤氲的热气下,他看见顾清半lU0的身材,宽阔的肩膀g勒出强健线条,x肌紧实,八块腹肌如雕似刻,身材完美的如同古老传说中的战神,线条锐利却不失优雅,将力量与美感融合得无懈可击。

    米尔顿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跳乱得像鼓声一样快,几乎要从x腔炸裂。

    他动也不敢动,彷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住,只能任由这份炙热的温度一寸寸渗入心底,钻进最柔软、最防备薄弱的角落。

    他仰起头,凝望着顾清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而他的怀抱,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一刻,他终於意识到,自己所感受到的,并不仅仅是羞赧或慾望。

    而是……安心。是被珍视、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奢侈,让他震惊,也让他……渴望。

    就在他内心翻江倒海时——

    天道小团子在识海角落里笑得快岔气:「剑尊大人你这身材也太犯规啦!上将这会儿已经变成一只红烧小虾米了!哎呦哟好好笑,小虾米现在恨不得原地钻洞」

    顾清默默瞥了一眼怀里那只羞红耳尖的小虾米,又瞄向识海里的小团子,语气平淡道:「不让他着凉而已。」

    天道小团子立刻反驳:「明明就是心疼嘛!这分明是甜得要命的贴心C作,别装蒜啦你!」

    顾清没再回话,只是低下眼,看着怀里那细微发抖的身影。

    他明知道,这样的举动对米尔顿来说或许太直接了些——但一想到对方瑟缩蜷缩的模样,心口就泛起一GU说不清的悸动。

    大衣下的空间狭小,他能清楚感觉到米尔顿的每一下呼x1——起伏、颤抖、还有……还有那颗跳动过快的心脏。

    那麽小、那麽脆弱,又那麽坚强。

    米尔顿抬眼,视线不小心与顾清撞个正着。

    对方那双深黑如夜的瞳孔里,映出的竟只有他一人。

    那份沉静而专注的目光,带着温柔的热度,让他喉头一紧——

    心底微微颤动,只觉离得再近一点,似乎能碰到顾清的唇。

    「唔!」

    米尔顿像土拨鼠般「咻」地一声缩回顾清怀里,整张脸埋得SiSi的,连呼x1都小心翼翼。

    顾清失笑,轻轻拉好大衣,把每一处缝隙细致封妥,连一丝寒风也不肯放进来。

    他抬手,温柔而坚定地拍了拍米尔顿的背,声音低得像是梦中呢喃:

    「睡吧,有我在。」

    米尔顿原以为自己会在这荒凉夜晚紧张到失眠,却没想到,在顾清稳定的心跳与低语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

    在顾清怀里,他卸下所有伪装,不再逞强,轻轻闭上眼,任自己沉入那温暖如梦的黑夜。

    他在心底轻声承认——

    自己明明不该对顾清起这般心思,可此刻……真的好想一直留在他的怀里。

    他真的……好喜欢他,越来越喜欢,喜欢得快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