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剑心穿越鬼灭】 > 第八章
    风里仍有焦木与铁锈味。夜sE下,炎与拳一次次撞在一起,火星被震得四散。

    剑心与杏寿郎肩并肩,默契在短短数合之间便成形,杏寿郎继续用炎之呼x1猛攻,剑心则在那零点数秒的破绽中窜出替他打偏猗窝座的攻击或制造机会。

    剑心没有再使出新生的「天翔龙闪」。那一刀已超越原本的神速,达到绝对的不可避,可极速的代价同样残酷。此时他的虎口发麻,腕骨宛如被撕裂般的疼痛,整条臂的筋脉彷佛刚刚和头猛兽拔河。奥义所以为奥义,不在於华美,而在於其出手必斩,也必须得斩;此世没有可以无限施展而不付代价的杀招,若有,那此人已超出凡人的范围。

    若换作师父那样的T格与修为,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呼x1法,想必能把这刀当作寻常招使吧?然後用那种带笑的口气说「傻徒弟,学艺不JiNg」。讨伐志志雄前,他才刚拒绝承衣鉢,师父有他这种不才弟子,确实倒了八辈子的霉。

    念头不过一息间。猗窝座一记前压肘击破风而至,剑心侧身,让拳沿着袖口擦过,腰胯一摆,「全集中·龙卷闪」自足尖盘旋而起,离心力在刀背上聚成一GU劲,配合呼x1的爆发把那具猛兽般的身T打偏半步。

    缝隙出现,杏寿郎的刀光恰如其时cHa入,炎之呼x1的斩击紧接其後,把猗窝座b退数米。

    剑心喘着气,他的呼x1无法到达「常中」,战斗的每分每秒他都必需用意识去维持呼x1,不然根本跟不上这场战斗的节奏,每次的走位都要快一步快一寸,稍一闪神,猗窝座的拳风就会贯穿自己的身T,牠一直在用余光捕捉自己的位置并在跟杏寿郎的对决中分出一手打出「空式」避免剑心靠近,这样也在剑心的预料之内,他在观察时就看过那样远距离的攻击,虽然看不见但路径单调,只要看到出招的瞬间就能做出对应,多一次牵制也能让杏寿郎承担更少的攻击频率。

    杏寿郎瞥见他唇sE微淡,心底一紧,却也清楚,此时自己唯有让每一式更快更狠,以正面高压换取剑心的一口气。「他会弥补我的破绽,我只要放心进攻就行了。」想到这一点,他手上的刀就又更快了几分。

    逆刃刀斩不断鬼颈,但呼x1加强後的冲击力道绝非猗窝座能完全无视。更要命的是剑心的预读与时机,让猗窝座无法单点突破,一分神太多,炎刃就会在他颈侧出现,若冒险全力压炼狱,剑心又会从他的Si角处窜出,打出绝妙的角度把攻势撬开。两人如同刀与鞘,彼此完美的嵌合。

    猗窝座一脚侧踢破风而来,剑心下潜,弓身趋前钻入牠身下,刀紧贴地面滑行,腰胯一沉、左手托住刀身上推:「全集中·飞天御剑流—龙翔闪!」

    上挑斩按着通往脖颈的轨迹,贴着猗窝座防线的破绽,这种角度,常人格挡即Si、躲闪即留下破绽,然而猗窝座非常人,身为鬼的牠本不需要理会逆刃刀的一击,但天翔龙闪的印象还在,就算是身为上弦仍然得防备会破坏脖颈的攻击,因此牠选择牺牲双手格挡,只要挡住便能多少减轻力——

    否!

    「炎之呼x1?贰之型!」

    上昇炎天从另一条上挑路径冲入!

    猗窝座抬起的前臂双双被炎刃斩断,完整力道的龙翔闪将牠掀飞出去!

    两人趁势同退两步,x腹起伏,重新调整。

    「你们的配合很漂亮。」猗窝座语气真诚,伸手把打断的下巴掰正,骨头归位的声音清晰响亮。

    这一击虽强,但远不及刚才的拔刀斩,是故意不用吗?还是??

    猗窝座边思考着,这样的攻防令牠脸上露出笑意。牠双足重重踏地,一掌摊於前、一拳锁於腰,地面下绽出一朵朵蓝sE如雪花的花纹,像罗盘般展开,「那麽,这样如何?血鬼术?破坏杀?罗针。」

    炼狱低声提醒:「当心!有什麽不一样了。」

    气场在一瞬间像翻了面。猗窝座的呼x1显得更长更稳。

    他向前目标杏寿郎,正拳直轰;炼狱刀锋下压,准备y挡。剑心则由侧面cHa入,瞄准躯g核心,想像刚才那样把重心打偏——

    「看到了喔,流浪人。」

    猗窝座双脚一弹,下半身竟像被看不见的手拖起,整个人腾空半尺,剑心那一刀从他肋下擦过。

    紧接着,一记侧踢从空中b退剑心,另一臂顺势挥甩,撞开了炼狱的格挡角度!

    糟了!剑心暗叫不妙,炼狱此时门户大开,而猗窝座还有一脚能进行攻击——

    「火之神神乐——」

    一个略显稚nEnG的身影扑出来,刀身附上焦灼的呼x1,路径直劈猗窝座踢出的最後一脚:「圆舞!」

    这一式本不足以撼动猗窝座,炭治郎的筋骨疲惫,且实力本就还不及柱之领域,可时机对了,猗窝座目前身在空中,那一脚本就是强弩之末。

    圆舞贴着弧线把正面挡住扫出的腿,力道泄去,猗窝顺着反作用後撤落地,炭治郎则跌坐在地上,猗窝座脸上露出不快。

    「弱者……」他咬牙低声,像是要把两个字咬碎。

    炭治郎喘着气,额上的汗流下,与脸颊的血W混在一起,他看到猗窝座发动血鬼术的蓝sE花纹,他不知道那个的作用,但状况不会再跟之前一样顺利了,从炼狱与剑心的站位知道这次他们阵形的补位模式,同时他假设「若剑心先生的补位被破」的可能X,那只需要在那个破绽上出现就好了,他不用跟上整场战斗的节奏,只要在那一拍出现在那里,就能帮上忙。

    「炭治郎?」炼狱站起身,像是要说些什麽,但炭治郎却打断他要说的话。

    「炼狱先生,我知道我还不成熟,我也知道您要我们後退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但我也是鬼杀队的一员,我誓言斩鬼,不是为了躲在後面等着让人保护的,要我眼睁睁感受自己的无力看着您或是剑心先生殒命,我绝对无法接受!」他没说出口的,还有那一句「这样??不就跟当时看着家人Si去的我没有分别了吗。」

    剑心走上前,伸手扶起炭治郎,真切地笑着说:「多谢。」

    炼狱拍上他的肩膀:「漂亮!」他把炭治郎往身後一带,「但别勉强。」等於同意他加入战局

    「我知道,十分感谢。」炭治郎目光紧盯猗窝座,接下来他要全神贯注去预读战局,不能用刀帮上忙,就用脑!

    「退下,弱者!」猗窝座低沉道,杀意重新聚拢。

    炼狱将刀尖指向前方,语声昂然:「若你是强者,就来试着扑杀弱者试试啊!」

    交锋再启。

    多亏炭治郎的加入,剑心在这数次短促的试探中,终於抓住了「罗针」的用途。他想起猗窝座见到他时这样评价:「你的斗气很奇怪。」猗窝座能看到「斗气」,但那是什麽?剑心思索着,某种他习惯收起的东西,幕末,身为杀手的他将呼x1、心跳、视线、步幅,全都往冷里收,高强的剑客在看到他的瞬间已身首异处。

    如此,那麽斗气就是剑气,战斗时为了跟上节拍,心跳变快了,变成b试的状态,所以他的剑气会被那个奇妙的术式感应。

    以斗气为方位,猗窝座身T便会自动选出最优路径回避或反击,甚至能做出战斗刚开始时从未使用过的非常规动作。

    那麽,他就要让一切慢回去。视线不聚焦,杀意不外放,呼x1像藏於水下的火,只暖不烧。

    猗窝座忽觉氛围冷了一寸。牠回头搜寻,却发现感官像被雾蒙上一层,在牠的罗盘上,炼狱那团火仍旧清晰、烫手,那个弱者也闪着高涨的火苗,但刚才那个红发流浪人——不见了!

    「这是什麽?」牠第一次生出的困惑,甚至对未知感受到了恐惧,人都会有斗气,只要是生物都会有,完全没有斗气的事物在牠的逻辑里只有Si物,但?自己的常识竟然在此时被颠覆了!「你是……什麽!」

    「全集中?龙巢闪?咬。」

    声音像从侧後传来。

    逆刃的「刀背」在极短的距离内连续乱击,快得只余音爆,准确地打在足以致命的位置;一瞬间,猗窝座x肋与面门、肩部被打出密密麻麻的刀痕,鲜血溅出,猗窝座诧异,是刀刃!鬼血爆开,如墨般沿肌r0U走势渗出。

    他反手挥动拳,企图以「乱式」回应龙巢闪的乱击,拳风如枪,然而尽管剑心的刀停了下来,但乱式的连击却悉数只打穿了夜sE——人影已不在。

    「好、好厉害??可是??」炭治郎敏锐的嗅觉嗅到了GU鲜血的味道,那个明明是剑心先生,但也不是??是另一个??什麽人?

    猗窝座回身yu寻找流浪人的身影,「现在!」炼狱踏前,炎之呼x1再度轰出,刀势如火墙推挤,把一时未Ga0清楚状况的猗窝座b退。

    剑心再次隐入黑暗,猗窝座感觉到那判若两人的锐利眼神在紧盯着自己,但却感应不到,「罗针」没有任何反应,心脏、颈、鼠蹊部,牠感觉到那个目光在打量,下次出现如何取走牠的命,猗窝座期望的是面对面拳碰拳的碰撞,这样的战斗牠很陌生,但对於幕末身在幕府之人却再熟悉不过,黑暗中永远有双锐利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自己,无论带了多少护卫、无论躲在多坚固的建筑物内,那个名号都会在他们意识的尽头索命。

    人斩—拔刀斋。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流浪人!」一刀,反握的逆刃刀切下猗窝座手臂,断面整齐,猗窝座的嘴却完全停不下来,「了不起啊!你斩了多少人才到这个境界?哈哈哈!你才是鬼吧?嗯?绯村剑心!」

    「话太多了。」低段横斩,从猗窝座完全看不见的角度斩出,牠双腿失去支撑,赶紧用再生好的手撑地防止摔落,剑心将逆刃刀靠在肩上,刻意放出剑气站在猗窝座前面,背着月光,目光冷淡,浓浓的杀意布满整个空间,连炼狱这样的强者都感到寒毛直竖,善逸和伊之助站得远还没什麽感受,但炭治郎却险些昏厥过去,他遇过很多鬼,闻过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及意图啖人血r0U的杀意,但此时剑心的杀意即是「杀」本身,是他从未T会过的。

    剑心俯视着牠,猗窝座的脚已经再生完成,剑心冷冷地道:「你就尽管再生吧,我也很好奇,要斩多少次鬼才会Si呢?」

    「哈哈??怪物??」身为上弦的猗窝座并不担心Si亡,但此刻牠的额上确实流下了一滴冷汗,这个流浪人??是就算他知道他手上的刀杀不了牠,仍然打算杀的执着,这已经超过人的领域。

    「剑心!」炼狱吼道,声音依旧亮得惊人,「不需要为鬼破戒!内敛你的杀意!用呼x1!」

    剑心指节一紧,心头像被那声音按住。刚才那一瞬,拔刀斋的影子从心底探出头,鲜血的幻觉几乎要把他拉回去。

    他闭下眼,x1气,把火重新收回x腔,「在下没事。」转头,眼神已然恢复生气,带着歉意与感激,「多谢提醒。」

    「剑心先生?」炭治郎知道他回来了。

    猗窝座已再生完成,一跃而起,「喔?回来了吗?有点可惜呢,那种感觉?真新奇。但我可不确定想不想再T验一次,不过变回来就不一定能赢了喔?可以吗?」

    感觉一度冷却後的心跳。剑心再次把气息压沉,沈入那些年杀场里的影,但不需过深,前方有一团能照路的炎,他只需躲在炎的边缘即可。

    「不需要担心,在下要上了!」

    战斗像被拉长的弦,现在猗窝座在专心的状态下「罗针」就能对剑心产生反应,但并不牢靠,而失去回到「拔刀斋」的状态虽然有着被反击的风险,但炭治郎可以补上每次的缺口,正因为他们三人都相信着彼此,将时间一寸一寸往黎明挪。每一次换位、每一次补刀,都用最少的动作换取更多的时间。

    终於,天边露出一线灰白。风的温度变了。

    猗窝座忽然收拳,身形倒弹,朝树海深处退去。今夜牠已经尽兴了,虽然没能让杏寿郎或那个流浪人成为鬼,但已经足够了。

    「别跑!」炭治郎怒吼,把日轮刀朝树林投出去,怒吼几乎撕破嗓子,「卑鄙!你在夜里占尽优势,我们也在对你有利的环境接战,结果我们撑到天亮你就逃!这样也算强者吗?不准跑!」

    刀飞入林,笔直地cHa入猗窝座的後肩。猗窝座在光影交界处回望,咬牙怒瞪,身形一纵,没入树影。

    炭治郎x口起伏,仍然怒目瞪视着猗窝座逃走的方向。杏寿郎伸手按住他的肩,让他深呼x1:「冷静。」

    他转身,扫了一圈残破的车厢与被救出的人。

    「今晚,没有队员、也没有我们的成员Si在这里。」

    炭治郎怔住。片刻後,他重重点头,眼里不甘被他收回去了。

    确实,毫无疑问,是他们赢了。

    杏寿郎回身,将收刀回鞘,向剑心与炭治郎伸出手:「多谢你们。」

    剑心笑着把手覆上去。「彼此。」

    炭治郎也把满是茧与血痕的手叠上来。「我?还会更强的!」

    「走吧!我们回家!」杏寿郎披风一甩,三人迎向哭着跑来的善逸和异常兴奋的伊之助。

    黎明像一层薄金,静静铺在断裂的铁与废墟上。未来如何尚未可知,但某一枚命运的齿轮,已悄悄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