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阎魔殿 > 9
    走了一段路,前方树林的躯g布满鳞片状皲裂,树上都是阔叶,宽大的叶片像荷叶。看来,这Y间到处都是罔象林。也不知道我是走出这片罔象林,还是没有走出。我这右眼不仅看不清,现在隐隐约约有些发痛。眼前的罔象林也成为一堆巨大骷髅树林。这些骷髅像是身高十米的巨人的遗骸,它们紧密相连,而且高处骷髅头的眼洞中都住着一只人面鹄。人面鹄就是一种长着人脸的大鸟,听觉灵敏。它们红sE的眼睛在幽闭空间发出瘆人红光,听到我的脚步後,从骷髅头的眼窝中扑棱棱窜出十几只黑影。我这才看清它们的真身,很像雉J,又b雉JT型要大,拥有超长的尾羽。其中有雌有雄,雄X是成年男子面容,雌X是成年nV子面容。它们展开翅膀,露出底下暗褐sE的爪痕。离我最近的那只雄X人面鹄在五步外悬停,它的尾羽b我腿还长,末端三根正随着悬停的姿势微微上翘。两翅翅尖的次级飞羽末端正在褪sE,灰白纹路像被未g的墨蹟。那张人脸在翅膜震颤中忽明忽暗,眉弓投下的Y影里嵌着两颗暗红玻璃珠似的眼珠,然後开始溢出血来。血滑落到颧骨时,被翅膀扇动的气流吹成细丝。这只雄X人面鹄成年英俊男子的脸上布满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好让两颗犬齿抵住下唇,沾着血丝的牙缝里卡着木质婴儿的手臂。我猜他也许是想表露善意,但是一系列的动作却让画面变得极其诡异。

    “嘿,小子,朝西走!”他朝我搭话,不仅面容英俊,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很x1引人的磁X嗓音。

    “为什麽?”我的语气冰冷,对他这个提议不屑一顾。

    “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他又搬出了这套非常经典的说辞。

    “我是说为什麽要听你的话?”我还是不为所动,冰冷的话语想b他说个明白。

    “还是去西方吧……”他的语气突然变了,这句话里带着恳求的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东方吗?”我试图换个方式b他说出实话。

    “可你迟早还是会回到西方去的。”他依然不肯透露半点资讯,只是这样敷衍地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东方看看怎麽回事,最後再去西方,不更好吗?”我两手一摊,表示如果他今天不给我真实的解释,我就不会停止追问。

    人面鹄的嘴角也开始流出鲜血,血量还很多,像打开水龙头一样。他似乎是识破我的意图,听完我的话,流了一会血,便飞回了那个骷髅头的眼窝中。

    我知道他也是受人指使,诱使我做出错误的判断。饽饦媪让我向东走,人面鹄现在又要我向西走。这应该不是同一拨棋手对我的不同指令,我更倾向於背後想C控我的棋手不止一位。他们这些棋手正在博弈,在我身上反复拉扯,都想让我按照他们自己的计画行事。我本来一心向东,人面鹄的话一出,虽然我没有说要改变方向,但他的目的达成了,我确实受到了g扰,我在犹豫。到底谁的话可信?向东走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向西走又有什麽呢?为什麽刚才人面鹄会说我迟早都会回到西方?难道背後那几位早已知道一切的发展?甚至说现在发生的一切,也早已是他们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设计好的,背後之人就不会想方设法让我执行他们的方案了,我肯定还存在未知的可能。

    对了,蝴蝶一直是在劝我向东走。

    此刻,在我的左眼中,蝴蝶正在打坐,却又像感知了什麽,频频睁开眼睛看我。

    她是一位美丽的瞳人,她生X恶毒……

    如今古书又不见,我没有办法获取很多的资讯,这瞳人是否真是和我生Si相连我还要打一个问号。

    “喂?我说,你这无毛……哦!不对!”蝴蝶主动和我说话,却又咯咯咯地笑出声来,“我现在不能叫你无毛J了,我现在得叫你W泥J!”

    “啧,你怎麽老是喜欢给我起外号,我有名字的,我不是说过我叫……我叫……”我突然卡住了,对了,我叫什麽来着?

    “你叫W泥J呗!”她的笑声从刚才的细小声变得越来越大。

    “你别闹了,你没有什麽话要说吗?”我挠着头思考。

    “有话要说?W泥J!哈哈哈!其实也没什麽,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也走这麽久了,你想好自己未来要g些什麽吗?”不知道为什麽她笑起来总是止不住。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惹人喜Ai。我总是在她笑的那一瞬间忘记她一直都想吃了我。

    “哦,对了!我叫,我叫什麽来着?我叫……对,我叫李……李……李什麽来着?”这个真奇怪,我明明想到了,话到嘴边,我却又忘了。

    “李?李泥J?”她仍是用那种调皮的语气回答我的话。

    “李……”我还在疑惑。

    “李J1J1!”她彻底放开了,笑得停不下来。

    “你别闹!”我刚有的思绪又乱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Si我了,李J1J1,嗯,我以後就叫你李J1J1,乖哦!小李J1J1!嗯?小……J1J1?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已经满地打滚了。

    “对了,李,李炽磐,我叫李炽磐!”我惊呼起来!

    “可恶!”她立马收起了笑容,有些懊恼地嘟着嘴,“怎麽又是这样?”

    “又?这不是第一次吗?又是这样?我还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吗?”我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没什麽没什麽,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准备好去g什麽了吗?”她又从懊恼状态迅速转为平静。

    “你是不想知道一些什麽?你不会知道我为什麽会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吧?这个我可以知道吧?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我向她真诚发问。

    “那你先回答我你未来想g什麽。”她跟我讨价还价。

    “我能想g什麽呢?之前,父亲的古书在我手里,我还有点想法。我想能找个地方把书里的文字学会,我好像知道古书的作者到底写了什麽内容。我发现古书上的文字和你们光阵上面的文字相同,如果我能看懂,我就能知道很多资讯,没准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了。至於现在嘛,古书没了,我连最後的念想都没了。我没有主角的命,我从出生就预示着失败,做什麽都不行,一个没有能力的小人物,就是一颗流动的石子,无依无靠,滚到哪里就算哪里呗。谁又在乎呢?自生自灭好了。”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尽力掩饰不让它显露出来,给出了这个看似无奈的回答。

    “向东吧!”她这一次没有任何感q1NgsE彩,也不拖泥带水,就一句话。

    “理由呢?”我追问。

    “没有理由。”她试图绕开这个话题。

    “你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很多答案,对吧?”我开启了追问模式。

    “当然。”她和刚才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搪塞,不避讳,直接点头承认。

    “真的一点资讯都不能和我说吗?”我则是开启了Si皮赖脸的追问模式。

    “废话!”她还是不肯松口。

    “那我为什麽要听你的?”我们就这样无趣地继续对话。

    “你这不是正往东方走吗?”她脸上闪过一丝邪魅的诡异笑容。

    “你知道的,我可以随时转变方向。”我表现出强y的态度。

    “你不可能会转向的。”她语气肯定,这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丝不悦。

    “你为何如此自信?”我的嘴角也闪过一丝笑容,以此来对抗她的肯定。

    “那你为何会有如此这般的自信?我可不像某些人,贵人多忘事!”她的语气又变了,nV人转换心情模式的速度真的b翻书的速度还要快。

    “贵人多忘事?我吗?我忘了什麽事了?”这三年对我来说好像也不算太长,我想起了一些事,但是我没准又忘记了一些事。

    “还要我来提醒吗?那好!我给你长长记X!你还记得无头鬼吗?就是被你哄骗去西边的无头鬼们。他们被砍了头,遇见他们本来就是一件不祥的兆头。那些被砍头的人或因善或因恶积攒了多年的能量,是一种执念的能量,所以他们的实力不用我多言,你现在肯定是b不上他们。对吧?你的实力没有他们强的情况下,你骗了他们,你骗他们去西方。如果你现在选择去西方,你和他们再次见面,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你吗?”她的回答有理有据,像是警钟不停地向我鸣响。

    “哦,这件事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三年了……你难得说了一些有理有据的回答……如果我真的去西方的话,Y间这麽大,我的运气没有那麽差吧?遇上的可能X也不会很大……”我对她小声说道,表示已经心虚,在气势上已经输给了她……

    “运气?你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运气?你说你到这片田地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你哪一件事运气好?大难不Si运气好吗?如果这算运气好的话,确实运气不错。要知道,你原本没有这些难关的,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现在却跟我一起在Y间游荡。如果你还觉得自己运气好,那你就试试吧。”她现在处於对话的上风状态,从语言到面部表情都有一种特别自信的美感。

    我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语气冷峻,很轻声地反驳道:“是吧,我原本可以没有这些难关,就是遇见了你,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这一开始就是你还有你背後的长官设计好的吧?我不明白,你们想害我,为什麽又要救我?”

    “谁设计你了?我背後哪有什麽长官?这不是在说运气的事,怎麽就扯到这个上面了?无凭无据的,不要乱猜。”她的嘴唇微微轻颤,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旁边。

    “你知道吧,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刚到Y间的时候,曾经有一个nV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她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问她我该不该相信她,她没有回答,走了。她怎麽知道我要和其他人打交道?她怎麽知道我要相信其他人?这些事情应该还没有发生吧?紧接着,我本来应该要走h泉路,然後莫名其妙地就撞见了三头三司大判官,还撞见了李自成的重生。他们身处不同的阵营,明明只要集中力量消灭对方,就能得到对自己最有益的结果。可他们偏偏要叙旧,让我听见很多陈年往事。然後又在各自全力攻击中把我击飞,合情合理地将我送出战局之外,让我遇见你。”我的语气平缓,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我才是一个毛头小子,二十出头,我在人间也没有什麽过人之处,没有什麽优点,甚至说从出生就低人一等,输在起跑线。即便我有一GU不服输的劲,我也幻想自己有睥睨天下的霸气,但我很清楚我自己是个什麽东西。现在发生了这麽多超出认知的事,甚至说我还在Y间存活了三年,我应该忘记一些事情了,我肯定有些记忆丢失了,但我残存的记忆还是让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麽货sE。原谅我啰唆,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为什麽就挑中了我?我不值得你们花费心思,这里设计那里设计的,给我引导。像我这种蚂蚁,随便踩Si了都不会有负罪感,何必呢?你懂我在说什麽,你曾经的宿主是闹革命的,对吧?我甚至都不如他,我没有那种舍身的勇气。即便你们真的把我推向某个位置,烂泥扶不上墙,我挡不住的,真的,何必呢?”

    我知道我在说什麽,但我就是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也算是向她和背後C纵的那些棋手提出一个警示,我不行的,不要浪费时间了,放我一条Si路,让我好好去Si。

    “那你觉得……”她变得有些不自信,不知道该说什麽,而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觉得……我觉得不管她是谁,不管她说这话出自什麽目的,不管她的话可信不可信,不重要了,其实我去哪里真的都一样,有什麽区别吗?大不了一个Si。只是我现在还有知觉,我还存在,我总该做点什麽,我总该去一个地方,我向东可以,向西也行,甚至向南向北。”我也表明了我的立场,希望她能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那就向东走吧!”她的立场没有改变,还是要我向东走。

    我有些失望,还是没能达到我想要的那种能够套出她话的效果。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大家都坦诚相见好了,有什麽目的直接说,或许我感兴趣呢?或许我真的会为你们倾尽一切呢?我只是不喜欢欺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差,一直处於被动。

    “还是这样,我说这麽多白说了。”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刺激她对我说真话。

    “你到底说什麽?”她还是跟我糊涂,仍然装作一无所知地问着。

    “我想说得还不明显吗?我想听听你要我向东走的理由啊。”我直截了当地问了这句话。

    这句话说出口我就後悔了,我还年轻,心里藏不住事,这话不能说,真心话不能说啊,唉,我前面所做的所有一切铺垫都失去意义了,前功尽弃了。

    她沉默了,没有说话。

    “不说?没关系,我不向东,我也不向西,大不了我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了。”我直接坐下。

    “你是在威胁我吗?”她心里肯定不爽,不配合的棋子,刺手得很。

    “我只是想问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不算过分。”我又回归平淡的语气。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到了桃止山,你自然就会知道的。”她的怒气没有降低丝毫,冷冷地从嘴中蹦出这些字。

    “我想提前知道,不行吗?”我的语气也更加缓和,尽量使自己表现得相对冷静和沉着。

    “不行的,你的父亲如果知道我这麽做的话……”以她火爆的X格,她是不可能将这句话用手捂住并且收回的。而现在,我认为这不可能是真的发生了,她话说了一半就捂住嘴巴。

    我盯着看她的眼睛。

    她已经用她的方式给我答案了。

    这已经定好结局的路,从我走了第一步开始,我就已经是砧板上的r0U了。

    我别无选择,我只是想Si得明白。

    既然牵扯到了父亲,我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了。

    我站起身,快步朝着东方跑去。

    罔象林已经没有了,山路上只残留着断裂的树根茬口,断面发黑像是被火烧过。我现在每走五步就能踢到半截风化的白骨,踩上去立马就成骨粉。正前方,一处断岩斜cHa在地表,裂开的石缝里渗出暗绿sE的水,沿着刻满螺旋纹路的石壁往下淌。那些凹痕既像指甲抓挠的印记,又像某种蜷缩的虫形化石。我没有仔细查看,我眼睛现在视力不好,另外我心里慌张,我觉得似乎哪里存在潜在的危险。这条路上没有任何活物,没有任何声音,Si一般的沉寂。等我越发靠近,我终於发现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事物各不相同。我的左眼就是看到事物本来的模样,而我的右眼,能看到潜藏在正常事物的背後的事物。这难道就是YyAn眼的能力?难怪蝴蝶觉得为我做了一件大事。我的右眼现在可以理解为透视,和透视有区别,但是可以这麽理解。我看到岩石後有一群嘴中流淌着哈喇子的lU0身之鬼。鬼怪始终与我保持十步的距离。他们凹陷的肚皮贴着地面岩石层爬行,肚子磨出的厚厚的茧子就像是gUi壳。他们面容恶心,头发蓬乱,有个nV鬼正用细长的舌头卷起自己眼眶里掉落的蛆虫,蛆身被唾Ye裹得发亮,在缩回口腔时发出黏腻的挤压声。

    我身上的W泥已经凝结成了泥块,现在已经乾裂,稍微有大动作就会掉落泥块。尤其是我沾满W泥的长发,在我走路的过程中簌簌碎渣。我身上沾满W泥的身躯在粘着已经看不出是hsE的古式长袍,父亲给我的原本是一件刻有八芒星图案的hsE古式长袍,现在全毁了。除了淤泥,还有血。人面鹄血Ye也有一部分染在了长袍上。按理说,血Ye凝固的速度是很快的,而这些暗红血渍却像活物般在布料上蠕动,将我身上的长袍覆盖着浓浓的腥臭味。这腥臭味熏得鼻腔发痛,甚至盖过了石缝里飘来的硫h味,b人间腐烂了一个月的鱼腥味还要臭。我甚至怀疑暗处的鬼怪跟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可能这个气味在他们鼻子里无b难得美味,认为我是一个浑身沾满黑泥的散出香气的低级Y兽,因此一路尾随。

    几只鸟突然出现,估计是鬼车。鬼车在天上盘旋,似乎是要给我带来好心情。绿光从云层中放出一个角,强烈的光束照在我的前方,照得前方白sE岩石上的刻痕泛出青光。断岩的石块黑灰sE居多,难得出现白sE的点缀。四周格外安静,只有我轻微的喘息声和走路时衣服摩擦掉落泥块的声音。

    “呜~”

    一声极其婉转、喑长的鬼泣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呜呀呀!”

    歇斯底里的声音来自nV人内心深处的嘶鸣。

    “呜呜呜呜——”

    尖锐的尾音拔高到近乎断裂,紧接着转为沙哑的喉音,像是有人用生锈的刀片刮擦声带。

    我後颈汗毛竖起的瞬间,所有鬼影齐刷刷仰头望向同一个方向。

    我的身後传来一阵凉意。

    我也转身望去,什麽都没有……

    是风吗?

    我的前x也迎来了凉意。

    声音越来越大……

    音波攻击!

    耳膜突突跳动时带着灼烧感,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头骨里的嗡鸣。

    连带着整条山道都在晃动……

    或许是我脚底发软产生的错觉……

    我的耳朵开始向外流血……

    我连忙捂住耳朵,捂住耳朵的力道让颧骨生疼,但尖啸声还是从指骨缝隙钻进来。

    喉头尝到铁锈味,不知道是鼻腔倒流的血还是咬破的舌尖。

    断岩缝隙里的暗绿水潭炸开波纹,水面浮着的虫屍被震得上下翻跳。

    我脑门突然发凉,有碎石从岩壁上崩落,擦着脸颊砸进泥地。

    此刻的蝴蝶却在我的眼中打坐,并嘟囔着一句话:“真的猛士,敢於面对淋漓的鲜血,敢於面对苦难的人生……”

    “你说的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她为什麽要拽出一句这麽文绉绉的话。

    “这句话是革命失败後的纪念。”她的回答不紧不慢,对我的急切没有一点儿关心。

    “哦,是吗?是你的那个宿主说的话吗?真好啊,我其实希望能出生於你们那个时代,可以有机会见他一面。我知道那不是一个好的年代,我知道那是底层人民最痛苦的时代,但是我想去。我的文化水准不高,我在现代毫无作为,如果我在那个年代,我的血r0U可以筑成新的长城,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我表现得稍微有点激动,我突然想起一些被我忘记的事,我渴望读书的,渴望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弟弟们很乖,b我聪明,他们b我值得在学校学习。

    “并不是,这话不是我宿主说的,我宿主可能是在某处听到了这个人的演讲,然後把这话记在心里了。生活在我宿主那个年代有什麽意思呢?没什麽意思的,积贫积弱,军阀遍布,饿殍遍野,外敌入侵,内部分裂,国将不国,总之就一句,你要小心了!”她说完便背朝我坐在了我的眼睛中。

    “我要小心了?你很奇怪呀,你说话总是说一半,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这麽讲话吗?你为什麽总要提醒我小心呢?你别不理我啊,你继续和我说话啊。”她不再给我任何回应,应该已经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了。

    我可不相信她会这麽悠闲,我也不是非要她说话,只是我现在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想用大声说话抵抗音波攻击。

    这个方法的效果有限,但是b没有效果强。

    趁着音波攻击稍弱,我加快脚步,想一鼓作气冲出有断岩的这段路。

    没想到我真的跑出音波攻击的范围了,难怪蝴蝶很惬意地在我眼里打坐,她早知道这种攻击对我构不成威胁。

    看着手上长袍上的血,我不明白为何流了这麽多血的我竟然没有一点事,难道流血对於鬼魂来说不算事?

    事情还没有结束?

    周围弥漫起了嫋嫋的炊烟,味道很奇怪,与人间闻过的所有炊烟味道都不一样,也和饽饦媪的炊烟不一样,怎麽形容呢,就像腐殖土的气味中混着某种草药焚烧後的焦苦味,但是闻久了,人会很舒服。

    “哟,小帅哥!”一阵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听得出这和刚才的哭泣声有相似之处,但又无法证实。

    这声音的出处就在我的前方,一个下半身在岩洞中、上半身穿着很暴露的nV子出现在我的面前。nV子的面容姣好,柳叶弯眉,脸上红中透着粉,明洁的眸子点缀於瓜子尖脸之上。她上半身的身材火辣,粗麻的衣服都无法掩盖她白皙的皮r0U和丰满的x脯。就是这种能看到一部分,又看不到全貌,给人无限挑逗和冲击。她的笑容很甜,低头微笑时,左耳垂悬着的耳坠正在轻微晃动。她见我心动,好sE的眼睛只看她x部,然後却又没有向她靠近,依旧停留在原地。她不得不用衣服遮住x口,再假装自然地抬起右手梳理鬓角的碎发。我的确是看向她x口,但是我也观察到了别的特殊之处。她脖颈处有一圈淡红sE的勒痕,像是被细绳长期摩擦留下的印记。她歪头露出左侧脖颈时,耳後三寸处有块皮肤呈现出与面部不同的暗hsE调,像是长期佩戴面具留下的分界线。她抬手的时候,能看到排列整齐的六个圆形疤痕,每个直径都恰好能塞进成年男X的拇指。她下半身卡在小岩洞的裂口处,长满了蕨类和青苔,她被困於此的时间绝对不短。然後她开口要说话,腐殖土的气味中混着某种草药焚烧後的焦苦味再次传出,她说:“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十四万年了!”

    “你是在叫我吗?”我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因为我确信这个nV人的来历绝不简单,她背後隐藏着许多秘密。

    “对,小帅哥,就是叫你!”她的回答声音非常妩媚,足以让人听得sU到骨子里。

    “别这麽说,我可不是小帅哥。我现在肮脏的模样我b谁都清楚。就算我是乾净的,我也不帅,不是帅哥。我也真佩服你的眼力,居然还知道我是个男的。不知道……你……姐姐……有什麽事吗?”我故意这样顶撞她,希望她能露出一点破绽。

    “那好,我不叫你小帅哥了。在我印象中,你这个年纪的男鬼到Y间来都是心高气傲,一脸的不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像你这种谦虚得真不多见了。快,快过来,姐姐有话跟你说。”她巧妙地将我的话接过去,不仅巧妙地圆过去了,还继续刚才的话题,邀请我向她那边走过去。

    “什麽事啊?你说!我就在这儿就能听着,我听得到。”我仍不愿过去,仍在试探着她。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懂得谦虚,所以才和你说些真心话。你不过来也行吧,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同是可怜的存在。你也没有走h泉路吧,我当时看路边的花很美,又隐约听到有话在诉苦,我心肠软,想帮花脱离苦海,结果发现自己被骗了。当时就有眼球飞出来,想要x1我。然後我就跑,本来是跑不了,也不知道怎麽了,天上飞过一只大鸟,叫了一声“伯奇”,我奇迹般逃出花海了。谁知道啊,这Y间,鬼的天下,处处危机,哪里都不得安生。当我看到了一群非常可怕的鬼怪,他们没有头,向我问头在哪里。我骗他们在东方,然後我被他们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看到不远处的这个洞,本想躲入洞中,躲避危险。可是没想到,当时洞口挺大的,我以为安全了,再从洞中出来,这洞口竟然会收缩。收缩之後,越来越窄,越来越窄,将我卡在这里。我被卡十四万年,十四万年了,我没看到有鬼经过这里,你啊,你是第一个,你终於来了,我求求你了,你能帮我出去吗?”她看出我对她有所怀疑,於是说了这番话,一边说还一边哭泣,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原来是这样,不过,被压在山下的这故事怎麽这麽耳熟啊,一时又想不起来,唉,我这个脑子,对了,那我如何能救你出来呢?”我表现被她的言语打动了,大家都可怜,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就帮。

    “办法是有的,很简单,你过来,在我这洞口不远的对面,还有一个洞口。里面有一个布条,你进去,帮我扯掉布条,我便可以从这洞口里出来了。”她说得有理有据,语气稍微b刚才平和了一点,但还是很急切。

    “布条?扯下布条?啊……头好痛……招安……被压……西游记!”我回想起很多细节,然後组装在一起,记忆被恢复。然後,我对她的这番话压根就不信,她想让我过去,绝对不是什麽好事,越是着急,就越让我加重对她的怀疑。

    “你说什麽啊?什麽西游记啊?这里是Y间,东方,再怎麽说也是Y间游记,地狱游记。呸!我在乎什麽游记g什麽,小帅哥,求你了,帮姐姐出去。”她表现得非常惊讶,仿佛不了解我在说什麽。

    “西游记,你不知道?”我对她的无知表现又多出一种怀疑,“你说你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被困於洞口之中。你还说你被困十四万年,这期间再无其他鬼魂路过。那你为什麽会知道岩洞不远处另有其他的岩洞,你还知道其他的岩洞里面有布条,最关键的是,你居然还知道这就是你的解救之法。”

    “好吧,小帅哥,我承认我撒谎了。我不是普通的鬼,我是山魈鬼,我早年犯了重罪,被困於此。也不是什麽重罪,我吃了一位亡国上吊的皇帝。我觉得没什麽。在人间做皇帝的,哪个手底下不沾血,不是一路杀上来,又一路杀下去?皇帝的宝座是千万百姓的屍骨,我吃他也是为民除害。我就是不服气,凭什麽人间做了皇帝,他们Si了,成了鬼,在Y间也不是普通鬼。他们长年累月的唯我独尊,成了鬼,也是强力鬼。其次,他们还有大量的陪葬的鬼。我记得你们人间古早还有军队集T殉葬的,陪葬的鬼军将他护着,这阵仗让阎魔殿的阎王头疼不已,就连Y兵见到也是客客气气地行礼。但是这一位,亡国皇帝,身边就一个太监护着他,初来乍到,我趁他立足未稳,直接吞了他们。皇帝就是不一样,吞完他俩,我实力快速提升。谁知道过了几千年,闹出一个李自成,这个家伙了不起,居然敢和地府开战。我原本是持观望态度,我就是一小鬼,看谁有能耐呗,对吧,谁当阎王不是当,和我这种野鬼没多大关系。谁知道啊,有一天白无常找上我,说什麽能对付李自成的皇帝被我吃了,坏了阎魔殿的大事,要把我带去十八层地狱受上刀山之刑一亿年!我吓得立马遁走。白无常紧追不舍,不知道为什麽,他的法宝哭丧bAng没有对我使用。他的确追上我了,但是他没有法宝,还不足以消灭我。他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麽法术,把我囚在这处岩洞了。”面对我的质问,她不得不叹了口气,假装哀愁的样子,连忙改了口,“对了,小帅哥,那李自成是不是成了?要不然这麽多年过去了,白无常怎麽没有过来消灭我?我听说白无常的哭丧bAng就是被李自成偷了。”

    “哦?是这样吗?我不是说了嘛,我找回部分失去的记忆里了,我记起西游记了。你这种骗鬼的小游戏,不要再用了,骗不了我。再说了,你不是被白无常囚在此地十四万年没遇见别的鬼,你是怎麽知道白无常的哭丧bAng是李自成偷的?既然白无常将你囚困在此,那肯定是绝对的囚禁,他为什麽又要在另外一个岩洞设计一个布条,而且取下来就能放走你?你在他眼里可是十恶不赦,想让你受刑一亿年,会这麽轻易放过你?对吧?还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山魈鬼,大花脸,小孩子的模样,有且只有一条腿!而你,你太美了。说吧,你到底是什麽东西?”我已然对她失去了信任,就连刚才攻击我的音波,我都怀疑是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