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万籁俱寂。
齐朗陷在混乱的梦境里,睡得并不踏实。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一些细微压抑的声响,像是粗重的喘息,又夹杂着某种……黏腻的水声?
他不满地皱起眉,在枕头上蹭了蹭,含糊地哼唧了两声,试图驱散这扰人清梦的噪音。
声音停顿了一瞬。
那来自另一张床的,原本刻意压低的声响,在听到他的抱怨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反而更近了。
紧接着,齐朗听到窸窣的声响,是有人从床上下来了。
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却一步步,明确地朝着他的床铺走来。
齐朗其实在神晏如下床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清醒了。
冰冷的恐惧和极致的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僵硬,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他死死地紧闭着双眼,睫毛剧烈地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引来更可怕的对待。
他能感受到那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自己上方,清晰地捕捉到那越来越失控的、压抑不住的喘息和闷哼。
他甚至能感受到浓郁的属于情动,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然后……
几滴温热、粘稠、带着浓郁腥膻气的液体,毫无预兆地、零星地溅落在他紧绷的脸颊和眼皮上。
那触感如此清晰,如此具有标志性,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齐朗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拼命咬住自己的下唇,才遏制住冲到喉咙口的惊叫和呜咽。
他依旧死死闭着眼,扮演着沉睡一无所知的假象,仿佛只要不睁开眼,这场噩梦就不是真的。
他能感觉到神晏如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脸上,审视着他沉睡的反应。
他甚至能想象出对方此刻可能有的表情,冰冷,探究,或许还有一丝恶劣的满足。
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揩去了那点溅落的污浊。
他伸手从旁边的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地,仔细替齐朗擦去了脸上那些羞耻的痕迹。
然后,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瓣带着事后的湿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偏执,重重地压在了齐朗的嘴唇上,是一个短暂却不容拒绝的亲吻。
齐朗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几乎要装不下去。
好在,那手指很快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神晏如?才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脚步声响起,似乎回到了他自己的床上。
宿舍里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齐朗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在耳膜里鼓噪。
但他依旧不敢动,不敢睁眼,甚至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脸上被沾染的地方仿佛被烙铁烫过一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热度和存在感。
冰冷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混着点没擦干净,已经变凉的粘腻液体,一起洇湿了枕套。
齐朗像一尊石像般僵在原地,脸上被擦拭过的地方仿佛还在发烫,嘴唇上残留的触感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齐朗在极度的恐惧和僵直中不知煎熬了多久,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脸上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浓郁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几乎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勉强维持着“沉睡”的假象。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睫毛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条极细的眼缝——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黑暗。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并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恰好投下一片模糊却足以视物的光晕。
而就在这片光晕中,一双冰蓝色的瞳孔,正寂静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神晏如根本就没睡!
他不知道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齐朗床边,看了他假装睡觉看了多久。
“!!!”齐朗的瞳孔骤然缩紧,无边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巨大的惊骇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嘴,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就要冲破喉咙——
然而,就在他吸气的刹那,一只大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猛地捂了下来,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唔——!!!”
那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掌心甚至残留着些许之前揩拭时留下的、未干透的微粘触感,混合着神晏如本身偏低的体温,死死地压覆在齐朗的口鼻之上。
窒息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齐朗,他拼命挣扎起来,双手胡乱地去抓挠捂着自己嘴的手,双腿在被子里蹬踢,喉咙里发出绝望的、被压抑的呜咽。
神晏如整个人几乎都压了上来,用身体的重量轻易地制伏了齐朗所有的反抗。
他的一条腿强硬地挤入齐朗的双腿之间,压制住他乱蹬的动作。
另一只手则铁钳般箍住了齐朗胡乱抓挠的双手手腕,将它们死死按在枕头两侧。
齐朗被迫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身下和视线里,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徒劳地颤抖。
神晏如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狩猎的猛兽。
闪烁着冰冷、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光芒,锁定着齐朗因极度惊恐而睁大的、盈满泪水的眼睛。
他微微低下头,滚烫的呼吸混合着之前情动未散的浓郁气息,尽数喷在齐朗被捂得严实的口鼻周围。
然后,他对着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齐朗,极其缓慢地,用口型清晰地说了两个字。
尽管没有声音,但那唇形,齐朗看得清清楚楚——
「别、吵。」
齐朗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窒息感和濒死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在那双冰蓝色瞳孔,冰冷而具有绝对掌控力的注视下,他最终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挣扎。
只能拼命地、快速地眨动眼睛,试图传达自己不会再叫喊的顺从。
神晏如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眼中的恐惧和屈服是否真实。
终于,那死死捂住他口鼻的手,缓缓松开了力道。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肺部,齐朗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息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角因为刚才的窒息和惊吓而溢出更多的生理性泪水。
还不等他这口气喘匀,那只刚刚撤离的手,却带着微凉的体温,猛地从他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指腹毫无预兆地擦过他的乳头。
“呃!”齐朗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过电般酥麻了一瞬,一种被侵犯的恶心感和诡异的刺激感,交织着涌上头皮。
他下意识地又想挣扎,却被神晏如用腿更重地压住了下身。
神晏如的腿就抵在他双腿之间,甚至恶劣地,带着明确暗示性地蹭了蹭齐朗,因为极度惊吓和先前一系列刺激而可耻地立起、无处隐藏的反应。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气音的轻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然,戏谑和一切尽在掌握的恶劣趣味。
齐朗的脸瞬间爆红,羞愤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背叛了他所有的恐惧和抗拒,将他置于一个更加不堪和狼狈的境地。
神晏如的手指依旧停留在他睡衣之下,指尖若有似无地绕着那一点打转,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冰蓝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紧盯着齐朗脸上每一丝屈辱又无措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属于他的所有物。
神晏如松开了钳制着齐朗手腕的手,转而毫不犹豫地探向齐朗的睡裤边缘,意图再明显不过。
齐朗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神晏如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摇头,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哀求,无声地祈求他停下。
神晏如的动作顿住,冰蓝色的瞳孔里瞬间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他似乎极其讨厌被拒绝和阻拦。
那只原本在齐朗衣摆下,流连于他胸前的手,猛地用力一掐。
“啊——!”尖锐的刺痛混合着强烈的刺激感让齐朗猝不及防,惊叫出声。
但声音刚冲出喉咙,他就猛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深夜的学校宿舍,隔音效果约等于无,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自己抬手死死捂住了嘴。
将后续所有的痛呼和呜咽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盈满眼眶的泪水,昭示着他此刻的痛苦和恐惧。
神晏如看着他这副吓得自己捂住嘴,眼泪直流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的可怜模样。
眼底的不悦似乎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令人胆寒的占有欲。
他不再给齐朗任何反抗的机会,利落地扯下了那层薄薄的障碍。
齐朗细白修长的双腿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宿舍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光,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投下暧昧模糊的光影。
神晏如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这双被迫展露在他眼前的腿,从脚踝到腿根,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腿根内侧那片依旧白皙,没有任何多余痕迹的皮肤上。
他像是确认了什么令人满意的事情,几不可查地微微挑眉,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赞赏的意味,轻轻划过那微微颤抖的细腻肌肤。
然后,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齐朗敏感到极致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沉而沙哑的气音,一字一句地:
“很乖。”
“没找别人。”
所有的猜测、怀疑、恐惧和那些细微的、无法解释的熟悉感,在这一刻终于串联起来,汇聚成一个清晰而令人惊骇的事实。
齐朗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上这个金发蓝眼,此刻正散发着与教室里截然不同危险气息的人。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他声音颤抖,几乎破了音:
“你……!是你!”
那个酒吧里的混蛋,那个把他弄得哭喊求饶,事后又给他清理上药,留下昂贵衣服和饭菜的男人。
那个他以为只是一夜情,却在他心里留下混乱印迹的王八蛋。
神晏如看着他这副终于恍然大悟,又惊又怒的模样,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得逞般的笑意。
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低下头,用一种近乎宠溺的、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轻轻舔舐过齐朗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
他承认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恶劣的玩味:
“对,是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齐朗心上,彻底坐实了这荒谬又可怕的真相。
委屈、愤怒、被欺骗玩弄的羞耻感如同火山般瞬间爆发。
齐朗再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听见,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情绪而压得低低的,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混蛋!王八蛋!你骗我!你耍我!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词汇匮乏到只剩下最原始的咒骂。
神晏如听着他这毫无威慑力的骂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递给齐朗。
他似乎觉得齐朗这副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格外有趣。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抹去齐朗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珠,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坦然和掌控感:
“嗯,我混蛋。”
神晏如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贴上齐朗通红的耳廓,湿热的气息混合着低沉而沙哑:
“接下来,我要舔你的穴,然后把肉棒塞进去,干死你。”
毫不掩饰的粗俗话语,清晰地灌入齐朗的耳中,详细描述着他接下来想要如何对待他。
每一个字眼都露骨直白得令人面红耳赤,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欲望。
齐朗听得浑身发烫,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难堪地偏过头,试图躲避那灼人的气息和羞死人的话语,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哀求,嗫嚅道:
“轻点,明天,还要上课。”
他的抗议如此微弱,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默许和顺从,甚至带着点可怜的、祈求温柔的意味。
神晏如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深深地看着身下这人。
眼尾泛红,睫毛湿漉,明明怕得要死,羞得要命,却只是软软地要求轻点,还惦记着明天上课。
他忽然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齐朗纤细温热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蹭着对方皮肤上细腻的纹理和沐浴后淡淡的清香。
他发出一声卸下某种伪装的叹息,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无奈的宠溺:
“这么乖……”
他顿了顿,侧过头,极轻地吻了吻齐朗的锁骨,“我都舍不得欺负你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妥协,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神晏如那点罕见的温柔的动摇,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下一秒,他眼底的暗色便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加汹涌骇人。
他猛地握住齐朗纤细的脚踝,毫不费力地将他的双腿抬得更高,折出一个极其羞耻的弧度,让齐朗最隐秘的部位彻底暴露无遗。
“奖励……”
神晏如的声音沙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舌尖恶劣地掠过微微颤抖的入口,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被我干死。”
齐朗被他这直白粗俗的话和动作刺激得浑身剧颤,脚趾死死蜷缩,羞耻得几乎要晕过去。
神晏如却并未立刻履行他的“奖励”。
他的头颅低下去,温热的舌尖如同灵活而狡猾的蛇,流连包裹住齐朗前端那早已湿润挺立,却因主人的青涩和紧张,而显得格外可怜的肉棒。
“唔!”
齐朗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那种被完全包裹的,湿滑炽热的触感太过刺激,让他腰眼一麻,差点直接丢盔弃甲。
神晏如却仿佛在品尝什么有趣的东西,舌尖不轻不重地舔舐刮蹭着最敏感的顶端,偶尔还用牙齿极轻地磨过,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炸开的战栗。
他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看着齐朗失控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戏谑笑意的评价:
“小小的……”
他故意停顿,感受着口中的器物,因评价而愤怒地跳动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补充完,“……很可爱。”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评价。
齐朗瞬间从情欲的迷雾中炸毛,也顾不上羞耻和害怕了,立刻红着脸反驳,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些,带着被羞辱的气愤:
“我这是正常尺寸!你……”
神晏如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彻底击碎齐朗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注意力。
他不由分说地将齐朗的双腿更大幅度地折起,压按在齐朗自己的肩膀上。
神晏俯下身,再次精准地含住了齐朗前端那依旧挺立,却被他评价为“小小”的肉棒。
齐朗还在那儿红着脸,试图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男人尊严,气息不稳地强调:
“我、我这是正常的东亚尺寸!还是…还是偏上的那种!”
他话音未落,神晏如就猛地一个深顶,舌尖力道又凶又悍,精准地碾过最要命的那一点。
“啊——!慢、慢点……”
齐朗猝不及防,惊叫出声,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所有关于尺寸的争论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被过度刺激的酸软和求侥。
一波强烈的余韵过后,齐朗瘫软在床铺里,眼角泛红,大口喘着气。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酸意,含糊地、断断续续地嘟囔了一句:
“你…口活……真好……”
话音刚落的瞬间,齐朗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果然,身上的神晏如动作猛地一顿。
紧接着,齐朗感觉到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几乎要勒断他。
神晏如缓缓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缩紧,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
里面翻滚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惊愕、玩味和一丝……冰冷怒意的情绪。
他盯着齐朗迷离又懊悔的脸,看了好几秒。
然后,他忽然极慢、极慢地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
“是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跟谁比的?”
齐朗被他这反应吓得瞬间清醒了大半,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慌忙摇头想解释:
“不……我不是……我没有……”
但神晏如显然不打算听任何解释。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齐朗的唇,堵住了他所有未尽的话语。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性的掠夺和占有欲,几乎要夺走齐朗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