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活动正式开始前半小时，
礼堂被热气和脚步声填得满满的。
灯光亮起又暗下、麦克风一支支测试，
所有小细节都在最後冲刺。
沈悦晴跑上跑下，协助各组串接流程。
她忙得额前细汗都溢出来，
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因为——
只要顾寻晚在视线里，
她的心跳就跟着稳住。
沈悦晴正把道具箱推到後台时，
旁边的灯突然亮得有点刺眼。
她本能朝後退了一步。
就在那一瞬，
有人伸手从後面轻轻护住她的肩。
「悦晴，小心。」
顾寻晚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脏一跳。
沈悦晴回头，整张脸都红了。
「那灯太亮，你会看不清楚脚下。」
顾寻晚说着，手依然没有立即放开。
「站这边。」
她很自然地把沈悦晴往自己左侧带，
把刚刚那个危险的位置挡在身後。
动作流畅、自然、像一种习惯。
沈悦晴喉咙微微紧了一下。
学、学姊……是在保护我吧……
可是……为什麽觉得……好像不只是保护？
舞台组喊：「顾学姊，灯光要调整！」
顾寻晚：「好，我来。」
她转身准备走，
却突然停下来，回头看沈悦晴。
「你等我一下。」
语气轻得像在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要跑远。」
沈悦晴怔住：「……好。」
那句「不要跑远」
像是扣在心上的一个环。
她忍不住m0了一下脸——
又热得不像话。
顾寻晚调灯的时候，
旁边的学长看着她仓皇的小动作，忍不住说：
「你今天又脸红？
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
沈悦晴心虚得不行。
学长笑：「你这感觉不是不舒服，是——」
「我去後台一下！」
沈悦晴立刻逃跑。
她一路跑到器材箱後面阖眼闷叫：
「天啊……我怎麽一直脸红……到底……」
她轻拍脸颊，整个人像快要从情绪里溢出来。
我是不是……真的快控制不住了？
回到後台时，
顾寻晚已经站在灯架旁等她。
看到她跑回来，
顾寻晚下意识微弯嘴角。
很淡、很淡——
却明显是「她只对悦晴才有」的那种笑。
「你跑去哪？」
顾寻晚问。
沈悦晴：「我，我去那边……」
顾寻晚走近一步，
语气像在确认：
「有被谁撞到吗？」
「没有啦……我只是……透气。」
顾寻晚看了她两秒，才轻轻点头。
「嗯，那就好。」
她伸手替沈悦晴调整x前的名牌，
动作近得让沈悦晴整个僵住。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位置，
轻、柔、热。
沈悦晴觉得自己像被电了一下。
「学、学姊……」
「别动。」顾寻晚低声说。
沈悦晴不敢动。
顾寻晚调整好後，
像是怕弄痛她似的，手指最後在她名牌边缘轻拍一下。
「好了。」
这一下温柔得完全不像朋友或学长姐。
沈悦晴整个人快软掉。
休息时间，两人坐在後台的小阶梯上。
因为天气闷，大家都跑去外面透风，
这里反而清静得不像迎新现场。
沈悦晴在喝水，
顾寻晚则拿着流程表确认下一场。
两人没刻意说话，
却意外地安静舒服——
像是没有人需要填补空白。
某个瞬间，
顾寻晚放下手上的表，
侧过身看她。
她低声问：
「悦晴。」
「欸？」
「你今天……在躲我吗？」
沈悦晴差点被水呛Si：「我、我没有！」
「真的没有？」
顾寻晚盯她。
「……就……有一点点……」
沈悦晴垂着头，像被m0过头的小猫。
顾寻晚看着她被雨滴弄卷的发尾、
紧张时抓瓶盖的手、
还有那个害羞得耳朵都红起来的样子。
她突然弯了弯眼睛。
「为什麽躲我？」
「因为……因为学姊你……」
沈悦晴一句话还没组好，
顾寻晚已经伸手过去。
轻轻m0了m0她的头顶。
不像以前那样只是顺毛。
这次的动作更慢、更温柔、像在安抚。
沈悦晴整个人瞬间僵住，
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我有做什麽让你不舒服吗？」
顾寻晚问。
「没有……！」
「那为什麽不敢看我？」
沈悦晴咬着x1管，
小声说：
「因为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你……」
「嗯？」顾寻晚的眼神更柔了，「为什麽？」
沈悦晴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要掉出心事：
「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空气突然安静。
然後——
顾寻晚笑了。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开玩笑，
是一种藏不住的温度。
「悦晴。」
她叫得很轻。
「欸……？」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沈悦晴完全当机。
「为什麽……？」
顾寻晚伸手，把她额前的浏海往旁边拨开。
动作柔得像在碰一个很贵重的东西。
「因为你可Ai。」
沈悦晴：「！！！！！」
她整个人僵住一秒後，
迅速低头、缩肩、疯狂握紧手上的瓶子。
「可、可什麽——学姊——！」
顾寻晚轻轻笑出声音来。
「你今天脸红了很多次。」
「才没有！！！」
沈悦晴立刻炸毛。
顾寻晚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几乎溢出来。
她没再说什麽，
只是很自然地把水瓶从沈悦晴手里接过去。
「喝太少了。等一下我帮你装新的。」
沈悦晴：「……」
完了……
我是真的……忍不住……喜欢她了……
而顾寻晚看着沈悦晴的反应，
x口也悄悄泛起一种——
她没打算压下去的靠近感。
两人的心脏，都已经没有後退的空间了。
这种距离……
再靠近一点就会成为「告白」。
可是谁都还没说破。
甜味，就停在那条界线上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