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南Si後的第一天。
幽冥殿,教主寝g0ng。
红烛燃尽,天光微亮。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疯狂後的旖旎气息。
我腰酸背痛地醒来,发现自己正像个抱枕一样被叶焚歌SiSi搂在怀里。这nV人的睡相极差,一条腿压在我的腰上,手还霸道地占据着我的……咳,领地。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我不禁想起了昨晚。
我们确实喝了交杯酒。
然後……
然後这位刚在几千人面前大杀四方的叶教主,一杯倒。
没错,一杯就倒。
她醉眼迷离地抱着我,哭着喊着要给我表演「x口碎大石」,以此来证明她身T倍儿bAng,可以洞房。最後是被我一脚踹下床,物理冷静後才消停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起床了,教主大人。」
「唔……别闹……」
叶焚歌皱了皱眉,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沙哑慵懒,「阿花……再睡会儿……今天不上朝……」
「这里没有朝。」我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但你要是再不起来,红雀大概就要冲进来以为我把你谋杀在床上了。」
话音刚落。
「报——!!!」
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启禀教主!启禀夫人!出大事了!」
是左护法刀疤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天塌了一样。
叶焚歌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打扰了清梦的暴戾。
「找Si吗?」她咬牙切齿,「要是没有天大的事,本姑娘就把他剁了喂狗!」
我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袍,顺手把叶焚歌那件散落在地上的黑袍扔给她。
「先听听看吧。刀疤虽然胆小,但还不至於这时候来触霉头。」
议事大厅。
气氛b决战前还要凝重。
「你说什麽?」
叶焚歌坐在高位上,脸sEY沉得可怕,「再说一遍。」
台下,刀疤脸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回……回教主。刚才探子来报,昨日下山的那些正道门派……全……全Si了。」
我心头一震:「全Si了?什麽意思?」
「少林方丈、峨眉师太……还有那几千名正道弟子,在离开崑仑山三十里的落马坡,遭到了伏击。」
刀疤脸咽了口唾沫,「无一生还。而且……而且Si状极惨,全都被x1乾了JiNg血,变成了乾屍。」
「x1乾JiNg血?」
我和叶焚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不是岳天南修炼的邪功吗?
可是岳天南已经Si了,屍T都被我们烧了,连灰都扬了。
「还有……」刀疤脸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支箭,双手呈上,「这是从少林方丈屍T上拔下来的。」
我走过去接过那支箭。
箭杆通T漆黑,由玄铁打造,箭尾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
「这是……」
我瞳孔微缩。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这种箭,我见过。
前世正邪大战後期,朝廷突然介入,派出了一支名为贪狼卫的神秘军队,以「平乱」为名,对江湖势力进行了无差别的清洗。
「是朝廷的人。」
我沉声道,「这是贪狼卫的专属箭矢。」
「朝廷?」
叶焚歌皱眉,「我们江湖中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朝廷为什麽要cHa手?」
「或许……」
叶独行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没拿酒壶,表情难得严肃,「或许岳天南从一开始,就只是个棋子。」
老爷子走到大厅中央,看着那支箭,叹了口气。
「十年前,我被岳天南暗算囚禁时,曾隐约听他和一个神秘人对话。那人声音尖细,像是g0ng里的太监。他们在谈论什麽长生、什麽人T兵器。」
「当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
叶独行指了指那支箭,「岳天南修炼的那些把活人炼成傀儡的邪术,恐怕不是他自创的,而是朝廷给他的。」
「他们把白玉剑宗当成了试验场,把江湖中人当成了小白鼠。」
「现在岳天南Si了,试验品失控了,真正的主人……来收场了。」
轰隆隆——
彷佛是为了印证叶独行的猜测,整座幽冥殿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怎麽回事?!」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教众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教主!不好了!山下……山下来了好多军队!全是骑兵!他们推着巨大的火Pa0,已经攻破了第一道防线!」
「火Pa0?」
叶焚歌大怒,「朝廷这是要剿灭我们?」
「他们打着旗号……」那教众哭丧着脸,「说是幽冥殿残杀武林同道,罪大恶极,奉旨……踏平崑仑山!」
好一个「奉旨踏平」。
刚杀了个伪君子,又来了个真小人。
把正道全杀了,然後嫁祸给我们,再名正言顺地出兵剿匪。这一招「一石二鸟」,玩得真是溜啊。
「欺人太甚!」
叶焚歌猛地拍碎了扶手,站起身,「真当本姑娘是泥捏的?血衣卫听令!准备迎敌!」
「慢着。」
我拦住了她。
「怎麽?」叶焚歌看着我,「阿花,你怕了?」
「不是怕。」
我冷静地分析道,「朝廷既然敢来,肯定做足了准备。贪狼卫装备JiNg良,还有火Pa0助阵,我们这些江湖草莽,y拼只会吃亏。」
「而且,他们既然能在一夜之间杀光几千名正道高手,说明军中一定有顶尖强者坐镇。」
「那我们怎麽办?投降?」叶焚歌挑眉。
「投降?那是Si路一条。」
我走到地图前,指着崑仑山後方的一片险峻山脉。
「我们得撤。」
「撤?这可是我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看着她,「焚歌,你现在是一教之主,几千号兄弟的命都在你手里。我们现在人困马乏,y拼就是送Si。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
叶焚歌沉默了。
她看着台下那些刚刚经历过大战、身上还带着伤的教众。
许久,她深x1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好。听夫人的。」
她转过身,下达了命令:
「传令下去!炸毁山门通道,阻挡军队上山!所有人,带上细软和粮食,从後山密道撤退!」
「撤入Si亡谷!」
Si亡谷,位於崑仑山深处,常年毒雾缭绕,野兽横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但在绝境面前,那里成了唯一的生路。
撤退的过程异常艰难。
身後,Pa0火声震天。幽冥殿那座屹立了百年的总坛,在火Pa0的轰击下,化为一片火海。
我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那是我们刚拜过堂的地方。
「别看了。」
叶焚歌拉着我的手,在风雪中艰难前行。她的手很凉,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房子没了可以再建。只要我们还在,幽冥殿就在。」
她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嗯。」我回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我们终於甩掉了追兵,进入了Si亡谷的边缘。
这里瘴气弥漫,能见度极低。
「大家都小心点!hAnzHU解毒丹!」
我一边指挥着教众紮营,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叶独行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耸了耸鼻子,脸sE变得有些古怪。
「等等。」
他拦住我们,「这味道……不对劲。」
「什麽味道?」我问,「瘴气吗?」
「不。」叶独行摇头,指着前方的迷雾,「这雾里……有一GU陈年老醋的味道。」
「醋?」
我和叶焚歌面面相觑。
这荒无人烟的Si亡谷,哪来的醋味?
「嘻嘻嘻……好敏锐的狗鼻子啊,叶老鬼。」
一个Y柔尖细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山谷中回荡,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是谁?!」
叶焚歌拔剑护在我身前。
迷雾缓缓散开。
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坐着一个身穿蟒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捏着一块绣花手帕,正优雅地擦拭着嘴角。
而在他身後,站着四个戴着金sE面具、气息深不可测的高手。
「咱家等候多时了。」
那太监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目光最後落在叶焚歌——准确地说是落在她怀里那本天魔策上。
「叶教主,沈夫人。咱家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无涯。」
「奉皇上口谕,特来向两位讨要一样东西。」
他伸出兰花指,指了指叶焚歌的x口。
「把天魔策交出来。咱家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屍。」
我心里一沉。
这就是叶独行说的那个太监?幕後黑手终於现身了?
而且看这架势,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撤进Si亡谷,在这里守株待兔!
「如果不交呢?」叶焚歌冷冷地问。
「不交?」
魏无涯掩嘴轻笑,「那咱家就只好受点累,亲自来取了。顺便……」
他拍了拍手。
只见他身後的迷雾中,走出了一个又一个身影。
那些人穿着破烂的衣服,双眼泛着绿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我看清了他们的脸,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
那是……少林方丈?峨眉师太?
还有……刚刚Si去的岳天南?!
他们没Si?不,他们Si了,但又「活」了。
他们变成了新的、更强大的屍傀!
「这就是咱家的新作品。」
魏无涯得意地介绍道,「用正道高手的屍T炼制的修罗卫。怎麽样?是不是b岳天南那个废物炼的破烂强多了?」
「上吧,孩儿们。」
他轻轻一挥手,「撕碎他们。」
「吼——!!!」
无数正道高手的屍傀,如同饿鬼扑食般冲了过来。
「草一种植物!」
叶焚歌爆了句粗口,「这老太监是变态吗?!」
「别废话了!打!」
我提起霜华剑,挡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岳天南屍傀。
这一战,b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险。
前有屍傀大军,後有大内高手,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老太监虎视眈眈。
我们,还有生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