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报复细碎而折磨。
他们卸了我小屋的窗户,用水浸Sh我的被褥,还将我仅剩的一瓶辟谷丹踩成碎渣。
我修为太低,没了辟谷丹饿得饥肠辘辘。
但膳堂不管我,姓穆的管事不敢管我,我只能去山里寻野果吃。
有次被他们撞见,竟强行往我嘴里塞冰渣,那冰上尖锐的利口割得我满嘴是血,喉咙像吞了无数刀片一样痛。
我以为自己会Si在那天,没想到最后是元微制止了他们。
他说万剑阁到底是天下第一的剑宗,如此行事既失了分寸也失了道义。
临走时,他还给了我一瓶辟谷丹。
他说,即便今后不会再有人为难我,我的余生也只会在痛苦中度过。
因为一个从高位跌入尘埃且永无翻身之日的人,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多残酷的话啊。
哪怕我不愿承认,可我煎熬度过的每一天,也不过是在印证这句话的正确X罢了——
醒时,我受尽旁人冷眼,睡着了,我还要被噩梦纠缠。
在梦里,我被迫目睹父亲一遍遍在我眼前自刎。他骂我笨,骂我蠢,骂我为什么要Ai上蔺宏,Ai上一个会毁去我一切的仇人。
我回答不了,像被人扼住喉咙,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带着对我的恨意一次次Si去。
然后,惊醒过来。
周而复始。
记不清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只是每晚的月亮越来越圆。
距离父亲Si去、我被逐出轩辕台其实只过去了半月光景,可这半个月对我而言度日如年。
T热发作临近,血Ye里的燥意一点点涌上来,我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又热得恨不得脱光衣服,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而更大的麻烦是这间四面漏风、摇摇yu坠的小屋。
在T热发作期间,我绝不能待在这儿。
若让那些以作贱我为乐的人看到了我最不堪的样子,后果会如何,我简直不敢想。
可离了这里我又能去哪儿?
我孑然一身,被困在这天门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简直痴人说梦。
再三斟酌后,我还是决定进山躲藏。
无念谷的林子往北一直走可以通向谷外,因为临近天门山大阵,所以一向被禁止靠近。
但我却管不了那么多。
越是禁地,对我越是有利。
我宁可在山里冻Si,也不愿再平白受辱。
终于熬到十五那日晌午,我了几样随身物品便匆匆出了门。
这个时间,外门弟子都在试剑堂修行,没人会察觉我离开。
山里的路b我想象的还要难走,越往深处积雪越深,盖住了许多危险的地形。
我走得跌跌撞撞,摔了好几回,脚踝处隐隐作痛。
可我一步也不敢停下,顶着严寒执意往深处行进,只盼能在傍晚来临前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也不知埋头走了多久,天sE已经起了变化,四周的山却还是那个样子。
我大约已经丢失了方向,只能凭感觉前行,满心想着快点、再快点,可没想到他们找到我竟是那么轻易。
在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时,我不顾脚踝疼痛狂奔起来,T内是热意在这一刻肆意燎灼,侵蚀我越来越模糊的意志。
但我很快就被追上,那两个眼熟的外门弟子挂着恶毒的笑意轻而易举将我堵住。
慌不择路间我被迫回头往反方向跑,只是没跑几步就又被挡住,两人一前一后将我彻底封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