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

    「讲话的是」「二儿子」

    「二儿子道」「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吓到」

    「二儿子因为呼叫吓到爸爸」

    「爸爸道」「」

    「二儿子」

    「跟」

    「爸爸」

    「同时看」「房间天花板」

    「飞」

    「咻」

    「一飞」「往上一飞」

    「紧接」「左」「弹」「又」

    「右弹」

    「又弹」「右弹」「又」「左弹」

    「右左」「又」

    「右左」

    「停」

    「依然」

    「在空中」

    「由下往上」

    「长长的尾巴」

    「」

    「二儿子道」

    「爸爸道」

    「二儿子道」「爸爸?」

    「爸爸道」

    「」

    「原来」

    「爸爸刚看完」「」

    「江湖」

    「剑」「剑仙」「对上」

    「剑」「剑帝」

    「两人」「空」

    「舞空」

    「」

    「霹雳」

    「霹雳」

    「火」「火红」「布袋戏」

    「太神啦」

    「二儿子道」

    「原来我又上爸爸的当」

    *不是幻想

    *这是想像

    〈爸爸〉第十六场:录音机

    几天後,爸爸的病情忽然加重。

    医生说是巴金森症并发,夜里会出现梦行与幻觉。

    但妈妈没哭,只说:「他啊,一辈子都在做梦,这次只是梦久一点。」

    那天晚上,二儿子睡在客厅。

    半夜,他听见「咔──咔──」的声音。

    是录音机。

    那台灰白sE的老机器,放在书柜上,十几年没用过。

    却自己启动了。

    红灯一闪一闪,磁带慢慢转动。

    里头传出爸爸的声音——

    年轻的、清楚的、带笑的。

    「这是……一九九九年录的,」

    爸爸的声音说,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

    我希望孩子们别学我那样逞强。

    男人不是拿来撑天的,

    是要学会弯腰,让别人也能走过去。」

    二儿子愣住。

    他听见自己的呼x1声,和磁带转动的细响。

    录音继续——

    「给二儿子,如果你在听这段,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忙你的副业。

    你很像我。

    都想靠自己撑一条路。

    但记得,钱不是光,

    光,是能让人看见别人的那一种东西。」

    声音顿了一下。

    背景里传来咳嗽声、笑声、门开合的声音,

    那是过去的家。

    「给大哥,

    别太严肃。

    给妹妹,

    别太倔强。

    给你妈……」

    声音忽然小了,

    「谢谢你没丢下我。」

    录音嘎然而止。

    磁带转了几圈,

    再没声音。

    二儿子坐着,眼眶热。

    他拿起录音机,看着那个写着「华硕宏碁」的旧贴纸,

    那是爸爸年轻时贴上的,

    象徵着他那个年代的「科技梦」。

    爸爸曾说过:「人要像电脑一样,不怕重启。」

    他把磁带倒转,再听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是父亲在对他说最後的话。

    天亮时,他走进父亲的房间。

    爸爸睡得很安静,

    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梦到了什麽好事。

    二儿子轻声说:「爸,录音机还在,声音也在。」

    他忽然笑了,

    那笑里有悲,也有一种解脱。

    这一场第十六场

    让整个〈爸爸〉进入「记忆回声」的阶段——

    父亲已半步入梦,而录音机成为他的「延续」,

    让孩子接收到他最後的「语言、信念、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