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重逢以後的距离
那晚之後，林惜失眠了。
雨声还在窗外断断续续，像在提醒她——那个名为顾晋泽的人，又重新闯进她的生活。
她翻来覆去，脑中反覆浮现他在书店里的模样：
那件白衬衫、那双还带着温度的眼。
几年过去，他依旧那麽乾净，那麽让人心疼。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对方的头像亮着，说明他还没睡。
【你还没休息吗？】
她终於发出讯息。
几乎是秒回。
【有点睡不着。】
【在想什麽？】
【你。】
短短的一个字，却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屏幕前，她怔了好久。
过去那段时间，他也曾这样回过她的讯息。
只不过那时，他说的「想你」还带着笑，现在却只剩无声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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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他主动约她见面。
她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他们在老城区一家咖啡馆碰面，那里是他们曾经最常去的地方。
店里的木质桌椅依旧泛着暖sE光，只是角落的那对情侣已换成了别人。
顾晋泽点了两杯拿铁，语气自然得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还是老样子？」
她微微一笑，「你记X不错。」
「有些事，忘不了。」他看着她，眼神柔得几乎要融化整个午後。
他们聊着彼此的近况。
她谈工作、谈旅行、谈生活里的小确幸。
他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一句，笑容里藏着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直到她问出那句：「你呢？现在有人陪你了吗？」
他沉默了几秒，才淡淡说：「有一个……我们订婚了。」
那一刻，时间像被谁按下了静止键。
她努力维持着笑容，「恭喜啊。」
声音却有些颤。
「她是我家里介绍的，算是门当户对。」
「嗯，挺好的。」
她垂下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那抹暗sE。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却再也掩不住那份说不出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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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後，她一个人走在街上。
风从长街的尽头吹来，带着冷意。
她忽然觉得好笑——
原来所有的重逢，都不过是命运在提醒你：有些人，你再也无法拥有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他的讯息又跳了出来：
【今天能见到你，很开心。】
【我们之间，能不能重新做朋友？】
她盯着那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朋友？
曾经Ai得那麽深的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地做朋友吗？
她没有回。
只是静静地走，让风把眼泪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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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顾晋泽又出现在她的公司楼下。
他笑着说：「刚好开完会，顺路来看看你。」
她心头一暖，但还是保持着距离，「这里离你公司不顺路吧。」
「想见你，就都算顺路。」
那一刻，她的心差点失守。
他还是那个会用一句话拨乱她心弦的男人。
只是现在，他有了未婚妻，而她，早已不该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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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回到家，看着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
心底涌上一个念头：
如果当初没放手，他是不是就不会属於别人？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有的只是现实——一边是Ai，一边是该有的理智。
她打开手机，滑到那条讯息。
最终，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朋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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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晋泽看着那句话，许久没有动。
他握紧手机，心里有种撕裂的痛。
他知道，这样的结局，也许才是他们唯一能够拥有的。
但他仍贪恋着那短暂的温柔，贪恋她看着自己微笑的样子。
只是——
他也清楚，
有些人，即使再靠近，也永远有一道跨不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