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剑双》 > 剑双-9
    一.

    艾门大厅内布满了人。

    古德瑞披头散发,一手持鞘,一手持长剑,指着一身墨绿的富家公子。

    「古德瑞,这是跳舞吗?虚张声势!」

    「你不能习武,虽说没公开,但有点实力的宗门组织,对你可不陌生。」

    「大家可是都在讨论,艾门如今也算不小,怎麽有个废物大师兄不能习武,还代理掌门之位,这要是给其他会点功夫的来做掌门,不是很好吗?」

    「也有人说,你这废物就废物了,有个江湖高手师弟,还不早点用个闭关还是隐退的藉口躲起来,在那丢人现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墨绿公子,肆无忌惮的挖苦着、伤害着古德瑞。

    「闭嘴、闭嘴。」

    「不是,才不是这样,高丹是我教的,我才是高手。」

    古德瑞已近乎疯狂,手里的剑胡乱挥舞,嘴里的话也胡乱的说。

    「唉唷,别急,先把坠子交出来,然後好好说说你发现的秘密。」

    「带你回去时,我再帮你求个情,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哈哈阿哈哈哈哈。」

    墨绿公子越说越放肆。

    「阿......,闭嘴、闭嘴,闭嘴......!」

    古德瑞大吼,直喊着要墨绿公子闭嘴,似乎听到他开口就莫名的烦躁。

    「来人,先去点灯。」

    「古德瑞,你想耗到什麽时後,天都已经黑了。」

    「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就没有什麽事了。」

    墨绿公子走向前,试着要夺下古德瑞的长剑,这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十分的简单。

    此刻,高丹他们也已经赶到了宗门,并趁着太yAn西下的昏暗,m0上了大厅屋顶。

    高丹掀开瓦片稍稍看了一下,便感怒火中烧。

    「胖子。」

    高丹轻声唤了六师弟。

    众人领会,老五、老四马步踏手之势,胖子跟老三一踏而上。

    在空中老三双脚弯曲似是蹲姿,胖子也是,不过是头上脚下,双手护住面门,两人双足相顶。

    此时老五手上已握着把带鞘的短刀,老三将钢线缠绕其上,老五巨力沉猛的向下一拉,老三受力的那刻,与胖子四足同时发力,胖子如同游隼般的冲出,有点发福的游隼。

    「碰。」

    胖子直接从屋顶砸向墨绿公子,墨绿公子冷不防的被撞压在地板,当场面部几孔出血Si去,连古德瑞的剑都还没碰到。

    现场众人对於突如其来的变故,皆受到一惊,往後缩了缩。

    屋顶众人趁机跳下,进入屋内,胖子也伺机站起身,将高丹与古德瑞围在中间。

    「师兄,来晚了。」

    高丹在古德瑞前,背对着他,边说边环顾四周。

    「二师兄,这里的级别明显跟抓我们的不一样阿。」

    胖子开口似乎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敏锐,殊不知高丹早看出来了,否则就直接让他们动手就好,没必要Ga0这出,先进来护住古德瑞。

    高丹眼角跳动,有对於墨绿男的怒火,也有胖子师弟的愚蠢。

    「胖子,少说话。」

    老五出声,胖子本还要开口,但看了一眼老五後,就不再说话。

    「是来晚了,再晚,我也不知道怎麽玩下去了。」

    「擒王,後面那个满脸胡子的,然後旁边那个左臂绑巾的,小心,很不一般。」

    原本眼神涣散,披头散发的古德瑞,在他们闯入的之际,无人关注他之时,站直了身T,收剑入鞘至於腰间,此刻两眼有神,边束着散发边对高丹悄声说。

    这他看穿了马适珂惯用的布局。

    「嗯,知道了。」

    高丹左手拿回老五递来的短刀,右手做了手势,胖子他们变换位置往古德瑞靠近。

    没人记得什麽时後开始,第二刀-高丹已经不再带着双刀,随身总只有一把短刀。

    此刻的高丹与以前大家熟悉的手持双刀、气势如日中天的高丹有着天壤之别。

    众人就这麽看着他朝一个方向前进,不晓得他想做什麽。

    高丹行进时,在愤怒之下带有一丝得意、兴奋的对老四说。

    「老四,你的东西镶在你左手边的那桌子下。」

    高丹边说边加快脚步的往胡子男冲去。

    众人已经反应过来,第二刀要开打了!

    胡子男跟臂巾男也看出高丹知道他们两个才是这里真正领头的。

    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有的人朝高丹去,有人朝古德瑞去。

    从老四听到高丹说的,他就开始动了,从桌子下拿出的是一块布,那是他的飞刀袋!

    二.

    老四做为最年长的弟子,对於大师兄跟二师兄的感觉有说不出的怪异,毕竟自己年纪b他们大。

    老三从不以师兄称呼自己,总叫着四哥,反倒没有太多抵触。

    老四知道这是自己心里在作祟,不曾因此有所怨言。

    以前,二师兄总是秉着「要是服软,别人就会骑到你头上」为原则。

    带着他们这四个打了不知道多少架,跟其他宗门,跟城里的年轻人,跟商会的那些大人。

    只要有理,就不让人占便宜!

    他们多少都清楚,是他们惹事,二师兄是带他们去讨「公道」。

    要的就是不要他们单独走在外面时,又再次被欺负。

    有次,面对其他宗门较年长的年轻人戏闹,也是一言不合就又打起来了。

    双方贴着打,往Si里打,揍得鼻青脸肿得,虽然是打得对方没脾气了,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次,高丹生气了,对着老四说。

    「就你这年纪练什麽飞刀,打架又不杀人,没什麽帮助,以後不准练了,改练拳脚。」

    高丹把老四的飞刀袋收走,真让他改练拳脚。

    老四第一次对高丹感到不满和生气,但他知道高丹是二师兄,不管在宗门还是平常百姓家里,大部分的人对辈分名分都是讲究,他不敢贸然反抗,害怕被逐出师门。

    在江湖上一旦被逐出师门就没有其他宗门会收了,除非你是哪门子的天才,可天才又有谁会逐出师门?

    他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再跟师父谈谈,师父一定可以理解他、会帮他的。

    可,世事难料,师父患病,老四就把这件事一直压着。

    直到师父去世,他也没再提,之後他也没心再提这个了...

    对高丹的感觉变成一种隐隐的怨恨......

    练拳就练拳吧,早上练拳,晚上自己到外郊练飞刀。

    老四就这样练着拳也练着飞刀。

    也是那时侯起,他就很少跟其他人接触,高丹带胖子他们去打架,也几乎不叫他。

    只有高丹偶尔会来点一下他的拳脚。

    这样的状况,在年纪最小胖子也长大懂事後才慢慢改善。

    平常会互通有无、闲聊家常。

    在他自己到郊区练着飞刀的时候,胖子还带着自己烤得J来找他,吃着J、喝着酒看他练飞刀。

    偶尔,两人就在外面吃吃喝喝,也没练刀。

    随着年纪增长,老四算是懂了当时二师兄的用心。

    他是在避免在外惹事,别人用老四年长来说事,练拳也是要让老四能自保,否则就像他说的,打架不杀人,门派过招也一样,飞刀再准,刀出不回头,容易就让自己身陷在泥沼之中。

    老四也不再有那种怨恨的感觉,只是觉得两人之间有GU疙瘩在那。

    而在高丹那句话後,那种疙瘩感就消失了。

    那种语气,是以前他们要开g时,高丹才会露出的。

    「该是让他们好看了!」

    以往,老四内心是这麽解读高丹的那种语气。

    可看今天大师兄的状况,他才发现以前根本是认知错误。

    高丹那样的意思是「给我往Si里g」,他是他们名副其实的二师兄,只不过老四现在才Ga0懂。

    他也才明白,二师兄一直都知道他的飞刀没有停下过。

    先前在外面递那飞刀也是。

    只有老四S的飞刀才是飞刀!

    三.

    「从前几天起你就好像在找东西,想找什麽?」

    「这附近连个门派都没有,有点不太正常阿。」

    「即使再偏僻,多少也会有个小门派安身立命,可以说是一方的保护,即使收点钱财,也是个地头蛇。」

    「可这附近......」

    「你又想踢馆就直说,扯什麽低头蛇、抬头蛇的。」

    「交流,是交流,好歹我现在也算是好名声。」

    蒋孟跟杜亦的这段时间,似乎也被染上了抬杠的毒。

    「这附近短时间内不会有门派的,只要那老人还在。」

    「二十几年前,这里有个以拳脚打出名号的门派,但是在一次的打赌中输了,那时後的门主履行承诺解散了门派。」

    「那门主在门派散了後把弟子都送往他处,自己留在这小乡镇,之後只要有人要来开宗立派,他就前去拜访。」

    「不过,不是为了找麻烦,而是要确认他们在这立派的想法,毕竟这里是他生活了长久的地方。」

    「可是,这样的做法就像你一样,被认为是要砸场子,而他的方式也b较粗暴,久了大家就都怕了。」

    蒋孟缓缓的叙述。

    「换着说,这个老人强的没人赢得了,是这意思吧?」

    「这麽说也没有错啦,至少来这立派的没人赢过。」

    「不是,你现在是想要去挑战?」

    「你又不开宗立派,去g嘛?」

    「我本来就是T验江湖,管他有无门派,我们都可以在江上钓鱼,在田里打滚了,当然要去拜访前辈阿。」

    蒋孟在杜亦的坚持及洗脑下,只得跟着他四处打听,最後总算是找到了前辈的住所。

    「前辈,晚辈杜亦,听闻前辈拳脚有术,想请前辈指点。」

    老人正在院中劈着木柴,杜亦单刀直入的说。

    「你就是杜亦阿,那个风流倜傥、面善心恶,打着交流的名号,四处玷W各宗门的nV弟子,还不让人说的那个花蜂书生?」

    「是...,不是...,但我是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采花贼杜亦!哈哈......。」

    蒋孟笑弯了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阵子的相处,让蒋孟的个X越来越像韫东雪他们师徒,不正经的时间b正经的多。

    「采花贼想练拳脚?」

    「用剑划开衣裳b用手撕的简单也快阿。」

    那老人没有停下,劈着柴调侃杜亦。

    杜亦判断不出老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在说,江湖以讹传讹的事也不少。

    从他还没开口,老人身上就散发出一GU让人感受到JiNg炼的气息,即使在老人调侃杜亦时,那感觉也没有丝毫变动。

    「前辈......。」

    杜亦不知道要说什麽,只能无奈笑着叫人,希望老人高抬贵「口」。

    「好啦,来都来了,先帮我把这些劈好的木柴搬去柴房放。」

    杜亦跟蒋孟闻言没有拒绝,默默地把木柴搬进去。

    这些日子杜亦跟蒋孟一直都是身T力行的去做每件可以自己做的事。

    「我有热一锅卤r0U,不嫌弃就一起吃个饭。」

    三个人坐在桌前,桌上就真的只有一锅卤r0U,旁边还半锅的白饭,他们手里也各捧着一碗白饭。

    「卤r0U香吗?」

    「村里的乡亲送的,热一热就能吃好几顿。」

    「嗯,好吃。」

    杜亦夹着r0U,配着饭,还是那副没有心肝肺的样子,似乎这里就是自己家。

    「多吃点,下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韫东雪的二徒弟。」

    「你知道我散了门派就是因为你师父吗?」

    老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嗙!」

    在老人话语一落,蒋孟跟杜亦像是被电到一般,「唰」的一声退到屋内墙角,手里还抓着碗筷,长凳就这麽倒在地上。

    两人眼神直gg的看着老人,老人还是一副悠然自若的样子。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两人确实感受到了那GU杀意。

    「坐。」

    老人没有丝毫波澜的对两人说。

    两人对视了一下後,望着老人。

    「这师父可没说过阿,前辈给我们讲讲故事吧。」

    杜亦率先走回桌子,扶起长凳坐下,继续吃着饭。

    蒋孟见状也只能跟上。

    「就没看过逃命还拿着碗筷的,这麽饿阿。」

    老人又调侃起来。

    杜亦与蒋孟脸红到耳根去了。

    刚刚那情况根本没得想,受到杀意的一瞬间只本能的远离老人。

    那种从JiNg炼气息一瞬转为杀意,老人如果想,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两人内心都浮现了类似的念头「怎麽倒楣成这样,老是遇到这种老不Si的高手。」

    「前辈,瞧你说得,这不是好吃吗?」

    杜亦内心警惕,仍然陪笑打趣的回话。

    「来吧,到屋外,我们过两手。」

    老人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蒋孟见状,桌下用脚踢了杜亦一下,暗示杜亦拒绝。

    照刚刚那情况,老人可能真的会把杜亦的命给留在这。

    杜亦回给蒋孟无奈的微笑,也起身往屋外走。

    蒋孟也只好跟着走出去。

    「善用什麽武器都无所谓,来吧。」

    老人站在杜亦对面摆起了起手式。

    左前右後对着杜亦,双足自然站立,左手成掌,以单刀之姿对向杜亦,右手自然垂下。

    杜亦想拿起长剑对应,转念一想,还是只拿着那把内里钢制的摺扇。

    「请前辈赐教。」

    杜亦拿着摺扇,朝老人一拱手。

    老人没有多话,左足虚步前滑,单刀掌直b面门。

    杜亦右手摺扇由下向上拨开,左足一踏,弓步冲拳。

    老人後撤步,双手带拉着杜亦左手,曳向右腰後。

    杜亦重心前移,老人松手,左掌砍向喉咙,杜亦仰头勉强闪过。

    老人右拳直往杜亦小腹,「啪」。

    杜亦被击中,但刚被拉走的身躯重心还在向前,受了这拳,势一消,就要趴跪在地上。

    还不等落地,老人右足一扫一带他的双脚,头下脚上。

    不给杜亦一点喘息空间,老人顺势接着一个卧肘。

    「啪。」

    老人这一招醉汉落榻砸在了地上。

    危急之刻,杜亦顾不得那麽多,连滚带翻往右侧滚走。

    老人不急不迫的站起来,杜亦也狼狈的起身,左手捂着肚子,举着摺扇防着老人再攻。

    「单刀赴会,yu拒还迎,二打,痞子踢,醉汉落榻。」

    「如何?还想试试吗?」

    老人转过身对着杜亦说。

    「各门派有所长,将一招一式反覆的练,练成刻在骨子里的反应,每个动作一环夹着一环,用器者更是如此,稍不小心,便会被对手划上几痕,甚至断手缺脚的。」

    「练拳脚者,对上用器者更是艰难,要嘛闪、要嘛避,我门则是逆向而行,不退反进,让自身拳脚优势在近身连消带打之际发挥最大效益。」

    「即使退,也是为了进。」

    「韫东雪在十几年前找过我,那时候我宗门早已散了好几年,他说他有个蠢徒弟,聪明但有点小问题,想要我帮他想想办法,那时後我还在气头上,拒绝了。」

    「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他为什麽找我了,出手时想得太多了,美其名是谨慎,说穿了是害怕。」

    「怕这、怕那,似乎不想得周全就不能出手那样。」

    「如果刚刚你不想着「用长剑被近身反而会碍手碍脚」,你就会有着不一样的优势。」

    「长器直捣h龙,短器隔扫维持距离,虽然还是会输我,但可以撑得更久,而这败是你本来就少了我的经验与历练。」

    「有听懂吗?」

    「晚辈受教。」

    「......,前辈,师父为什麽是找你?」

    杜亦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

    「因为我刚好跟你相反,练拳脚对上用器者本来就弱势,为了弥补这弱势,我门一味的近身出击,这也代表着我们没有思考的时间,所有的动作都是身T的反应。」

    「不过,这点大部份门派都是一样,可我门还有一样特别的地方,就是提升自己的野X,在那刻骨的反应之中,衍伸出不属於练习来的反应。」

    「以刚刚的二打为例,在我从容时是这样的布局,可在野X主导时,我可能是左手抓住你右臂,右爪直奔你喉头,卸下你的右臂,将你反摔压在地上,只为求一招毙命。」

    「为什麽说可能?杀红眼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依我门的方法持续练下去只会拥有不受控的武力,这对於当时想保这一方乡民的我,可能会有着更多的遗憾,这也是韫东雪找我打赌的原因。」

    「还有什麽想问的就尽情问吧,就当还他一份人情。」

    「前辈,你听到的传闻,真的说我是采花贼吗?」

    「......」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跟韫东雪一个样,丝毫没有边界,什麽时後跟什麽时後,难怪他说你是蠢徒弟。」

    「哈哈哈哈......」

    杜亦没有纠结在武学上,反而问了采花贼的事。

    「你在某些情形下,会进到和我一样的状态,那是种将外物抛诸於脑後的状态。」

    老人收了笑声严肃的说。

    「前辈为什麽看得出来我会这样?」

    杜亦既惊讶也好奇,因为这件事只有师兄跟忒儿知道。

    「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在看见你们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你既然问了,那就表示我的感觉是对的。」

    「这你问韫东雪他应该b较清楚,毕竟他二十几年前就到我现在这境界了。」

    「总之,别让自己在那样的状态下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就行。」

    杜亦这时内心苦笑着,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

    「那个,前辈,如果你们不打了,可以进去吃饭吗?」

    蒋孟突然在不合时宜的时候cHa嘴。

    「......」

    「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真的是蠢蛋,哈哈哈哈。」

    老人又止不住的大笑。

    四.

    韫东雪出远门,让贾祀照看着杜亦跟韫忒。

    三人如同往常,照着平常的作息,韫忒突然提出想到河边去玩。

    贾祀拗不过这小师妹,就带着他们穿过林子去河边。

    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回过神时,天sE已经快暗了。

    这时候还要穿过这小树林,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能见度也不高。

    贾祀拉着韫忒跑在前面,想在完全天黑之前跑出林子。

    杜亦跟在後面跑着,贾祀还不忘回头叮咛杜亦要小心。

    「师兄。」

    杜亦突然叫了贾祀。

    贾祀转头一看,是一只大狗,就站在杜亦跟贾祀他们之间。

    「跑过来,你跑过来,他就会自己跑走了。」

    贾祀想松开韫忒的手,过去帮忙赶跑那只狗,可是韫忒也害怕的抓紧贾祀,贾祀只能叫杜亦自己吓跑他。

    杜亦当初在这些野外生物面前,有多害怕都忍了下来,可现在没有那GU压力,该抖的抖,该怕的怕。

    他用那小小的脑袋思考,可怎麽想都是当初那些野兽靠近他的画面。

    根本不认为牠会像贾祀说的,会自己跑开。

    杜亦捡起一旁的石头跟木棍。

    「不要激怒牠。」

    贾祀大声说着。

    可是这时候的杜亦似乎已经听不到了。

    他心里只有想要赶快过去师兄那,要过去师兄那,那条狗就得Si。

    杜亦拿着石头跟木棍就冲了上去,任凭贾祀怎麽喊都没听到。

    拿着石头捶向那大狗,木棍也往牠身上招呼。

    「牠还在动。」

    杜亦疯狂的往大狗身上砸。

    大狗除了一开始尝试着吠了几声要吓退杜亦,牠就想跑开了。

    可是杜亦却追上,不停手。

    贾祀的呼喊,韫忒的哭声,大狗的哀嚎。

    杜亦完全没有听见。

    直到哀嚎声停下,大狗不再动了,杜亦才停手。

    林中只剩韫忒的啜泣跟杜亦的喘息声。

    贾祀看着大狗的惨状,再看向杜亦。

    只见杜亦丢掉手里的东西往贾祀的方向跑。

    「师兄,快点,我们赶快跑出林子。」

    贾祀回过神,用另一只手拉着杜亦,一起朝林外跑去。

    「你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

    「我刚刚喊你,你都没听见吗?」

    「没有。」

    「那狗都要跑了,你没有看到吗?」

    「没有。」

    「你......」

    「大师兄,这是不是爹爹之前说的,一旦进到某种心境,专心致志於当前时,不闻一切事,只为其一念。」

    「对......,这就是「入境无我唯一念」。」

    贾祀知道这跟师父说得不一样,可是他没有跟韫忒解释,她还小。

    杜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但他也接受师兄的这解释。

    贾祀检查完杜亦身上真的没有伤之後,就让他们都去休息了。

    「师兄,不是师父说得那样对吧。」

    杜亦躺在床上突然问一旁的贾祀。

    「嗯...,我觉得这跟师父教得有点不一样。」

    「与其说是专心,更像是疯狂,可是我也说不出到底是差别在哪。」

    「可以不跟师父说吗?」

    「就算不说,师父要是看到那大狗的屍T也会知道的。」

    「那就说打Si的部分就好,没有骗师父,我们老实的说有打Si大狗就好。」

    「嗯...,好吧...。」

    「你赶快睡了,明天还要起来练功。」

    贾祀答应杜亦後,要杜亦赶紧睡觉。

    杜亦不知道,贾祀还是跟韫东雪说了这件事。

    韫东雪也只是点了头说了句「这样阿」。

    那天之後,所有人都当那次就是「入境无我唯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