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剑双》 > 剑双-8
    一.

    「那些捕风者没有说别的吗?」

    靳凌埮问着外厅的人。

    「捕风者的口径很一致,不是高丹也不是赫罗弑,其余的不知道。」

    外厅那人恭敬的回答。

    靳凌埮心里感到十分不舒服,他是个商人,如果无法掌握好江湖上的变动,他就容易落入盲区,寸步难行。

    截至目前Si的人,不论大小都g过点孬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要是真有那种纯善人士,忌恶如仇,要嘛地区X开始的惩J除恶,像那个男人,走到哪、杀到哪;不然就是针对X的杀伐,如同几十年前双生门被追杀那样。

    像现在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疑惑,是不是有谁刻意想让人认为是武林正道人士为之?

    「唉...」

    靳凌埮叹了口气。

    他想不通到底有谁可以绕过赫罗弑和盘丝庄,连捕风者都没有消息。

    他可是已经花了大把钱,却没有确切的消息。

    「靳庄主,赫罗弑想跟你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屋外传来声音。

    靳凌埮不寒而立,若正面斗起来,他的实力不敢说什麽天下前十、前二十的,但总有可拼搏的余地。

    可是在赫罗弑那神出鬼没的功法前,真的让人感到一丝畏惧。

    「当然,欢迎。」

    「阁下就是赫罗弑的主?」

    「不是。」

    在靳凌埮还未出声,这人已推门要进屋,那声询问只是提醒。

    走向靳凌埮的跟那天在广场上的是同一个武者。

    「不知道赫罗弑有何指教?」

    靳凌埮商人本X,此刻笑脸迎人。

    「阁主说捕风者们有个私下约束,为避免因捕风者的消息导致国破家亡,“二品三公”以上的消息绝不从捕风者口中流出。」

    「阁主愿意用一条命换你查到的消息,在杀掉那人之前都有效。」

    「这...,为什麽?」

    靳凌埮小心翼翼的问,他想Ga0清楚这神通广大的阁主怎麽会突然来交换消息,而且还是赫罗弑最高待遇。

    一条命,没有条件,即使喊价皇帝,赫罗弑也会提着头赴约,如果真的没办法杀,赫罗弑的武者会亲自到你面前,摘下自己头,以示赫罗弑责。

    「赫罗弑做的事不闪不躲,不是赫罗弑的挂在赫罗弑头上,那就该Si。」

    「赫罗弑可以正面杀得朝廷天翻地覆,但不将暗手伸入朝廷。」

    「就和靳庄主不动国本一样,只不过方式、立场不同。」

    「靳庄主知道怎麽联系我们。」

    武者从头至尾,语气冷淡,说完转头就走,如同那天在广场一样。

    靳凌埮腿都快软了......

    对方有意无意的杀气,还有屋外多个他没感受过的气息。

    尤其对方知道靳凌埮的底线,他没对人说过,行事也多加掩盖不曝露,还是被看出来了。

    今天,他再次认识了赫罗弑。

    赫罗弑的话让他稍微理清一些状况。

    动手的是谁或许不重要,重点是谁的人?

    之前因为第一个Si的是欧盟的人,所以都认为欧盟不可能找人杀自己人。

    而欧盟Si的还是个高手,下意识的就被认为动手的是江湖中人,直接将朝廷排除。

    欧盟的人Si跟之後的事,根本是两件事。

    赫罗弑刚提到,不是赫罗弑的要是算在他们头上,就该Si。

    可是,第二刀还活着阿!

    所以,是有人在欧盟的人被杀之後,才开始策谋这件事。

    说不定,对方把赫罗弑也算进去了,第一个透过赫罗弑找第二刀动手,之後再派自己人接着做,一下子就把赫罗弑跟第二刀绕进来,Ga0不好不只第二刀,而是艾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盘丝庄会想Ga0明白这件事而花大钱,或许也在对方算计,之前送钱财出城的事才会在江湖传开。

    如果不算捕风者,这下子江湖大户全中招了。

    二.

    杜亦和蒋孟往皇城的方向不紧不凑的前行,一路上该看的、该吃的、该玩的,杜亦一点都没落下。

    遇有门派的城乡镇里,杜亦就前去拜访。

    杜亦一开始被认为是去踢馆,後来因为杜亦总留有台面给给对方,一副和蔼好亲近的样子,最後也小具名声-执剑书生,历练江湖,求教於各门派。

    愿意交流的杜亦就交流,不愿意的也不强迫。

    一路走来,就像他自己说的:想看看这江湖有多深。

    蒋孟一路上留心有没有青木坠的消息,是否有人在谈论什麽武林前辈。

    「蒋孟,你看那个,铁布衫耶,看起来就很猛。」

    「我们过去看看。」

    杜亦看见不远处有江湖卖艺的在表演铁布衫,长枪刺喉咙,x口碎大石,还有朝那人S飞刀。

    「厉害耶。」

    「那些是...」

    「我知道。」

    杜亦马上接话不让蒋孟继续说。

    「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可以做到这样也是经过一番苦练,用点巧思就用点巧思吧,这不就代表他们聪明吗。」

    「好、好。」

    「啪啪啪...」

    杜亦看到那三个穿着无袖衣服的卖艺人徒手拍断三块砖,立刻拍手叫好。

    蒋孟看着杜亦那沉浸的愉悦,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知道他们用了机巧,却还是享受那些表演式的「铁布衫」。

    蒋孟就这麽跟着杜亦站在那看着表演。

    卖艺人之间似乎起了点摩擦,其中一个觉得打赏够多了,想收一收回去,但另外两人却认为要把表演做完。

    突然那想走的被其中一人从後背拱住,另一人抄起地上另一柄长枪,就往那人x口刺去。

    蒋孟惊觉不妙,那柄枪是开过刃,一开始拿来表演刺猪r0U那柄。

    围观的众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不由自主的惊呼。

    蒋孟已经抓向腰间的剑,打算S断那柄长枪。

    剑,拔不出来!

    蒋孟低头一看,是杜亦压着他的剑,对着他摇头。

    他再转头看向卖艺人们,来不及了,已经刺到x口!

    「噔。」

    可,被刺到那人居然像没事一样,拍拍x口,三人一起朝群众们拱手。

    现场欢声大起,纷纷打赏卖艺者。

    「怎麽...」

    「枪是真的,但他瞄着衣服上的小饰品刺去。」

    「你看吧,他们真的很利害。」

    杜亦结束後赞赏的说,然後跟着群众向前打赏。

    「呵,是这样阿。」

    「跟帝漯交手那天也有这种被似是而非的感觉,他Ga0不好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赢我。」

    蒋孟突然想起那天与帝漯的交手。

    三.

    「掌门,外面有一位白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一位灰sE衣衫蒙脸的人走了进来。

    「靳庄主,今天是要密谋还叙旧阿?」

    「来确认点事,高丹杀的?赫罗弑托的?」

    「会不会太直接?不用铺陈一下?」

    「快你娘,是,还不是?」

    「是,两件都是。」

    「你怎麽看?」

    「用眼睛看,怎麽,你今天没带脑出门?」

    「赫罗弑主动找我,拿一条命换栽赃的人,是你?」

    「不是,坐吧,喝口茶再说。」

    古德瑞从头到尾一副轻松样。

    「你怎麽还那麽轻松?」

    「火都要烧到你家了。」

    「我说这...」

    靳凌埮他将知道的对古德瑞说。

    「无所谓,他们没明着动,猜也是瞎猜。」

    「你知道青木坠的事吗?」

    「有什麽消息?」

    「青木坠b这件事还x1引你?」

    「只是好奇。」

    古德瑞从怀里掏出一件饰物-青木坠。

    「这东西怎麽会在你这里?拿来我看看。」

    靳凌埮直接伸手去拿,古德瑞没有阻止,两人似乎认识了很久。

    「看起来很一般阿,要不,送我?」

    古德瑞没有反应。

    「卖我?」

    靳凌埮又问。

    「除了双刀,就是这坠子,让我觉得那人是冲着艾门来的,江湖够乱,才好点火焚林,我想艾门就是要被点燃的那把火。」

    古德瑞没有回答问题,伸手拿回坠子,无奈的说着。

    「艾门目前虽有点势力,也不至於压迫到朝廷,把事情都引到艾门来,你们是跟人结怨了?」

    「不管了,你都想不明白的,我不浪费脑筋想了,我今天就是来确认一下而已。」

    靳凌埮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

    古德瑞看着他离开,他知道这兄弟不是来确认是不是他做的。

    对他来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看是来问话,其实是来提醒赫罗弑要杀人了,要让古德瑞有个底。

    四.

    古德瑞尚未入艾门前,跟靳凌埮是街头混在一起的兄弟。

    古德瑞的师父看见他时,觉得古德瑞资质聪颖,於是让他拜入门下。

    可是,随着时间流转,古德瑞的师父发现,虽然他对於武学的理解很JiNg辟,甚至在各方面的思维都超乎常人,可是身T却存在着天生的缺陷,实在无法习武。

    他师父也很坦白的告诉古德瑞,却也没有因此就冷落他,反而告诉他,就算不能站在武林的山顶俯瞰众人,也可以在其他山顶受人瞻仰。

    古德瑞强迫自己接受这事实,让自己在其他地方成长,而他也没有忘记靳凌埮,常cH0U空指点靳凌埮练武。

    但靳凌埮却对练武没什麽兴趣,一心想要赚钱摆脱这「街头小子」的窘境。

    於是古德瑞就在他背後指导他,一路帮他将盘丝庄建立起来。

    以前,靳凌埮总是白蹭着古德瑞,古德瑞总戏称他姓白。

    白吃、白喝、白拿、白用.....,不用钱的总有他。

    或许这商人特质早早就被养成了。

    当有人报说「白先生求见」,他想都没想就知道是靳凌埮。

    一样的状况也在他那群师弟身上发生。

    古德瑞对於明知自己不能习武也没有冷落的师父充满敬仰,在他说:你那群师弟都不及你聪颖,但终究是你的师弟,可以的话指点他们一下。

    古德瑞将这句话当成师父的命令。

    而天下第二刀也的确在他的指点下,有着非凡成就。

    更庆幸的是,第二刀对於他的一切都不质疑,不因为他不能习武,就认为他不懂,反而是照单全收的修炼。

    而第二刀也再转达古德瑞的话或动作去指导其他师弟。

    古德瑞是艾门与盘丝庄後的智者。

    如果,青木坠真的是有人刻意放出的消息,最後想引到古德瑞身上。

    那是想挑战这智者,还是想毁了他抑或是b他浮出水面,再创一个盘丝庄?

    五.

    「今天结束,修整一下,明天就回宗门。」

    高丹对帝漯还有他那些师弟说。

    已经四个多月没有回去,他也担心他那师兄有什麽问题。

    「嗖、嗖、嗖。」

    「嗖、嗖。」

    突有暗器S向高丹他们。

    「谁?」

    「欧盟代表朝廷捕抓杀人犯高丹及其同党。」

    「再动,我们的袖箭可是会不小心S出去的。」

    领头单刀高举指向高丹他们,其他人则举手对准他们。

    高丹心里叫苦,才在想着宗门会不会有什麽问题,马上就来问题了。

    看这清形,师兄那一定也有人,这是赶尽杀绝的情势了,得想办法先赶回去。

    「都别动,跟着他们走。」

    高丹举手制止正要反击的师弟。

    「师父,艾门可不是能随意任人宰割的。」

    「我说,跟他们走!」

    高丹看着帝漯几息,斩钉截铁的说。

    「师父!」

    「怎麽,我的话你不听了?」

    「师父,我们都知道这一走,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可是你却连反抗都没有,太令帝漯失望了。」

    「恕帝漯难从命。」

    帝漯分执双刀,在地上画上一圈,扬起了尘土,然後奋力跃起朝高丹踹去。

    高丹没有闪避,以腿对腿,高段踢击,踢向帝漯。

    帝漯一脚踹下,高丹足背接招,帝漯空中着力差,让高丹踢了出去。

    这一踢出了袖箭范围,帝漯不恋战,转头就跑。

    「看什麽,追阿,今天一个都不能漏。」

    「你们几个留下,其他都去追。」

    领头的留下少数人来看管,这群连反抗都不敢的废物不需要那麽多人。

    「那些人想把这些赖到我头上,我不认也不行了,但我师兄那麻烦高抬贵手。」

    高丹不奢望对方有什麽怜悯心,只是想旁敲侧击知道宗门的情况。

    「你们门下的弟子没有什麽大影响,那好说,不过那个古德瑞,就难说了,谁叫他手上有青木坠。」

    「而负责那里的是从未露过面的马适珂,马爷的手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先b问出青木坠的秘密。」

    「是吗?」

    高丹听完,右手食指指天,握拳,然後剑指向前点了两下。

    「阿...」

    那领头人发出了惨叫,在原地倒下,空中挂着几条正在滴血的钢线。

    那人叫的时候,老五也动了,几个手下也被轻松撂倒。

    「老四,胖子。」

    胖子不知道丢了什麽至空中,老四愣了一下接过高丹递出的飞刀,S向胖子丢出的东西。

    「砰!」

    一声爆开,然後闪着亮光。

    「赶回宗门。」

    高丹对着其他人下命令!

    六.

    逃走的帝漯,窜进林里,还有余裕望向後方追击的人,就像再等着他们追上那样。

    空中忽然爆出声响,帝漯看了一眼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追击的人。

    等那些来追他的人都到了,帝漯才缓缓开口。

    「我想知道是谁指使的,目的是什麽?」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命令是不管Si活把你们带回去。」

    这人故意说不论Si活,是要帝漯自己就范,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是吗?」

    帝漯不屑的轻应了句,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与高丹的相似。

    帝漯手上的刀随着弹S出去的身T动了起来。

    双刀交叉於x前,临近时向前砍杀,双刀在空中磨出了火花,被砍中的人应声倒地。

    周围的人一惊,迅速的以帝漯为中心,围了起来。

    帝漯一脚踏在那倒地的屍身上,一手再度缓缓的将刀举起,指向前方一人,一手握着刀自然的垂下,垂下的部分刀身拖在地上。

    屈膝跃进,直指的刀尖直刺那人x口,地上拖着的刀,划过那些碎石发出声响,冒出火花。

    除了正要被刺的那人专注在刀尖,猛的後退一步,其余人皆被拖着的刀分散了注意。

    「嗖嗖嗖。」

    帝漯在那人後退前,便已将刺出的刀变换成横扫,最近的几人,喉咙溅出鲜血,应声倒地。

    拖着的刀随着帝漯右手持刀向外扫击,猛的拉起,顺着身T旋身之势,向其中一人S出。

    「啜。」

    穿过大腿,将其钉在一棵大树下。

    帝漯没有停,刀光几闪,结束了其余几人的生命。

    之後,他走到树下那人旁,说:

    「先前在堵住我们时,你的动作行为就跟他们不谐调;刚刚我问话时,你的眼睛不自主的眯了一下。」

    「有什麽想说的吗?」

    「坦白说,你说不说都不会影响结果,我也没有凌nVe的癖好。」

    帝漯说完就静静地等着那人。

    一连串的事,帝漯整个过程只能用冷静来形容。

    似乎每件事都麽的自然,只是在完成平常会做的事那样。

    「没有凌nVe的癖好,这是最後的温柔吗?」

    「我可说不出Ai你什麽之类的话阿,哈哈哈哈。」

    那人说完自顾自的大笑。

    「这是马爷惯用的作法,就像他自己从来不露面那样。」

    「把自己人安cHa在别人之中监视、获取情报、掌握状况;而自己派出的人,也会把主事者安cHa在暗处。」

    「其他的,我不能说,我不是自愿的...,呵哼...」

    他收了大笑说完,再次轻蔑的笑出声,或许这是Si前无奈的表现。

    「谢了,一路走好。」

    帝漯没有多问,一刀就让他解脱。

    他知道,像欧盟这样的组织,内部龙蛇杂处,有些非自愿的人是很正常的。

    甚至有些人为了有能用的棋,会去绑他人的至亲要胁或者用些手段迫使他人做事。

    帝漯帮不了他什麽,也不想让他更为难,对方的监视还在。

    让他解脱已经是最後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