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铁也那喝着酒聊着一些不可见光计划的蔚道长霍然起身,捂着突然滚烫的胸口,铁也一把撕开他胸前衣襟,手指才触摸上那一片躁动的金纹便被狠狠烫伤,他担忧的抬头问道。
“有没有事?”
“我没事,出事的是玉斗。”
说罢身影倏然从房间里消失。
冥府的临时下榻处硝烟未灭,蔚元光凭着感应找到灰烬堆里的青年。
厉阳枢惨兮兮的躺在已经燃灭的灰烬里,高温竟直接将石头也烧的爆裂开来,这副狼藉的景象看的蔚元光心惊胆战,也怒火四起。
他抱起厉阳枢一道灵力打入他体内,厉阳枢缓缓醒转却依然说不出花来。蔚元光沉着脸一言不发将他打横抱起。
一步回到蔚家宅邸,蔚元光将他带到地堡下的实验室治疗他,恢复了一些的青年虚弱的发出声音叫住他。
道长绣着暗纹的雪白袖子上沾着焦灰跟斑斑血迹,阴沉着脸仿佛随时都要大开杀戒一般。
“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
蔚元光不管不顾单方面定下那帮冥界人的罪行,厉阳枢艰难的摇头。
“是我,主动去,找...他们的。”
“为何?”
蔚元光压抑着怒气,厉阳枢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
“他们...伤了你,我便...讨,咳咳,讨回来。”
道长的怒火瞬间泄气般彻底消散,暗沉的眸子也重新染上温度,他看着跟前这个说话都吃力的人,他不敢想他是怎么做的,胸口一抽抽的疼。
“因为我被秦征打伤了,你就冒死去...”
“我不会死的,你忘了,好歹,我也是玉斗仙君啊!”
蔚元光想扯出抹嘲讽的笑,他还不知道这称号怎么浑来的吗?
他瞬间心有灵犀的想通了,厉阳枢是如何利用这份体质想跟那票人同归于尽。他想笑的,觉得开心的,可看着伤痕累累的青年,他只觉得喉咙堵的难受。他失控的抱住了青年。
“谢谢你...玉斗。”
这回的厉阳枢实在伤的太重,即便身体外表复原了,残破的内脏还需要时间来修复。被这件事彻底激怒的蔚元光表面答应不会去找秦征他们,背地里却是四处找冥府的麻烦。
蔺礼瑾因为秦征勒令他不准再随意接近蔚元光跟厉阳枢被派去别处办事,等他回来时接到整个冥府下榻处遇袭的消息。
瞬间不亚于蔚元光的怒火中烧,他愤怒的骂道是蔚元光那狼心狗肺的家伙利用了厉阳枢对他的痴迷派他来送死。
派一个凡人来送死,也只有这种是生命如草芥的混蛋干的出来。
他恨毒了蔚元光更恨不分对错助纣为虐的厉阳枢,反正秦征重伤在被大王救治,没人管的了他,他便冒险去了酒馆,见到了在那养伤的青年。
心中那暗存的一点暧昧被怒意所取代,他将一叠资料连同一堆密闭好的纸袋扔到他面前。
“你要的证据,如果还不够这里还有。”
艳丽的少年寒着脸从胸口取出他偷出来的留影石,里头是他偷偷通过窥真镜录下的蔚元光真实犯案的影像。
他已经不管被冥府知道后会得到的惩罚,他只想折磨这两人。
厉阳枢维持着不变的坐姿,垂眸扫过那些东西。叫雇佣的伙计端来火炉,青年一扫桌面,漫不经心的看一张便往火炉里丢一张。
蔺礼瑾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冲上去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提起。
“你这混账!”
厉阳枢轻咳了声按下喉头的不适,淡漠的眸子无悲无喜。
“你要么杀了我们,否则别再做这种事。他或许欠你,但我不欠你的。”
“你知道他做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视而不见?”
“为什么?”
青年轻笑,漆黑的双眸终于正眼看了他一回。
“立场不同啊!就跟修士不会站在凡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又为何要在我不喜的角度考虑你们的?蔺礼瑾,你是恨可怜,我又为什么要配合你对一个我更重要的人刀剑相向呢?你把真相强塞给我,你问过我需要了吗?”
“所以你就同他狼狈为奸,甚至自愿为他驱使来害我的同僚。”
“你错了,他没有驱使我,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允许我那么做的。去杀你的同僚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不会以为打伤了他我就会轻易放过你们吧?你们的确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因为小瞧凡人,觉得我的怒火可笑从不放在眼底,因此栽在了我手里。你们修真界不就是这样的规则吗?弱肉强食。现如今也只是为自己的骄傲轻视买单罢了。你现在来找我发泄,也不过是不愿意承认是你自己的执着把他们推到了死路上。蔺公子,我虽是凡人,却也想好活。你要夺走我唯一剩下的命,不让我好活,那我就拉着你们一块儿死。”
在怒火沸腾到一定程度上时,蔺礼瑾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望着面前这张清丽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冷笑。
“所以你放下了前道侣的仇自甘下贱的委身给了他的仇人,林钺知道你那么贱么?还是弟弟比哥哥更厉害?更叫你在床上欲罢不能。”
少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捕捉着青年脸上的表情,他看到青年眼底的颤动,重重将他压在墙上,精致的雌雄莫辨的脸凑在他耳畔,柔声吐出淬毒恶语。
“你张着腿给他弟弟操时,林钺残破不堪的尸身正在地下看着你哭呢!你却成了害他的凶手的道侣,厉阳枢,你说蔚元光是真的不知道你同他兄长的关系吗?”
他如愿看到了青年脸上血色消退,带着报复到的快意离去。
他虽只是猜测,却也利用这点在他们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厉阳枢不是爱那个魔头吗?那么当另一个更爱的白月光出现在天平上,不知道这位可歌可泣的厉老板还能否装聋作哑,对白月光的遭遇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