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yAn辅导室里,听完倪枝予分享完早上在会议里的奇幻冒险,汪乃晴懊悔地哀嚎。
「我不过去吃一顿导生聚,就错过了所有!一拿起手机就看到温硕那混蛋在服务队的群组里,天、都、塌、了!你怎麽会答应?」
什麽答不答应?根本就没有人问她的意见。
「谁叫你翘掉开会?」倪枝予趴在桌上,没好气地回,「你不在,我气势不够。」
「我很忙!哪能每次开会都到?」
「多忙?你有温晨忙?他每场会都来,他还是别校的呢。」倪枝予的脸从手臂内侧露出一点,斜斜地瞪向好友。
跟温晨b可就过分了。
汪乃晴顿感无奈,温晨对倪枝予的顺从及放纵是规格外的,已经到了没有天理的地步,她自然是没办法也没兴趣和温晨看齐。
「好好好,你男朋友对你最好,一百分。」放弃挣扎,她敷衍地b了个赞就想结束这回合。
听见汪乃晴如此称呼温晨,倪枝予不以为意,想也知道她是对周五夜店发生的事开玩笑。
「对吧?」话接得极顺,还顺带调侃了下自己,「这种男人才好,不要跟那种闲着没事就去看世界,心血来cHa0又不看了的男人交往。」
汪乃晴翻了个白眼,将身子向後转,看向至始至终都坐在後方却像是不存在般被两人议论着的温晨。
名字反覆在对话里出现,他也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平板里的笔记看。这副忙得要命的模样,让汪乃晴看了就火大。
这麽忙g嘛还找事做?
「欸不是,说真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服务队事情一大堆又没钱拿,你g嘛要淌这浑水?拿去休息或排班不好吗?」
原本温晨并不想浪费时间参与她们的对话,可现在人家都对着他的脸讲了,他也只好抬头。
他表情懒散,语调有气无力,平淡又软烂:「因为我是会帮喜欢的nV生分忧解劳的好男人。」
……疯子。
李翠瑜抱着书走进辅导室时,正好看见汪乃晴两只手正抓着温晨的上臂疯狂摇晃,嘴里还嚷嚷着:「你再开一次这种让人想吐的玩笑试试看!我明天就把你们拖到户政事务所!你们最好在我面前结婚!」
倪枝予坐在前方,半侧着身观赏这部闹剧,笑得很开心:「哎,不准你对我男人动手动脚的。」
「啊──我要扁你!」汪乃晴彻底崩溃,放开温晨,回头打算抓住倪枝予时,正好和僵在门口的李翠瑜对上眼,顿时找回一些冷静,「翠瑜,你来啦?」
听到她的呼唤,李翠瑜像是忽然回过神,慢慢地点头,有些尴尬地扯了下嘴角。
她缓缓朝三人走来,却忽然被身後的声音给叫住。
「李翠瑜!」姜和钧赶在上班迟到的Si线前抵达,气喘吁吁,「所以周末的露营,你要跟我们去吗?」
李翠瑜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震了下,手心口上拍了拍,才点点头。
「嗯,我爸妈同意了。」
「噢?太好了!」姜和钧腿长,一步就追上她,两人几乎同时走到倪枝予一行人的面前。
「我昨天算了算,」姜和钧一PGU坐到桌上,汪乃晴嫌恶地把铅笔盒挪远,「好像还需要一台车欸,不然坐不下了。」
「租一台就好啦?」倪枝予觉得这不是太大的问题。
「也可以啊,让温晨开?你开自己的。」
「?」倪枝予仰头,眼睛眨了眨,看上去十分天真,「我不会开车。」
一连串问号在大家头上涌出,只有温晨丝毫不感意外。
「大姐,你不是有驾照吗?」汪乃晴傻眼,眼睛瞪得极大。
「有驾照是一回事,会开车是一回事。」倪枝予家住市中心,离学校和捷运站都近,开车的次数不多。她的驾照只算是另一张身分证明,顶多能开开驾训班的路或一小段空旷路段,跨县市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车是拿来g嘛的?」姜和钧回忆起那辆有美妙大天窗的豪车,一想到这等珍宝有可能一直放在车库生灰尘,就觉得心如刀割。
「他会开。」倪枝予竖起拇指,指了指视线还在平板上的温晨。
她说得自然。奇妙的是,汪乃晴和姜和钧也立刻接纳了这说法。
换做别人讲,可能听起来像个把朋友当司机的公主病,可他们却能马上理解她的意思。
不是把温晨当司机,是几乎把整台车都给温晨用了。
很离谱。但这两人就是,怎麽说呢?关系本来就好得很怪异。看了这麽久,朋友们早已习惯。
於是根本没人把这话放在心上,继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由谁来开那辆多出来的车。
吵吵闹闹之中,李翠瑜安静的站在一边,无人看清她的表情。
倪枝予一向喜欢户外活动,山海她都喜欢,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都要去。於是几个月前她和重考班的朋友约好了去山里露营,又报名去外岛义诊的服务队。
当时的她没想到,几个月後的她得为贪婪付出代价。
全世界的海她都能去,何苦把自己困在这个会议室里?
她想一头撞Si在这张大桌子上心思,坐在正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显得轻松写意。会议室的长桌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远,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在倪枝予眼里却清楚得恼人。
队长似乎说了什麽,倪枝予没听,只知道语落後四周响起掌声,而後那个男人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温硕,」g起的唇角还是她记忆里的弧度,「今年大家的随队医师。但话说在前头,我也才拿到执照没多久,还很菜,所以大家别惹祸啊,我怕我处理不了。」
一番话引起哄堂大笑,气氛也欢快起来。几个学妹开心得花枝乱颤,丝毫看不出前几天对倪枝予说话时刻薄的模样。
温硕坐了下来,话题和目光却仍集中在他身上,大家争先恐後地对他发问。
「学长,听说你刚回国,应该还有很多事得处理吧?这麽会愿意当我们的随队医师呢?」
「还能为什麽?肯定是帮助偏乡医疗哇。」
另一个学妹替他回答,却被本人毫不留情地反驳了。
「其实我对偏乡医疗没什麽想法,」他笑,「我不是个有良心的人。」
不正经的话又带来一波嘻笑,笑声渐缓时,他又开口,在趋於安静的会议室里,投一下一枚震撼弹。
「我来只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见的人。」
四周炸了开来。
大家的眼神不知为何全落到倪枝予的身上。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脸,压根没注意这些眼神,直直瞪向温硕的方向。
他说什麽?
十几个人的喧杂里,倪枝予也不可能漏听他的声音。温硕的话一直都太过绝对地烙印在耳朵,无关乎她想或不想接受。即便如此,倪枝予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听力。
毕竟,在这个场合,这个人,吐出这句话,是非常非常,厚颜无耻的。
她知道目光会撞上温硕的视线。
无论说了什麽,温硕都不会移开脸。他会不计後果地说他想说的话,并且,明目张胆地欣赏着对方听到後错愕的表情。
抬头挺x的,好像做错事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他说的一向都是对的。
b如,他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