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声响起之後,现场一片寂静,月形光切寒毛直竖的盯着那些已Si之人,他们身上还围绕着光晕,他就这麽SiSi的盯着那些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光晕才从他们身上离开,蹦蹦跳跳的朝着他过来。
也只有他一个人还睁着眼睛,也只有他一个人还深受影响,光晕的目标自然是他了。想通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月形光切却没有做出什麽有效的措施,更别提他根本不知道该怎麽防范这些已经锁定他的光晕。
「你们也要杀了我吗?」月形光切尽可能地让自己沉入神使的思维中,思索着破局的方法。
信仰纯粹的情况下,神使的权利巨大,轻易无法被撼动,但为什麽这些光晕却能接二连三的影响他的思维,甚至还能让他逐渐在光晕中迷失自我?
月形光切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跳到他面前的光晕,它们努力的往他身上贴贴,lU0露在外的肌肤能够感受到它们自带的让人放松的毛绒感。
海神在不远处观察着月形光切,不知道是注意到什麽,不禁挑眉,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光晕跟母亲没有关联,真正跟它们有关的是创世主。
创世主吞噬母亲,彼此融合成为新的一T,那麽这些东西也该归融合後的新存在所管理,而他身为这个新的不明物的神使,为什麽还会被这些东西影响?
月形光切叹息了一声——因为他的信仰没有改变,因为他还信仰母亲,本质上并不信仰这位赋予他神使之位的未知存在,所以光晕对他的杀伤力也同样强大。
「这就是您让我证明自己信仰的原因吗?」
在这一刻,月形光切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听到,他再次叹息。
「您让我继续称您为母亲,这不是一个无所谓的玩笑吧?」
而可怕的是,他还真的天真的认为可以继续这麽称呼它,甚至还真的就这麽继续沿用这份称呼来呼唤它。
月形光切注意到尤利亚的头转向他,似乎是想要看向他,却又碍於现在的情况过於险峻而没有睁眼,看他的肢T动作好像有点焦躁了,不过月形光切暂时没有理会他,更没有打算安抚他,因为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既不在光晕身上,也不在海神身上了。
这个问题在他身上,他的信仰动摇甚至根本不重要,真正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向这位新的未知存在宣誓效忠过,既然都没有献上过自己的信仰,那麽他动摇了根本不重要。
「我很享受这份自由,我不想要失去它。」月形光切轻声地说道。
离开普诺斯小镇後,在真正跟太yAn花接触前的那段时光很美好,回收一些无伤大雅的W染物,藉此满足自己对W染的慾望;尤利亚分享的那些外界的趣事,虽然他自己不喜欢往外跑,但当听故事也很有趣。
这一切的美好他都不想要失去,如果他真的向这位能够轻易突破收藏室的未知存在宣誓效忠的话,这些美好可能就会如泡沫一样消散,他会重新沦为未知存在的玩具。
恍惚间,他好像再次想起第一次跟创世主的接触,对方的脾气很好,好到哪怕他拒绝了邀请,也十分善解人意的选择退让,只有在後续的几次危机时刻冒出来,询问他要不要帮助而已,而再次被拒也没有生气,只留下了「要帮忙可以找它」的保证,就再次隐藏起来了。
而後来,事情确实严重到需要它的帮助,母亲无法进行远距离的传送,让他得以跨越海洋去寻找尤利亚的下落,恰好在这个时候,创世主再次出现,告诉他只要接受属於它的那份神使的位置,它就愿意帮忙他找到尤利亚。
他同意了,因为太过恐惧尤利亚会发生不测,所以他成为了创世主的神使,纯粹就是一个空有神使架子,但完全没有信仰支撑的空壳子而已。
这个未知存在继承了他对母亲的信仰,但因为他对创世主的信仰不够,所以它继承的信仰也不够完整。
他对母亲确实足够虔诚,信仰也足够纯粹,但这对於它而言不够,更别提创世主在这个新的存在诞生後是占据主导地位的,这份信仰对它而言宛若骗子在向它承诺自己的忠诚,如果只是如此,他大概还不会受到不明物的责难,因为信仰是会被神使之位潜移默化的,到了最後哪怕他不信仰不明物,最後也会莫名其妙的深陷其中。
但他动摇了,他对母亲的信仰动摇了,而这份动摇大大的刺激了本就已经有些不悦的不明物,所以最後才会有这麽一出戏码上演——要求他证明自己的信仰。
漏洞百出。
而这一切,月形光切都没有发觉到,太过无声无息了,这位新的不明物关於母亲的野蛮横行完全没继承到,只继承到了创世主的Y险狡诈。
「您会剥夺我的自由吗?」月形光切轻声询问道。
他放任光晕覆盖他的全身,他能感受到它们带来的宁静,这与当初对方带给他的影响很像,哪怕受到了伤害,这些伤害也不会造成他的痛苦。
「您也想要更多的信徒吗?」月形光切又询问道。
光晕带来的危机感已经逐渐消退了,大概是对方看他总算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所以稍微没有那麽紧迫盯人了,但只是逐渐消退而已,危机还是在的。
现场还是一片安宁,月形光切没有听到回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麽才能得到认可,这种未知让他有种无助的感觉,他平时最差都有母亲兜底,实在已经很少感到无助了。
就在他越来越胡思乱想的时候,视线触及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海神,灵光乍现,他顿时意识到该怎麽做了,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在成为母亲的信徒时,他被居民们包围,搬到祭坛上敲碎了双腿。
泰l在成为海神的信徒时,则是自己剜去左眼、切断左手无名指。
他们都通过献祭自己身T的一部份来成为了不明物的信徒,这何尝不是一种证明呢?
「如果您想要,我的双腿,我??我可以??」月形光切乾涩的说着,这种经历还要再来一次的痛苦让他的话吐露的有些艰难。
出乎他的预料,这次不明物回应他了。
【不,我不要这个,你知道我不在意这种东西。】
很好,给回应了,但他奉献的方向大概是错误的,这位融合後出现的新存在不在意这些R0UT凡胎的奉献。
所以是什麽?它想要的祭品是什麽?月形光切迷茫了一下,老实说,他真的没什麽东西好失去的,自然也就没什麽东西可以献给这个不明物了。
【你有的,你再想想,你所在意的东西。】
不明物给予回应提醒月形光切,他不是很想明白,但他还是听懂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向焦急站在一旁的尤利亚。
要说他最在意的东西是什麽??除了自由之外,就只剩下尤利亚了。
要牺牲他吗?月形光切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能这麽冷酷地将尤利亚放上天秤,一边是得来不易的自由,一边则是一条他所在意的X命。
月形光切避开了尤利亚的身影,刚一回避,就看到海神用泰l的身T做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让他无端觉得火大。
「如果??」月形光切犹豫着说道。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下意识的,他又把目光转向尤利亚。
「尤利亚??」月形光切语气莫名的叫了一声,低沉的、含糊的、亲昵的,又带有恶意的声音只有海神一个人听到,他不禁有些意外的看着对方,像是赞赏,又像是失望於他的选择一样。
光晕们似乎意识到月形光切所做出的决定,蹦蹦跳跳的身影都变得活跃起来了,它们锲而不舍的g扰月形光切的思维,不过这次并非让对方迷失自我,而是在让他的思维滑向危险的区域。
牺牲一个尤利亚很值得,他不仅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新的神使的权利,还能得到一个留在安全地带永远不会遭遇危险的尤利亚。
就像他当时信仰母亲的时候一样,成为了神使之後,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回到自己身上了,只是因为心理Y影过大,这才导致他的双腿到了现在都还无法行走。
而泰l身上的伤势看起来也都恢复如初,应该也是因为成为神使之後得到的修复,只不过对方还是保留了带着眼罩的习惯,就像他到现在也还保留着坐轮椅的习惯一样。
所以就算真的牺牲了尤利亚,最後在他成为神使以後,尤利亚也会回到他的身边,献祭尤利亚是最好的选择,他会因为这个过程受到W染,而受到W染的人??
月形光切的心跳逐渐加快了。
受到W染的人,他就能不受自己设置的底线,收进收藏室里保管,尤利亚就再也不会受到神秘的迫害,也不会受到危险与恐怖的折磨了。
收藏室确实藏不了活人,但是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他收藏了那麽多的特X,那麽多的W染物,总有一个是有用的。月形光切越想越觉得心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我选??」
声音嘎然而止,他又y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慾望,他深受母亲所害,对慾望的变化感知能力更为强大,在差点口出成灾之前,他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对劲,并且强行的中止这份选择。
「??这是您所希望的吗?两个都想要?」月形光切意义不明的问道。
寂静再次蔓延,但月形光切并没有住口。
「真是好的不继承,偏偏继承坏的呢??」月形光切叹息了一声,这份绝望他会记在心里的,如果可以返还,他绝对会还给对方,让这该Si的不明物嚐嚐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