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打开桌子最下面的cH0U屉,翻出了被压在资料最底下的信封。将信封翻到背後,自己把对方的名字写得大到占满整个信封,封口的地方还用自己的姓名贴贴了起来。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写太大了吧……」
她回想起自己当初认为名字写得越大、心意也越大的心思,在封口贴自己的姓名贴,也是留下自己的记号的方式。
「现在看来还真没情调。」她失笑。
正想把贴纸抠起来拿出里面的信纸,才刚有了动作,她又马上停下了。
她将信举高,想从信封透出来的样子看看能不能看到自己写了什麽字。
都过了好几年了,她对信里的内容,早已没有印象了。
但就算对信里的内容没有印象,她也清楚地记得她是为什麽写下这封信。
那一年,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会和他上同一间国中。
写这封信没有期望得到什麽,只是希望能和他表白自己的心意。
她想起游茵芃的话,既然,不是没有第三种可能,那麽就由她来创造他们之间新的可能。
当时怀抱着纯粹的心意写下了这封信,虽然终究没能交付出去。
相隔了三年,他们的缘分得以继续。
那这封信,也该送出去了。
曾经,她害怕自己靠得太近,将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再次拉远。
那麽现在,她应该真正地靠近他一次。
??
听到钟声响起,向弦沁从恍惚中回过神。她用手抵住自己的额头,盯着桌上的课本。
令她烦恼的不是段考,而是……
「南浩凛,等我一下啦,你还没教我那题怎麽解!」
听到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南浩凛正从黑板那边走过,而赵博人则跟在南浩凛後面。
「我刚跟你讲很久了,嘴巴太渴了,我要去装水。」
「好啦,那你赶快回来耶。」赵博人抓了抓头,为了把握时间又跑回座位上继续读书了。
在看到他以後,她下意识地就这麽站起身。动作来得太突然,甚至吓到了正从她座位旁走过的苏韵扬,她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教室
对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x口後,将刚刚跟她借的地理课本放在她桌上。「弦沁,课本还你,谢谢。」
她点了点头,将桌上的课本先随意地塞进cH0U屉。
地理是她最不担心的科目,她的自习时间要分给其他那些没把握的科目,有把握的科目她在家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你感觉很累。」
向弦沁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苏韵扬说中了一半。
「这是决定我要不要补考的最後一场考试,等於是一次定胜负,还真的有点压力。」
只要想到,如果真的落得要补考或补修,二哥会如何取笑她,她就觉得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有发生的机会。
想到这,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下一秒,她又无力地松开了拳头。
其实,今天该一决胜负的,也不只有这个……
「韵扬,不是要去厕所吗?走啊!现在没人。」萧语萍在门口喊道,苏韵扬应了声後便离开了。
同一时间,向弦沁也下某种决心,她拿起水壶,走出教室。
饮水机距离教室只有几步,就在隔壁班教室後门出来的墙柱前。
当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饮水机的水流入水壶内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她握着水壶手提把的力道也不自觉更用力。
他压下按钮,水流动的声音停了。
南浩凛微微转过身,在喝着水的同时正不偏不倚地和她对上眼,看他嘴鼓得跟河豚一样,看起来是真的很渴。
似乎没有预料到是她,他被水呛到咳了一声,他低下头掩着嘴巴。「咳,你也要装水。」
这声咳嗽声,莫名地缓解她的紧张。
她好笑地看着有点狼狈的他,拍了拍他的背。「你还好吗?」
他立刻挺直了背,锁紧水壶的盖子。
「我当然好啊!倒是你,弦沁,你有信心不会被当吗?」他的语气从理所当然变得有点怀疑。
这怀疑的语气g起了她另外一个恶梦,她受不了地用手摀住耳朵。「你不要跟我哥说一样的话!」
下一秒,南浩凛忽然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你向弦沁耶,怎麽可能有问题。」
向弦沁抿住双唇,提起这件事表情也多了一分委屈。「你都不知道……我哥拿我上次的成绩单笑过我好多次,还说我考成这样,寒假也不用想了,一定是来学校报到的命。」
向弦沁感觉到身後有一道脚步声正逐渐靠近,但是她的视线都在眼前的人身上。
南浩凛瞥了她身後一眼,点了一下头後,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你这麽努力地抱遍佛脚,怎麽可能会有问题?我们的聊天视窗都是你问我怎麽解题的纪录呢。」
「没有要装水,可以不要挡在这吗?」
向弦沁怔了几秒,一认出对方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下意识地将背靠向南浩凛。
「华一善,你心情不好喔?」
华一善眯了眯眼,没有回南浩凛的话,迳自走到饮水机前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