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新生报到那天就见过面。」
向弦沁将饭和卤汁搅拌均匀,一听到这句话,她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汤匙还用力地cHa在饭里。
「游茵芃,你全部都听到了是吧?」
游茵芃不好意思地m0了m0後脑杓,乾乾地笑了。「抱歉啦,我真的太好奇了,我没想到华一善谈恋Ai会这麽厚脸皮耶。」
向弦沁皱起眉头,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想通後她耳朵也跟着热了。
「修正你的用词,我们没有谈恋Ai。」
「好啦好啦。」游茵芃吐了吐舌头。
「我没印象我见过他啊,但是听他提起我好像有点记忆了……」
如果她想得没错,当时坐在她隔壁的人,就是华一善。在她要下车时,是他捡到她掉在椅子上的钥匙圈。
──「你的东西掉了。」
那时候她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只知道低着头跟对方道谢,自然也就没有仔细地看对方的脸。
「我好像听到他问你说……你那时候为什麽哭?」提起这件事,游茵芃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但是眼里却透露出担忧。
「没什麽啦,只是那时候我跟我妈在电话吵架。就突然觉得有点委屈,眼泪就自己流下来了。」向弦沁无奈地笑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麽难以启齿的事情,但要提起这件事,多少让她内心感到有点复杂。
──「弦沁,你不要去念园华了,跟哥哥一起来妈妈这里……你大哥他……」
──「妈,不是说好了吗?二哥说会从宿舍搬出来,我们一起住在小阿姨的房子啊……」
──「可是只有你们两个小孩……」
耳边传来的啜泣声,让她感到心脏一紧,鼻头一酸。
──「妈,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她吞了口唾Ye,压抑住哽咽的情绪。「我一定会b现在更健康,不会让气喘有发作的机会。」
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妈妈当时还觉得自己跟大哥当年一样,是叛逆期在跟她唱反调,害她一时冲动之下直接把电话挂掉。
但挂了电话下一分钟,她就因为过意不去,马上传讯息告诉妈妈手机快没电了,等回家再打给她。
没多久,突然感到悲从中来,莫名地想掉眼泪。
她也不知道原因,就突然觉得很委屈。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真正地掉下眼泪。
是在车上,收到妈妈传来那封长长的道歉讯息,让她再也无法压抑住情绪,忍不住在公车上哭了。
她虽然知道隔壁坐着一个人,但当时制服也还没发下来,两人穿的都是便服,她也没察觉到隔壁坐的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
那时候因为旁边有坐人,她还刻意忍住了哭声,虽然有几次无法压抑住的x1鼻水的声音,但她也只是安静地擦着眼泪。
没想到,被他看见自己这样的一面。
想到这,向弦沁喟叹了一口气,食不知味地咀嚼着嘴里的饭。
??
听到图书馆的闭馆音乐,向弦沁像是感到解脱了瘫在椅子上,只持续了一秒她又挺直了背开始收拾书包。
准备阖上桌上笔记本时,她的手忽然一顿,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单字和数学计算过程,现在总算不再觉得自己在看乱码了。
「我觉得我这次考试应该有救了。」她感慨地看着游茵芃,觉得自己像在看救世主。
「还好啦,我也有一点不懂的,还好你刚刚有传讯息问班长。」
她点开手机画面,画面还停留在南浩凛回传的解题内容。她忍不住莞尔一笑,收书包的动作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游茵芃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这麽晚了,我叫我妈一起载你到车站吧。」
「真的可以吗?」
下午上完这学期最後一堂社团课并没有b较轻松,她现在正因为社团过後的後遗症,腿酸痛到连走一步都很艰辛,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差点脚软。
「当然。」她一边拨打电话一边问她:「但这样你到家会不会太晚?你不是说你爸妈不在家?」
「我哥说他快到了,等下他会在车站等我。」
向弦沁一边回覆讯息,一边听着游茵芃和妈妈通话的声音。
「妈,我好了,你等下是骑车还是开车?可以一起载弦沁到车站吗?」
「OK,谢谢妈。」
在挂掉电话以後,游茵芃立刻对她b出一个OK的手势。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我现在脚超痛的,想到要走到车站就要晕了。」
「我也真服了你,你加入那个社团身T真的没问题吗?」
「你都不知道我加入那个社团以後,现在都不用每天晨跑了,因为根本没T力,但至少早上我哥出门後我还能多睡一下。」
「我没想到你早上还会晨跑,你真的很强耶……」游茵芃一脸钦佩,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待掌声停了以後,她好奇地问:「但你是因为想让身T变好才加入那个社团吗?感觉不是耶?」
「一半一半。」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你还能加入篮球社当球经,但是我没办法加入搏击社。」
「果然。」对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沉Y了几秒。「不过啊……刚刚听到华一善的话後,你的想法还是跟上次一样吗?」
向弦沁困惑地蹙起眉,游茵芃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摆了摆手。「欸不是,我没有要你考虑他的意思!他怎麽跟班长b啊真是的。」
游茵芃感到荒唐地笑了,向弦沁虽然没Ga0懂对方的意思,但也跟对方一样感到无言又想笑。
「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没有想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吗?」对方m0了m0下巴,「我只是在想,连华一善这种人都这麽果断表白了,我们到底还在怕什麽?」
「你知道如果告白的话,只会得到两种答案吗?」
「但是,华一善不就让我们看到第三种答案。他看起来也没有打算要放弃。」游茵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x1了x1鼻子。
冬天的风有点寒冷,但向弦沁却觉得耳朵一热,她将脸藏在围巾下面。
「心是自己的,要不要收回也是由我们自己决定。」
眼前的游茵芃,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