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未断，心未歇
老地方，是那家藏在老巷子里的小餐馆，没有招牌，只有门口那一排吊着风铃的桂花树，春夏秋冬从不缺席。
顾凉晚到的时候，陆承湛已经在等了。
他坐在窗边的位置，穿着简约的深灰衬衫，袖子微挽至手肘，指节骨节分明地握着咖啡杯，眼神淡然地望向窗外，彷佛时间对他来说，只是静静流动的水，不疾不徐。
那一瞬，她心里竟有一种错觉——时光倒流，回到多年前的那一晚，他也是坐在这里，喝着同样的咖啡，对她说：「晚晚，我的未来，很想有你。」
可她当时没答应。
她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我来了。」
他抬眼看她，笑容不明显，却有种难掩的温柔：「我知道你会来。」
她没接话，服务生送上热汤，她低头喝了一口，汤很淡，却很暖。
「合作案我看过了。」她开口，「很完整，很专业。我会让法务部跟你们接洽後续细节。」
他点点头，眼里不见一丝商业利益的锋利：「我不急，慢慢来。对我来说，重点不是合作，而是……你。」
她的手一顿，却没抬头。
「陆承湛，三年前我选择了沈遇川，是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是，我没资格怪你。那时我太年轻，太不成熟。」他低声说，「可现在，我能给你的一切，b当初多得多，也稳得多。」
她抬眼看他，目光冷静：「你真的觉得，Ai情可以回头吗？」
「不是回头。」他望着她，语气沉稳，「是我一直在原地，从未离开过。」
这句话，像是轻轻一刀，割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没说话，却感觉眼眶有点热。
「晚晚，我不是来b你重新开始。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一次，你不是一个人。」他低声说完，轻轻地将一只小盒子放在桌上。
她迟疑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旧旧的铅笔盒，里头有一封泛h的信。
「这是你大学时期写给我的信，我一直都留着。」他说。
她惊愕地抬头，脑中瞬间浮现当年那个少nV，坐在图书馆角落，用最小的字，写满一张信纸：「承湛，如果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她从没寄出那封信，是他偷偷从她书里翻到的，然後带走。
而她，早就忘了它的存在。
「你那年没来，我就想，大概你不喜欢我吧。」她轻声。
「我来了。」他笑了笑，「只是晚了半个小时，那天你已经走了。」
她愣住。
「我从机场赶回学校，坐了三小时的飞机，就为了带你去看海。但我还是……错过了。」他的眼神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懊悔与心疼。
顾凉晚的心口，有什麽东西缓缓碎了。
原来，有些错过，不是放弃，是差一点的迟到。
气氛沉默了几秒，她深x1口气：「承湛，我现在真的很乱。我不想让任何人趁虚而入，也不想再依赖谁。我怕……」
「我不会让你怕的。」他打断她，眼神坚定，「晚晚，我会等你，这次，我绝不再错过你半步。」
他说完，没多做纠缠，起身结帐，转身前却低声道：「我不急，但我希望你慢慢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像他。」
她坐在原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乱，也有些……酸。
那封信，她握在手心，彷佛又看见那年yAn光洒在他脸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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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回到公寓，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刚准备关灯时，门铃却突兀地响起。
她心一紧，走去开门。
门外，是沈遇川。
他站在她面前，神情复杂，眼里满是她熟悉却厌倦的疲惫与悔意。
「晚晚，我……可以进来吗？」
她沉默几秒，冷冷开口：「沈总，这里不欢迎你。」
「晚晚，我错了。」他声音低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原谅，可我……真的後悔了。」
她轻笑一声，冷如冰霜：「你後悔，是因为你发现，没人能像我那样陪你吃苦？还是……你发现她不过是虚荣的投影？」
沈遇川一愣，低下头，没有否认。
「晚晚，我想重新来过。我把房子过户给你，不是补偿，是……是我唯一能留下你的一点希望。」
顾凉晚盯着他，良久，终於轻声开口：「沈遇川，我哭过，恨过，甚至求过。现在，我连眼泪都不想给你。」
她关上门。
眼泪没流，心却像是终於放下了什麽。
她站在门後，轻声呢喃：「这一次，我不会再为错的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