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何小羽才突然清醒过来。
「我...我该回家了。」她推开夜璟川，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夜璟川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我送你。」
这次何小羽没有拒绝。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不再像之前那麽僵y。
「小羽，」夜璟川突然开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何小羽知道他在问什麽，脸更红了：「我...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
「先完成商展的工作吧。」何小羽打断他，「其他的...以後再说。」
夜璟川看着她逃避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甜蜜。至少，她没有拒绝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
虽然何小羽还是会叫他「夜先生」，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麽生y。夜璟川也不再刻意保持距离，反而变本加厉地对她好。
「给，你的咖啡。」
「这个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中午想吃什麽？」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看出了端倪。
「何小羽和夜川和好了？」
「岂止是和好，你看夜川看何小羽的眼神，简直要滴出蜜来！」
「真的耶！好甜蜜哦！」
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何小羽的脸又红了。她偷偷瞄了夜璟川一眼，发现他正好也在看她，两人视线相触，都慌忙移开。
「咳咳，」林主管走过来，「你们两个，商展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麽样了？」
「很顺利。」夜璟川回答，「下周我们会去场地实地考察。」
「很好。」林主管满意地点头，然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好合作。」
周末，夜家豪宅。
「璟川最近心情不错？」夜母在餐桌上问道。
「还好。」夜璟川低头吃饭。
「是因为公司的那个nV孩？」夜母直接点破。
夜璟川的动作一顿。
「妈，您...」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夜母笑了，「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
夜璟川沉默了。
「那个叫何小羽的nV孩，」夜父突然开口，「家世很普通。」
「我知道...」夜璟川握紧筷子。
「知道就好。」夜父的声音不带感情，「玩玩可以，别当真。」
「爸！」夜璟川猛地抬头。
「怎麽？」夜父冷冷地看着他，「你该不会真的想娶她吧？」
夜璟川张了张嘴，最终什麽都没说。
「璟渊的婚事已经定了，」夜父继续说道，「下个月15号订婚。至於你，我也会安排合适的对象。」
「我拒绝！」夜璟川站起来。
「你说什麽？」夜父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我说，我拒绝。」夜璟川直视父亲，「我的婚姻，我自己决定！」
「放肆！」夜父拍桌，「你以为你是谁？」
一直沉默的夜璟渊站起身，「爸，」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家里的事，我们私下再谈。璟川还小，不必这麽急。」
夜父看了长子一眼，「还小？」他冷笑，「你在他这个年纪，早就知道自己的责任了。」
夜璟渊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
夜璟川读懂了他眼中的警告，咬牙坐了回去。
晚饭後，兄弟俩在书房。
「你认真的？」夜璟渊问。
「什麽？」
「何小羽。」
夜璟川沉默了一会儿：「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我知道。」夜璟川抬头看着哥哥，「但是哥，你甘心吗？」
夜璟渊没有回答。
「你明明也对她...」
「够了！」夜璟渊打断他，「我和她什麽都没有。」
「是吗？」夜璟川不相信，「那为什麽你最近总是去企划部？为什麽会特地安排她负责重要专案？为什麽...」
「因为她有能力。」夜璟渊的回答毫无破绽。
夜璟川深深地看着他：「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夜璟渊转身看向窗外：「璟川，有些事情，不是喜欢就可以的...」
「为什麽不可以？」
「因为我们生来就背负着责任。」夜璟渊的声音很轻，「这是我们的宿命...」
「我不信什麽宿命！」夜璟川激动地说，「我只知道，错过了会後悔一辈子！」
夜璟渊回头看他，眼神复杂：「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夜璟川语塞。
是啊，他打算怎麽做？告诉何小羽真相？然後呢？
「先去场地考察吧。」夜璟渊淡淡地说，「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周二，何小羽和夜璟川前往商展场地考察。
这是告白之後他们後第一次单独出差，何小羽显得有些紧张。
「放轻松。」夜璟川在高铁上递给她一瓶水，「就当是出来玩。」
「哪有心情玩。」何小羽接过水，「这次商展很重要的。」
「我知道。」夜璟川笑了笑，「但是你这样紧张，到了现场怎麽办？」
何小羽深呼x1，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展览馆，他们和场地负责人开始讨论细节。何小羽渐渐进入工作状态，专业地提出各种需求和建议。
「何小姐真专业。」负责人赞赏道。
「谢谢。」何小羽露出自信的笑容。
夜璟川在旁边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眼中满是温柔。
场地考察结束後，已经是傍晚了。
「今天辛苦了。」夜璟川提议，「我请你吃饭？」
「好啊！」何小羽毫不客气，「我要吃大餐！」
两人找了一家当地有名的餐厅。
「你今天表现很bAng。」夜璟川举起饮料，「敬我们的商展总监。」
「哪有那麽夸张。」何小羽害羞地碰杯。
「我是认真的。」夜璟川看着她，「你真的很优秀，何小羽。」
被他这麽认真地夸奖，何小羽的脸又红了。
「夜川，」她犹豫了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你家人知道我们的事吗？」
夜璟川的表情僵了一下：「为什麽这麽问？」
「就是好奇。」何小羽低头摆弄餐具，「你之前说我们不可能...是因为家人反对吗？」
夜璟川沉默了。
「对不起，」何小羽连忙说，「我不该问的...」
「不是你的错。」夜璟川握住她的手，「何小羽，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何小羽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人。
「璟川？」其中一个男生惊讶地叫道。
夜璟川回头，脸sE瞬间变了。是他在英国的同学——也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好久不见！」那个男生热情地走过来，「真的是你！夜二少，你怎麽会在这里？」
夜二少？何小羽疑惑地看着夜璟川。
「你认错人了。」夜璟川冷冷地说。
「怎麽可能认错！」男生笑道，「我们在剑桥一起读了四年，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转向何小羽：「这位小姐是？nV朋友吗？」
何小羽还在消化「夜二少」这个称呼，一时没有回答。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夜璟川拉起何小羽就要走。
「等等！」男生追上来，「夜璟川，你不会是在玩什麽角sE扮演吧？听说你回国後...」
「够了！」夜璟川低吼，眼神凌厉。
男生被他的气势震住，讪讪地退开：「好好好，我不说了。」
夜璟川拉着何小羽快步离开餐厅。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何小羽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璟川？夜二少？什麽意思？难道夜川...
「小羽。」夜璟川终於开口。
「嗯？」
「刚才的事...」
「你是夜家的人？」何小羽直接问道。
夜璟川的手握紧方向盘：「我...」
「你是总裁的弟弟？」何小羽的声音在颤抖。
夜璟川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她：「小羽，听我解释...」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何小羽的眼眶红了，「什麽普通家庭，什麽基层员工，都是假的？」
「不是的！」夜璟川急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感情？」何小羽苦笑，「夜川...不对，我该叫你夜璟川是吗？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我没有觉得好玩！」
「那是什麽？」何小羽瞪着他，眼泪终於掉下来，「看着我这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吗？」
「不是这样的...」夜璟川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是怎样？」何小羽哭着问，「告诉我，夜川，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璟川深x1一口气，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
「对，我是夜璟渊的弟弟。」他睁开眼睛，直视她的目光，「我是夜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