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会後的第二天是周末，何小羽把自己关在家里，手机关机，谁也不见。
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电视开着，但她根本没在看。
订婚...下个月...
这两个词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何小羽，你真是个傻瓜。」她对自己说，「人家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你还在作白日梦？」
门铃突然响起，她没有理会。
「小羽！开门！」是室友小茹的声音。
「我不在！」何小羽有气无力地喊。
「你再不开门，我要叫房东了！」
何小羽无奈地起身开门。
「你这是怎麽了？」小茹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没事。」何小羽转身回到沙发。
「什麽叫没事？」小茹跟进来，「你昨晚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何小羽沉默了一会儿，终於把事情告诉了小茹。
「所以，你喜欢的总裁要订婚了？」小茹总结道。
「嗯。」何小羽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个夜川呢？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提到夜璟川，何小羽的心情更复杂了：「他说我们只是同事。」
小茹皱眉：「可是听你之前说的，他明明很关心你啊。」
「谁知道呢。」何小羽苦笑，「可能只是我自作多情。」
「小羽，」小茹认真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才疏远你的？」
「什麽原因？」
「b如...他喜欢你？」
何小羽愣住了：「...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小茹分析道，「一个男生天天陪你吃饭、陪你加班、雨天送你回家，这是普通同事会做的吗？」
何小羽被说得哑口无言。
「而且你说他突然疏远你，」小茹继续推理，「会不会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感情，但又觉得不能在一起，所以才...」
「别说了！」何小羽打断她，「就算是这样又怎样？他都说了我们只是同事！」
看着她烦躁的样子，小茹叹了口气：「何小羽，你真的只是喜欢那个总裁吗？」
「当然！」何小羽立刻回答，但声音却没有以前那麽坚定。
「那为什麽你更在意的似乎是夜川的态度？」室友一针见血。
何小羽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周一早上，何小羽y着头皮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和一个纸袋。
「早安，何小姐。」是夜璟川的声音。
何小羽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谢谢。」她礼貌地说，但没有碰那杯咖啡。
「是你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夜璟川说，「还有可颂面包。」
何小羽的手微微一颤。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夜先生不必这样。」她冷淡地说。
「何小羽...」
「是何小姐。」何小羽纠正他。
夜璟川深x1一口气：「好，何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工作时间请谈工作。」何小羽打开电脑，不再理他。
夜璟川还想说什麽，林主管走了过来：「何小羽、夜川，等一下到会议室，有新的专案要讨论。」
会议上，林主管宣布了一个消息：「下个月公司要参加国际商展，需要派两个人去筹备。」
「我推荐何小羽和夜川。」人事主管说，「他们上次合作得很好。」
何小羽立刻举手：「主管，我申请换搭档。」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什麽？」林主管疑惑地问。
「我...」何小羽一时找不到理由。
「我也申请换搭档。」夜璟川突然说。
这下连林主管都惊讶了：「你们两个是怎麽了？之前不是合作得很好吗？」
两人都没有回答。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林主管严肃地说，「工作就是工作。这个专案就是你们两个负责，没得商量。」
会议结束後，何小羽快步离开会议室。
「何小羽！」夜璟川追上去。
「何小姐。」何小羽头也不回地纠正。
「好，何小姐！」夜璟川终於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你到底要闹到什麽时候？」
「放手！」何小羽挣扎。
「不放！」夜璟川把她拉到楼梯间，「你给我说清楚，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为什麽？」何小羽被他b得退无可退，终於爆发了。
「夜川，你告诉我，我们到底算什麽？」
夜璟川愣住了。
「你对我好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何小羽的眼眶红了，「可是你突然说我们只是同事。好，我接受了，我和你保持距离。可是现在你又来找我，给我买早餐，你到底想怎样？」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夜璟川的心都碎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何小羽推开他。
「夜川，我真的累了。如果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同事，那就请你保持距离。如果...如果不是...」
她深x1一口气：「那就请你说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喜欢你！」
夜璟川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
何小羽的脚步顿住了。
「我喜欢你，何小羽。」夜璟川看着她的背影，终於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为了我的感冒跑来照顾我的时候，可能是你在雨中笑得像个孩子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何小羽慢慢转过身，眼中满是震惊。
「我疏远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夜璟川苦笑。
「我本来想，为了你好，我应该离你远一点。可是...」
他走近一步：「可是我做不到。看到你对别人笑，我会嫉妒。看到你难过，我会心疼。看到你疏远我，我快要疯了。」
「夜川...」何小羽的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你喜欢夜总裁，」夜璟川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够了！」何小羽打断他，眼泪终於掉下来。
她转身跑开，留下夜璟川一个人站在原地。
下午，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很诡异。何小羽和夜璟川坐在相邻的位置，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何小羽，」秘书Lisa突然出现，「总裁找你。」
何小羽心中一紧，但还是起身前往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看到夜璟渊站在落地窗前。
「总裁，您找我？」
夜璟渊转过身，眼神深沉：「坐。」
何小羽忐忑地坐下。
「听说你和夜川要负责国际商展的筹备？」
「是的。」
「有信心做好吗？」
何小羽咬咬唇：「我会尽力的。」
夜璟渊沉默地看着她，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难？」
何小羽摇头：「没有。」
「是吗？」夜璟渊走到她面前，「那为什麽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何小羽下意识地m0m0自己的脸：「可能是最近工作b较忙...」
「何小羽...」夜璟渊打断她，「关於我和苏雨晴...」
「总裁...」何小羽突然站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
夜璟渊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眉头紧锁。
晚上，何小羽独自加班准备商展资料。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外面雷声大作，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又下雨了...」她看向窗外，想起了那个雨夜。
「还在加班？」
她回头，看到夜璟川站在门口。
「你怎麽还没走？」她移开视线。
「等你。」夜璟川走进来。
「不需要。」何小羽低头继续工作。
夜璟川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越下越大。
「好了。」何小羽终於完成工作，开始收拾东西。
「我送你。」夜璟川拿起伞。
「不用...」
「何小羽！」夜璟川突然提高声音，「你能不能不要这麽倔？外面下这麽大雨，你要怎麽回去？」
何小羽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瞬间红了。
看到她要哭的样子，夜璟川立刻软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
「你g嘛对我这麽好？」何小羽的眼泪终於掉下来。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为什麽要推开我？」
夜璟川心中一震：「你...」
「我不懂！」何小羽哭着说，「我真的不懂！如果喜欢一个人，为什麽不能在一起？为什麽要Ga0得这麽复杂？」
「因为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夜璟川痛苦地说。
「我想要什麽你知道吗？」何小羽瞪着他。
「你想要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夜璟渊！」夜璟川终於说出心里话。
何小羽愣住了。
「你Ai的人是他，不是吗？」夜璟川苦笑，「我只是...只是一个陪衬。」
「不是的...」何小羽摇头。
「什麽？」
「我说不是的！」何小羽大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明明喜欢的是总裁...可是...可是...」
她抓着头发，一脸困惑：「可是为什麽你疏远我的时候，我会那麽难过？为什麽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会跳得那麽快？为什麽...」
夜璟川呼x1一窒，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何小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下一秒，夜璟川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夜川...」
「别说话...」他紧紧抱着她，声音颤抖，「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何小羽愣了几秒，然後慢慢回抱住他。
雨声哗哗，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