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暄:明明不相信,却忍不住拼命去抓,彷佛这东西是这茫茫大海里,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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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荒野。天空是一大片灰白sE,看不出是云朵还是它本来的颜sE。草很乾,颜sE是很淡很淡的枯h,大概到我小腿那麽高,我不断被刮到。
为什麽要跑?
这儿什麽也没有;我好像怎麽跑也还在原地。
咦,我的鞋子呢?
一个少nV在我身後跑过。她跑得很快,我莫名地想追。
「喂!」
她头也不回,身上那条橘红sE的裙子颜sE愈来愈鲜明,像h昏时候的太yAn那样。我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觉得她是我的妹妹。
地平尽处出现一个游乐场。少nV跑得更快了,我起了玩心想跑嬴她。
世界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後增添了sE彩。天还是灰,是更深的灰,地还是h,是更深的h,游乐场有红、有绿、有蓝……很旧,处处锈斑,一个人也没有。
少nV爬上滑梯滑下去。
这次我没有追她,我跑去滑梯尽头想截住她。她在到达地面的一刻转头看我。
竟是一张骷髅脸。
没有眼帘、没有眼神、没有嘴唇、没有表情……我挪不开目光,也不懂反应,就僵直身子和她对视着,而她那双圆滚滚的眼珠一直看着我,一直看,一直看,像要看进我心里,敲问我什麽。
她是妹妹,还是我?
不对,我哪来的妹妹?
一个激灵,场景转换。
我起身,入眼尽是黑,手边是被我掐出皱摺的被子。
骷髅脸还在我的脑海里,但此刻我在我的房间里,听着秒针嚓嚓地响。
掌心被指甲戳出红痕。
不痛的。
窗外吹来一阵怪风把我彻底扯入这个空间,游乐场的影像被很多不同的片段穿cHa。我推开被子,踉跄地出去m0着墙壁走,走了六步来到我熟悉的餐桌前,找出桌底几道熟悉的刻。
它们跟我小时候躲在里面挖出来的一模一样。
x腔被似被掐着,那一幕活灵活现。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其实什麽也没有发生,但我突然感到害怕,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要躲进去吗?不,我只是想确定现在一切正常。那些事情肯定都已经过去了,我不该再想。
厨房里响起水滴声。
姑妈是个很节俭的人,她不会容许水龙头关不好便去睡觉。
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是梦。如果现在是梦,那刚才的游乐场呢?我什麽时候见过那个nV孩?
不合理的都是梦,不合理的都是梦……
脑袋被紧箍住似的难受,我不该再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只需要确定现在是不是梦。
我拿出贴身收藏的陀螺,学电影桥段那样把它放到桌子上,急得手有点抖。
它转了,会停吗?
滴嗒、滴嗒、滴嗒……水声很烦。
为什麽梦里的陀螺不会停?应该有陀螺会停的梦吧?它转与不转能代表什麽?
我愈想愈乱,急急把它收入口袋,觉得自己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