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暄：我是为你好、你别太敏感……短讯一直响一直响，我无法呼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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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岚暄把陀螺收进睡衣的口袋里。
她的睡衣十分老旧，里里外外都起了毛球，刮得她很不舒服，不过这是她唯一一套有口袋的睡衣，她要穿着它，睡觉时才能把陀螺贴身收着。
什麽陀螺会停就是现实，她其实不信，但哪怕只有一丝安全感，她还是想抓住，就像她小时候明明知道桌子下不会b较安全，还是会躲进去。
一条人影在走廊现身。那人的下半边身暴露在月光下，应岚暄认出她是王家禧，也就是跟她睡同一间房间的二表姐。
王家禧语带哀怨：「怎麽又失眠了？」
「不好意思，吵醒了你。」
王家禧摆摆手便去关好厨房里的水龙头，再倒出两杯鲜N放入微波炉。
这一来应岚暄便不好回房。她没话找话地问：「你的新工作怎麽样？」
「什麽新工作？」
应岚暄心里一凉。她明明记得她去过水族馆看王家禧。当时王家禧在水池里跟海豚嬉戏，玩得很开心。
「暄暄？」
她强作镇定地说：「没有，我以为你找到新工作了。」
王家禧不以为然地笑笑，「教师转行哪有这麽容易？」
说了这句话，王家禧明白她又犯妄想症了。她问：「你什麽时候覆诊？」
「下年二月。」
「这麽久？」
「个案太多，不严重的会被排到很後。」
「到时候找妈陪你去。」王家禧说。
她不说话，微垂着脸表达出拒绝的意思。
「妈是霸道了些，但也是为你好。我们不知道你的情况又怎样帮你？」
主人房里传来微细的声响。她们交换一个眼神便迅速喝了鲜N回房，看见应岚暄的电话短讯灯号在黑暗中闪动。
那是来自祝伟航的短讯：我的新曲，<<花恋蝶>>。他们都说很好，你会喜欢的。
王家禧问：「是伟航有新歌吗？」
「你怎麽知道？」
她一哽，不愿说她常常看他的脸书，对他的近况了如指掌。她说：「这个时候他在上班啊，会在上班途中发短讯给你，应该是等不及想跟你分享他的新歌吧。」
应岚暄点点头，对此并不在意。她把手指移到关机的按键上，却被王家禧按住。
王家禧说：「快打开来听听。」
「这麽晚，会吵醒姑妈的。」
「小声一点就可以了。」她索X挤到应岚暄身边去。
应岚暄迫不得已，只好打开那段她原不打算看的短片。
影片是祝伟航找人替他录的。他穿着格仔衬衣和牛仔K，在小小的表演台上拿着结他对着酒吧里的客人唱歌。
王家禧把电话的音量略为调高，他低沉而温柔的歌声立时充斥着这狭小的房间。
「蝴蝶飞过寂寥的游乐场、沉闷的读书房，带来旖旎春光，种出名为沉沦的花……」
「他的声音真好听。」王家禧感叹着说。
「睡吧。」应岚暄毛管直竖。
王家禧白她一眼，一边爬回上格床一边嘀咕着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像要印证她的话那样，祝伟航又传短讯。
我下星期还会去唱。你要来现场听吗？
他不等应岚暄回应又传：还是不好了。太晚了，你这病需要休息，而且酒吧人流复杂，没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长这样不安全。
她皱皱眉头把电话关掉，扔进床头柜里。
类似的话她听过不少，更过份的也有。
记得中学时她Ai穿背心短裙，他说她穿这样不安全。到她穿长裙了，他说她长这样不安全，总之她穿什麽、做什麽都有问题，非要有他管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