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恢复意识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挪动四肢,甚至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就先感觉到一阵疼痛蔓延全身。
“啪——!”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终于在吃了一记火辣辣的鞭挞后彻底回过神来,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就像之前那个倒霉鬼一样,被铁链锁在了地下室的铁架刑床上,动弹不得。身上青一片紫一片,都是被陆言手里的皮带打的。
陆言的面容泛着愤怒的潮红,挥起手里的皮带狠狠鞭挞顾深,偶尔打不准,破风声里夹杂着金属扣子击打在床头空心铁架处的响亮声音。
“你他妈的......死变态!色情杀人狂!”顾深才不会傻到在一个变态杀人狂面前浪费口舌、摇尾乞怜。他豁出去了,挣扎着臭骂对方一顿。
顾深骂得越是起劲,陆言就打得越狠。
陆言是真的怒了,在他看到顾深揭破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怒气无法自拔地逐渐膨胀起来,仿佛地狱的烈火,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带顾深来他的地盘,是为了享受披着人皮、戴着面具跳舞的刺激感,是要继续用自己发掘出来的新奇方法玩弄对方,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强行控制住顾深,像对待之前的猎物那样。
他就像一个顽固的小孩,难得改变一次玩法,试试新玩具,却又被打回了原形。他极度讨厌任何意外。
“顾深,为什么要坏我的事?你乖乖待在客厅不好吗?”
“——啪!噼啪!”
“我操......操你妈的,唔......!”
顾深握着拳头,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为了竭力的控制住不叫出声,口腔里面都已经咬出了血,没过多久就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腥甜。
陆言打了好一会,直到呼哧呼哧地喘气打不动了,脸色阴沉地扔掉皮带,关上门离开了地下室。
顾深浑身疼得只想骂遍陆言十八代祖宗,却也情不自禁冒出了小小的疑问。
就这样?他可不觉得这杀人狂只打算狠狠鞭打他一顿。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陆言过了一会就回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西裤,带着医用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在陆言纤细修长的手指下闪烁着刺眼的光泽,看起来非常锋利。
陆言模样比刚才冷静多了,坐在床边,也没抬头,只是拿着手上的手术刀,颇有些神经质地盯着刀,轻轻地用指尖摩挲着刃面,殷红的嘴唇倏地扯起一抹冷笑。
“还是见一见血比较好,是吧顾警官?”
在顾深眼里,这幅场景诡异极了,他相信无论是谁看见陆言用这种表情对着一把锋利的刀刃自说自话,都会被吓个半死。
陆言也不打算要顾深回应什么,自顾自说完了,手上的拿着刀,缓缓站起来。
顾深闭了闭眼,打算引颈让对方给他一抹脖子来个痛快。
但身上久久都没有任何痛感传来,他就又睁开了眼。
“你这变态,要杀就......”
房间里只有一个垂下的电灯泡,光线有些昏暗,淡黄色的光浸润这尘埃,直直地洒落在陆言那贴在脸颊上的几缕黝黑的发丝上,陆言的眸子凝视着床底。
殷红的薄唇微微地抽动着,眼睛里涌动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疯狂,像躲妖冶的食人花。
顾深呆呆的看着陆言一身纯黑、面容艳丽,表情冷漠,之前积累了的恨意猛地被一股恐惧感代替,生生地把他心头那股愤恨的火焰压了下去。
他要做什么?怎么会望着床底露出这样的诡异神情......
陆言弯下腰,一手握着明晃晃的手术刀,一手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被阉了半死不活的倒霉鬼,往鼻子下探了探,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真好,还活着。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不过,至少能在让我开心几分钟。”
那一把雪亮的手术刀霎时没入了那男人早已血肉模糊的下体,在那男人几不可闻的绝望呜咽声中,陆言肆意的搅翻着刀,划碎的血肉沾得整把刀都是。
直到创口已经没有一处可以下刀了,满地的血淌得到处都是。
腹部神经线密集,男人被这样开膛破肚,最后一丝生机被彻底剥夺,全身皮肤因为惊恐、剧痛和失血失温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张着嘴巴,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最后,陆言手里拿着那把血淋淋的手术刀,手术刀上的血滴落在原始粗糙的水泥地上。他眼睛里带着十分愉悦的神色,红艳的嘴唇微微向上扬起,表情出奇的漂亮而又狰狞,仿佛凌虐给他带来了无边的快乐,使他热血沸腾。
顾深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有着一张漂亮的人皮,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顾警官......”
陆言随手将手上的手术刀扔掉,突然开口,顾深吓得浑身一缩,腿肚子一软,抽筋了,丝丝的作痛,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阵扭曲。
他这才意识到,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死的时候有多痛苦,都是眼前这个人说了算。
“你在怕我吗,顾警官?”陆言脱掉医用手套,俯身,轻轻柔柔地问他。
顾深的直觉告诉他这时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瞳孔因恐惧缩成细细的两点,同时,冷汗也源源不断地从额角留下来,糊得眼睛一阵发涩。
陆言突然觉得这样的顾深也挺有意思的,他既没有像之前大部分的猎物那样软弱地哭喊求饶或者吓到失禁晕倒。也似乎不像初见时那么傻,在见识到他的手段之后,很知情识趣地没有继续跟主宰生死的屠夫对着干。
“顾警官,这样的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掉你了......”
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顾深夜不再在乎其他的什么问题了,不管不顾的,只要能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
顾深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哑着声音说:“对啊,你不是挺喜欢和我做爱的吗?要是弄死了我......”
陆言沉下了脸,猛地抬腿,跨坐到了顾深的身上,铁架床晃了晃,咯吱地响了一声。
他伸出手,扯着顾深的头发,让那张比他成熟得多的面孔直直地面对自己,然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另一手拿起了刚刚扔掉的刀,冰冰冷冷的刀刃在湿润的嘴唇上来回摩挲,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顾深,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我杀掉你以后奸尸,或者割掉你下面这根,一样能自己玩得很爽。”
“尸......尸体或者标本,都比不了活人带劲吧?陆言,你该不会忘记了,我们做爱的时候都爽到了啊,各取所需不好吗?”
陆言嘴角一僵,手里的刀就划破了顾深的嘴角,一行鲜血流了下来。
顾深忍着痛,勉力绷着脸上的肌肉,半点不敢露出别的异样神色,只听到路言很快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说:“顾深,你给我弄清楚状况。”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筒针剂,拍打了几下顾深的手臂找到血管,注射了进去。顾深一下子瘫软了下去,脸嘴巴的肌肉也有些酸软无力,只能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陆言。
陆言施施然地解开裤链,手指勾着平角内裤的边缘,褪了下来,掏出了他的性器,怼到顾深脸上。
上面还挂着白浊,顾深总感觉是这个心理变态在动手虐杀时达到的高潮射出来的,陆言故意握着性器蹭到了他脸上,戳了几下,转眼间又硬了。
“记住了,现在是我肏你。如果过程中你企图咬我或者弄疼我,我就直接用手把你的嘴角撕开。”
陆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顾深明显感觉到了陆言说话时一闪而过的嗜血眼神,也几乎闻到了他骨子里透出来浓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
不想触怒陆言的逆鳞,顾深只好识时务地乖乖摊着脸,张着嘴巴,任由陆言的性器捅进来,在心中只当自己是个死人。
事实上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以后,这样跟奸尸也没多大的差别,陆言骑在脸上肆意动作的时候,完全不当身下的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好几次都压得顾深几乎窒息,又顶得极深,使他喉头一阵收缩作呕。
顾深浑身因为间歇缺氧和耻辱而颤抖着,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才会被迫去取悦一个这样的心理变态。
过了好一会,陆言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感觉很不错,猛地按着顾深的脑袋朝喉咙里顶撞。
“顾警官,嘴巴被肏的感觉怎么样啊?这也是你第一次给别人含吧?”陆言愉悦地喘着气,问身下人。
顾深默不作声的让陆言控制着,偶尔才因为顶端辗到喉咙深处而闷哼一下,脸颊和嘴角因为报保持一个动作而肌肉僵硬发酸,直到陆言结束为止。
嘴巴里都是腥味,同为男性,顾深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没等陆言退出来,他就满脸厌恶地勉力转过头去想把精液吐出来。
此时,下巴却被虏言捏住了。
他嘴角扯着邪恶的笑意,盯着顾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给我吸干净,咽下去。”
顾深心底涌起一股愤怒,只想杀死眼前的男人,至少也得咬断他的鸡巴,让他变得跟那些受害人一样。
这个蛇蝎心肠的变态恶魔,根本就是要剥夺他的尊严......如果几小时前也许可以当成是情趣,现在却只让他觉得恶心作呕。
但是顾深知道现在任何的反抗都是不理智的,自己嘴巴酸软无力咬断,多半是杀不死陆言,就算真的咬断了,也会招来无穷无尽地报复凌虐,于是他闭上眼睛,藏起自己眼神中深邃的怒气,努力地动了动颊肌和舌头,强忍反胃的感觉,把嘴里的精液咽了下去。
陆言退出来后,却还是不放过他:“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想咬下去啊?老实说,不准撒谎。”
顾深额头布满了冷汗,还是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神情平淡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没有吗?别以为我看不懂你的眼神。”陆言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术刀,抵住他的喉咙,刀剑深然泛着凉意。“再回答一次,是不是想杀我?”
“我怎么可能伤害得到你呢?陆言......先生。”
这话取巧,却完美地取悦了陆言,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顾深的脸。
“很好,挺识趣的。如果你说想或不想,我都会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牙也敲掉。以后也叫我先生,懂了吗?像喊主人或者丈夫那样......喊先生。”
顾深惊险逃过一劫,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是,先生。”
陆言起来,又从床底拉出一对凌乱的衣物,正是从顾深身上拔下来的,翻出了烟盒跟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了,坐在床边拿尸体垫脚,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眼圈从唇瓣间缓缓吐出,飘散在空中。
他其实不常抽烟,可是他看着指间火光闪烁的香烟,忽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毫不犹豫地,将烟头按在了顾深的左边胸膛上。
“不准动,不准叫出声。”
一阵锥心的灼痛袭来,顾深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但是他忍住了,没挣扎,哼都没哼一声。
陆言满意了,继续一下一下的烫,烟烧完了就再换一根,直到高温的烟头在包裹这心中的皮肤上烫出一个焦黑的‘言’字。
顾深紧闭着眼睛,嘴唇都咬得出了血。
这变态烫人并不是蜻蜓点水地烫,每一下都是摁在皮肤上好几秒才放开,太疼了,疼得他连烫了多少下都数不清了。
“顾深,这就乖了?你要永远记住,你能在这里活下来是因为我,你身上清清楚楚地烙着我的名字,只要我一天没玩腻,你一天就只能乖乖地听我的话,连能够呼吸都应该感激我。”
“是的,先生,我知道。”顾深哑声说完后,目送着陆言拖着尸体扬长而去,紧紧地抿着唇,心中的恨意和复仇的欲望再一次猛烈地袭上心头,几乎像个大漩涡要把他吞噬。
那些晦涩记忆开始延伸而出的枝桠,宛如屈曲盘旋的札枝,带着恨意的尖刺、带着不该在此时产生的委屈情绪,几乎要把这个男人的面孔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