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虐与受虐。
调教师与奴隶。
暴力压制与被迫承受。
调教师教训奴隶是比刮风下雨更司空见惯的事情,可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情反过来了……呢?
孤月过来的时候,冥已经被附近巡逻的安保组压着跪在了地上,而被他打了的调教师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满嘴的血,活生生被凶悍的奴隶打掉了两颗后槽牙。
#北区新人调教师被揍得满地找牙,打人者竟是被首席带在身边调教多年的东区奴隶#
#东区首席之奴当众打脸,月sama如何化解危机#
#月夜之争,东北大战即将上演#
……
诸如此类小道消息通过玄明一手建立的各种八卦网络不胫而走,手机消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东区闻讯先赶过来的两个助理调教师偷眼观察着老大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恨不得自己兜里那台此刻如同遭了瘟的手机赶紧炸机。
然而就是这种气氛里,原本跪在冥旁边的紫洛却膝行着上前,朝孤月迎了上去。
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崩开了,去瀑的长发有些凌乱,他明明是害怕的,却还是轻轻拽了下银发调教师的裤脚,轻软的语调里透着战栗的哀求,“主人……”
孤月轻挑地拍了拍奴隶的脸,清脆又细微的声音充满了奚落的意味,他在问他的奴隶,目光却戏谑地落到了旁边被打的调教师身上,“既然迎上来,那你就说说吧,怎么回事。”
其实到底怎么回事,只看现场也看出来了。
被打的调教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紫洛曾与冥交媾又被罚轮奸的事,暗地里就对紫洛上了心,今天偶然遇上,也就起了歹念。
毕竟,谁不想尝尝孤月一手调教出的奴隶的滋味儿呢?
色字当头,即便前面是一把刀,他也把持不住地冲了,况且在他的想法里,这奴隶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操过了,就算他把人上了,多他一个不多,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他没想到,刚冲一半,斜刺里竟然杀出了个程咬金,上来就发了疯似的把他打了一顿,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扯嗓子呼救,等人被保安控制住了,他捂着流血的嘴,看着地上那两颗后槽牙,才意识到,上来就打他的疯子竟然是个奴隶……
他站起来,少了牙,嘴里也疼,说话吐字都不清晰,气势却不减,两步走到孤月面前,激愤地找东区的负责人控诉,“孤月大人,您得给我个说法!”
“哦?”孤月好脾气地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该给你什么说法?”
“是,我承认,我是想尝尝这奴隶的味道!但是那又怎么了?这奴隶已经被操烂了,多我一个不多,能是什么大事?”
调教师指了指紫洛,又指向旁边即使被压着跪在地上,却始终冷然盯着他的冥,“他又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奴,竟然上来就敢跟调教师动手——大人,他打了我不要紧,但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他可是把您的脸都丢尽了!”
孤月点点头,“有道理。”
调教师:“那……那!——”
孤月好整以暇地想等他说出个所以然,然而等了半天,这人与他对视半晌,却外强中干地再说不出半个字,于是孤月叹了口气,绕开紫洛,走到了调教师面前,“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个合适?”
熟悉孤月的人都知道这人眼睛一眯就是满肚子坏水儿,越好说话的时候,脾气反而越是坏到了极点,连原本面对其他人毫无惧色的冥这会都已经把头深深压了下去,偏北区新来的冤种不知死活,色厉内荏地接了茬儿,“我看过岛上的条例,若有奴隶胆敢袭击调教师,一概从重严惩,情节恶劣者,该刑虐到死,全岛在训奴隶观刑,以儆效尤。”
孤月笑起来,“规矩你倒是很懂,可惜,我不敢。”
“……您什么意思?”
“规矩是这座岛背后的主人定的,而他们两个——”孤月顺手抽出了腰间的短鞭,对折之后随意地朝冥与紫洛的方向指了指,“是半年后要送给少主的生辰礼。他们要是伤筋动骨了,我可没法交代。”
岛上的人都知道孤月接了个特殊的单子,准备今年秋天的时候两个奴隶一起出货,但甚少有人知道对面的收货人竟是月光岛背后的主子,新来的调教师脸色一变,却见孤月手腕一转,手里质感十足的银色短蛇鞭竟然指向了他眼前,“你刚才说——少主的奴隶已经被操烂了?你到底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少主?”
“……”调教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与此同时,孤月忽然动了手。
短鞭极其凌厉地朝调教师的膝窝甩了过去,调教师明明看见了却躲不开,眨眼间左腿膝窝挨了孤月下狠手的一记,剧烈疼痛席卷得猝不及防,他膝盖一软,扑通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又惊又怒又恼恨,猛地抬头,却在满头冷汗中对上了孤月那张愈发冰冷的眸子,“新来的人,就敢这么肆无忌惮觊觎少主之物,现在不教导,还保不齐以后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孤月谈笑似的说着话,却在同时反手又是一记重鞭抽出,“你老大没工夫管你,我就权当行善积德,替你谋条活路了。”
……只两下,新来的倒霉调教师被他抽得双膝跪地爬不起来,视线霎时间跟旁边的两个奴隶平齐了。
一个是他强奸未遂的,一个是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此刻两个人都目光微妙地盯着他看。
调教师被羞辱得脸上越发挂不住,奈何两条腿一时之间如同筋骨被抽断了似的,实在挪动不了,他愤恨地抬头,看着已经施施然把短鞭挂回腰间的东区首席,瞠目欲裂,“我是北区的人,可不归你们东区管!孤月大人如此包庇奴隶,对我出手,我回去一定会向我们首席一五一十说明原委的!”
“回去干什么?你现在就可以说。”孤月哂笑,拿出手机,拨了时夜的号码,在调教师惊疑不定的目光里,直接当着众人开了免提。
铃声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电话那头,时夜仿佛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听孤月两句话把事情说完了,战战兢兢的调教师只等来了他老大的八个字——
“不知死活,喂鱼算了。”
倒霉催的调教师瞬间面如死灰。
“不过倒也不能全怪他,”反而是孤月揶揄地笑了起来,新调教师上岛入职的培训课,你们北区那边,你一堂都没亲自去上吧?新人入职,大家都去挑人了你不去,活该草包都被打包去了你们北区。”
电话那边,时夜冷笑着反问:“我有必要创造KPI吗?”
孤月不知想起了什么,挑着眉偏了偏头,目光玩味地挂了电话。
骤然哑火的调教师如同炮仗泡了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孤月眼底未褪的玩味落在他身上,戏谑地问他:“喂鱼或者跪省,你喜欢哪个?”
这哪里还有得选,调教师哆嗦着嘴唇一叠声地求饶,孤月挥挥手,让跪在旁边的冥和紫洛起来,自顾自地从容转了身,“跪到日落再起来吧,长个记性,不算为难你。”
孤月带着两个奴隶一起走了,落在后面的东区助理厌恶地看着北区的草包,又朝跟在孤月后面低着头亦步亦趋的紫洛抬抬下巴,奚落地补了一刀,“你该庆幸你是北区的,你要是在我们东区,你和他谁先烂……可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