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穿到古代做总攻 > 54 花魁被人拦路s扰狼狈逃跑/千钧一发杀手相救/花魁的臣服
    “呜哇……呜呜呜……”

    阮虹想把眼泪憋回去,但心头汹涌的委屈却怎么都收不住,滚滚而落的泪珠仿佛开了闸,要将这些时日内心的煎熬痛苦一次发泄干净。

    然而美人梨花带雨的哭泣换不来主人们怜香惜玉,反而打搅了二人亲热的兴致。祁逍意犹未尽地放开支离,看向脚边贱奴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恶声恶气地斥道:

    “闭嘴贱货!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祁逍真是搞不明白,这婊子怎么还有脸哭?别的奴都能放下身段伺候主子,只有这贱货不配合搞特殊,他自认已经足够宽容,机会给了一次又一次,是这婊子自己不抓住惹他来火,就这样还敢跟他闹委屈?

    “呜呜……不要呜,贱奴……贱奴不哭了……”

    这一吓总算让阮虹收回了眼泪,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觉得丢脸万分,鸵鸟一样地低着头,恨不得刨个坑钻进地里。

    正好支离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干脆抬起来随意踩在阮虹身上,将千娇百媚的软红阁花魁当成个脚垫。阮虹浑身都僵住了,刚埋下去的脑袋下意识抬起,难以置信地瞪向支离。

    他其实已经有点破罐破摔,最狼狈凄惨的模样对方都见过了,继续受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支离毕竟不是他一心想亲近的男人,被对方触碰还是令阮虹很不自在。

    但他刚吃过教训,到底学乖了一些,不敢再将内心的嫉恨不忿表露到明面上,水一样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在支离身上烧个洞,而是充满了楚楚可怜的哀求。

    可没有人会解救他,祁逍从来无条件为支离撑腰,见状冷冷地警告:

    “婊子,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乐意?给我宝贝儿当脚垫是你的荣幸。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虹忍气吞声,一动也不敢动,祁逍的话在他耳中是绝对的金科玉律,再不甘不愿也不能忤逆。他只能委屈巴巴地伏低身体,让死对头的脚踩踏得更舒服些。

    脚边的美人安静下来,扮演一件懂事乖巧的人体家具。祁逍正好趁这段时间,向支离讲一讲这贱人落到自己手中的来龙去脉。

    祁逍知道阮虹也是穿越者,但不清楚对方是自己曾经调教过的哪一个。而他对此也并不关心。他从留宿软红阁的那天说起,一直讲到不久前对方主动上门,求做自己的奴。

    “你是说,他把软红阁和画舫的地契给了你?”

    听到此处,支离眸色微深,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给我不也是给你。”祁逍笑着说,“这下止杀分裂的两半势力应该拼合了吧?提前恭喜我们支离首领了。”

    “……”支离欲言又止,再次确认一遍,“只有这些?”

    “啊,不然呢?”祁逍原本漫不经心,看支离脸色不太对劲,神情也变得凝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阮虹在旁边听着,颇有些无地自容,他好歹明面上是与支离平起平坐的情报部老大,同样在组织里一人之下,他要是支离,也会怀疑自己有所隐瞒,不该只有这么点势力。

    但他与支离那种手握大批据点和心腹的实权首领不一样,是个不管事只享乐的空壳老大,负责传达凌狩命令的傀儡罢了。支离属实太高看他,软红阁的确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凌狩死后,阮虹能够掌控的就只剩下一直坐镇的软红阁,仅有的几个得力下属也都在山路上给支离下药的那次嚯嚯光了。交出软红阁后,他已彻底黔驴技穷,山穷水尽。

    原本阮虹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本就无心经营事业,毕生所愿便是做祁逍豢养的笼中金雀。但面对支离的质疑,他却忽然感到自惭形秽,又一次深刻感受到彼此的云泥之别。

    阮虹忐忑地等待着,他怕支离质问自己。在死对头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无实权的空壳首领,比任何肉体上的凌辱都更让他羞惭难堪。但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另外一股手下势力来打肿脸充胖子,说谎的下场只会更惨。

    幸好支离并未追根究底,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什么。”

    祁逍没有多想,他对杀手组织的势力分合说实话并不感兴趣,比起附带的情报据点,活色生香的美人亵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时候不早了,男人提议道:“离宝,你赶了一天路也乏了,让这贱奴伺候你泡个脚?”

    支离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祁逍俯下身给阮虹松绑,让他赶紧滚去打水。

    “呜,是是……”

    阮虹逃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他这会儿正处在最羞愧卑微的心态里,迫切想挣个好表现,让自己忙起来免得被问起为什么只拿得出那点伶仃可怜的势力。

    他手脚被绑了太久,血液循环不畅,麻得快没了知觉,突然获得解放,疼痛犹如针扎,酸爽滋味刺激得他又飙出两朵泪花。

    阮虹却不敢耽搁时间给自己揉一揉,更不敢喊疼,双腿酸软得站不起来,噙着泪连爬带跌也要往门外冲。

    “等等。”祁逍叫住他,“这副贱样给我出门丢人现眼?滚过来。”

    祁公子很重视性奴的仪态训练,跪的姿势,爬的姿势,方方面面都有要求,既要够骚够淫荡,也要优美好看,带出去才有面子。

    等阮虹理顺自己凌乱披散的长发,又被男人往脖颈上扣了一只带铃铛的项圈,才被放出门去。这一耽搁,酸麻的腿脚也恢复得差不多,行走起来不再刺痛,阮虹心头止不住地泛甜,心想五爷果然还是疼他的。

    ……

    阮虹下到汀兰坊一楼,吩咐坊中小厮烧好热水送上来。烧水需要时间,抬水上楼也不用他,他便先回去等候吩咐。

    汀兰坊早就不是过去表面功夫做足的风雅之地,祁逍接手后将它最表层的遮羞布也扯了下来,琴棋书画沦为酒池肉林的陪衬,展露出身为青楼货真价实的面目。

    原先萦绕楼中的高山流水被淫词艳曲代替,弹琴唱曲的美人们还在大厅就被恩客脱得半裸,摸屁股掐奶子玩弄得娇喘吁吁。虽少了从前雅致氛围,生意却一日比一日火爆,扭转了这几年逐渐被软红阁压一头的颓势。

    阮虹下楼上楼短短几步路,已经撞见不止一对在走廊里就迫不及待办起事的。他轻手轻脚地绕开,几日来只能咂摸冷冰冰的玩具,好久没被精液真正灌溉过的身体却被活春宫刺激,难以自抑地发起骚来。

    骚逼又空又痒,粘稠的汁水沿着大腿根往下淌,连不怎么用到的小鸡巴都变得肿胀,兴奋地昂着头一跳一跳。阮虹羞窘地夹紧了腿,到最后只能小碎步快走,想赶紧回到楼上。

    他自以为不起眼,毕竟这里是青楼,路过几个半裸或全裸,大奶翘臀卖弄风骚的贱奴淫妓毫不稀奇,他混在其中并不特殊。

    殊不知来来往往的一双双眼睛早就盯上了他。汀兰坊是不缺美人,但要论美貌身材,淫浪诱惑,谁又能比得上祁逍房里这几个。

    更何况阮虹这张脸名声在外,一出现就被路过的客人们认了出来。自他公开认主跟了祁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

    终于,在二楼上三楼的半路,阮虹被几个醉醺醺的客人拦了下来。

    “哟,这不是软红阁那个上门送逼的骚货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阮虹变了脸色,谨慎地后退贴墙,毫不掩饰眸中厌恶之色:“麻烦让一让,主人还在楼上等我。”

    也只有祁逍不在面前,他才能光明正大唤一声主人,这让阮虹很是心酸。可谁知搬出祁公子,这几个人竟也不让路,反而散开成一个半圆,将阮虹围在楼梯口。

    “婊子,看来这段日子过得挺爽啊?忘了当初是怎么扭着屁股跳舞讨大爷们欢心了?”

    一派胡言。阮虹上台跳舞爽得是他自己,他喜欢看那些客人被勾起欲火却得不到他的丑态,他只在祁逍面前卑微如尘,而其他人,从来入不了软红阁花魁的眼。

    阮虹沉下脸色,呵斥道:“让开!”

    可面前的阴影非但没有散开,反而又逼近了些。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换做清醒时,这些人未必敢动祁逍的人,但喝多了酒却没这么多顾忌。他们曾是软红阁的常客,觊觎阮虹已久,本就对自己得不到的美人被祁逍收了心存不忿,今日可算逮到了机会。

    酒精蒙蔽了他们的思考能力,让他们觉得不就是条母狗,肏了又怎样,到时候就把责任推到阮虹头上说他主动发骚勾引,祁公子有火也是朝这贱货撒,还能怪上他们?

    “都是男人,伺候谁不是伺候?少给我装纯,乖乖过来让老子摸两把……”

    “滚,滚开!!”

    阮虹扭身躲开一人的咸猪手,往后缩得快要嵌进墙里,他确实喜欢强奸一类的刺激玩法,但对方只能是祁逍,而眼前这些张被色欲浸淫的面孔,他看了只觉得令人作呕。

    “躲什么啊,摸一把又少不了你块肉。”醉酒的客人继续逼近,“祁公子又不在这里,不如陪我们玩玩,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污言秽语愈发不堪入耳:“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这母狗一边走一边夹着骚逼流水,鸡巴都翘老高了,还说不是想挨肏?”

    阮虹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他那根发骚翘着乱晃悠的小肉棒,早在几人刚出现时就被吓软了,现在正软趴趴地耷拉着,可大腿内侧蜿蜒而下的透明水痕却无法掩盖。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在几人眼中是个什么淫荡模样。他本就长了张骚情的妖艳贱货脸,现在又春情满面,眼角含泪的,一看就是刚刚才高潮过。

    淫奴不能穿衣服,阮虹现在全身上下都被人看了个光,白嫩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施虐痕迹比纤尘不染更勾人欲望。唯一的装饰物是脖子上的铃铛项圈,宠物狗才会戴的东西,一动就叮铃作响。

    阮虹下意识伸手捂住下体,却暴露出两只浑圆的大奶,骚奶头又大又红,熟透的朱果一般随着呼吸时胸脯的起伏摇晃。他又转而去捂奶子,于是光溜溜的白虎下体便暴露出来,双儿的小鸡巴根本遮不住沿大腿流下的淫水。

    “我没有……不,你们别过来……我是祁公子的奴,你们不能碰我……”

    厌恶与愤怒逐渐被越来越浓重的惊惧取代。阮虹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抱着奶子无助而慌乱。他这个人,欺软怕硬,色厉内荏,只敢在嘴上逞威风,当意识到这些人没有被他狐假虎威的呵斥吓退,他便真的害怕了。

    围住他的醉酒客人终于不耐烦了,伸手要来抓他,阮虹对这些人抗拒到顶点,在对方扑过来时鼓起勇气,破釜沉舟,竟让他成功从包围圈的缝隙里矮身钻了出去!

    “救命!!来人啊,救救我……啊!”

    阮虹逃出包围,拔腿就往楼上跑,只要回到房间他就安全了。但他吓得腿软,跑起来跌跌撞撞,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居然被拌了一跤,重重扑在了地板上。

    “被肏烂的玩意儿装什么三贞九烈,非逼着老子给你些苦头尝尝!”

    醉酒客人们回过神来,立刻转身追来。幸好他们喝多了酒,步伐摇摇晃晃也不是很快。阮虹几乎吓破了胆,来不及站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往前爬着逃跑。

    “救命啊……呜呜……救命……”

    凌乱的脚步声响在身后,阮虹惨叫着,在三楼走廊连滚带爬,狼狈不堪。他一个柔弱双儿,遇事毫无反抗之力,如今连仅有的嘴皮子硬气都不敢使了,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能拼命逃跑,一边爬一边呼救。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过去在软红阁有止杀做后台,不担心有人打他主意,来汀兰坊后人人知道他是祁逍的奴,也不会不识相地动手动脚。谁想到今日倒了血霉,碰上几个喝大了酒脑子糊涂,不按常理出牌的客人!

    从背后看去,只见地上一个晃动的肥大屁股,屁眼和骚逼都红艳艳地张着,逼口淫水狼藉,一看就是被玩透玩熟了的。这更加刺激了身后的人,下流叫骂声不绝于耳。

    “救我,谁来救救我啊……主人,主人……”

    阮虹玩命地爬,肥屁股摇出肉浪。他一遍遍喊着主人,迫切渴望祁逍神兵天降救他于水火。但他太害怕惊惶,牙齿一直磕绊,导致求救声也吞得含糊而细弱,淹没在青楼淫靡的声浪里。

    其实阮虹知道的,祁逍房间的隔音非常好,在屋里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喧闹。即使自己放声尖叫,只怕也很难传到对方的耳中。

    至于别人,这里可是青楼,任何强迫的游戏都会被当成青楼妓子与客人的情趣,怎么会有人多管闲事去救一个妓子,坏其他客人的好事?

    不……不!阮虹忽然想到,确实还有一个“别人”。普通人在隔音的屋里听不见他的呼救,支离身为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却未必!

    但阮虹瞬间又绝望了,换作他是支离,恐怕巴不得对方被轮奸,才不会去救最恨最讨厌的,屡次给自己找麻烦的死对头。他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厚着脸皮盼支离来救他。

    明明没有多长的走廊,几十步的距离,熟悉的房门如今却仿佛遥远没有尽头一般无法企及。身后的脚步声愈发逼近,阮虹一颗心沉沉跌入谷底——他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他撅着屁股拼命往前爬,喊得嗓子都发哑,却无法阻止与追兵的距离在逐渐缩近。他浑身发抖,心脏蹦到嗓子眼,要是被那些恶心的家伙碰到……他还不如从三楼跳下去算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阮虹的世界里仿佛上了慢镜头,被无限地拉长。

    起风了。阮虹怔怔地想。他无法形容即将被登徒子抓住那一瞬间的感受,唯一残存的记忆是身旁掠过了一阵风,凛冽的,肃杀的,像卷着霜天寒月,冰原雪浪。

    不知过了多久,于旁人或许只是转瞬,于阮虹却如亘古般漫长。他终于意识到并没有什么咸猪手落在自己身上。他怔怔地,慢吞吞地回过头去,视野里是一片倾落的月华。

    不,是垂坠的,及腰的银色长发。

    “支……离?支离!!”

    阮虹的大脑像是锈住了,迟滞以致无法思考。嘴巴却快一步喊出了银发背影的名字。然后行动快过理智地,猛扑上去抱住了对方的腿。

    “救救我!支离!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

    支离差点被他拽一个趔趄,不耐烦地想把这个碍事的人形挂件踢开,这一举动却被阮虹当成对方要抛下他,顿时急了,双手用力抱得更紧,打颤的声音带着哭腔。

    “求你救我一次,救救我,带我回去……我,贱奴回去随你踹随你打,当脚垫当什么都随你,我不反抗,别把我扔在这……”

    支离:“……”

    危机关头,阮虹什么面子里子也顾不上了,别说给支离为奴为婢,让他干什么都愿意。天知道他见到这一头银发的瞬间简直觉得它在发光,他从来没有看支离这么顺眼过。

    “别让我再说一次。”支离黑着脸,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来,“滚,开。”

    感受到杀气,阮虹哆嗦着松开了手,整个人却还是缩在支离身子后面,战战兢兢团成一团,连脑袋也不敢露。

    要说阮虹完全抹去对支离的芥蒂了吗?倒也未必。但相较于想侵犯他的陌生客人,支离身边反而成了“安全区”,情急之下,与死对头身体接触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连阮虹自己也没发现,潜意识里支离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像醉酒客人一样的“外人”,再怎么互相厌恶,都是关起门来折腾的“家事”,当遇到真正的“外人”,对方便被他自动算在了自己这边。

    这边阮虹敌视心态悄然变化,那边几个醉酒的客人也不是死的。眼看要抓住那婊子,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挡在阮虹身前,他们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支离身上。

    支离今天没穿夜行衣,浅色衣服削弱了杀手的煞气,愈加凸显出银发美人惊为天人的冷艳容颜,几个登徒子看直了眼,被人截胡的恼怒顷刻变为另一种态度。

    “又来一个美人儿……啧啧,不如一起陪老子玩……啊!!!”

    没人看得清支离是怎么出手的,不过眨眼,被堵住的走廊已经扫荡一清,几个大活人像被拍飞的皮球,你砸我撞骨碌骨碌滚下了楼梯。

    “去处理掉。”

    动静闹大了,楼下总算有人来查看情况,一来就对上老大冷冰冰的眼神——这是支离派到坊中驻扎的下属之一。下属赶紧应是,喊人来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拖走了。

    阮虹看傻了眼。直到支离转过身来低头看他,被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一盯,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被醉酒的客人调戏,狼狈地逃跑,眼看就要被抓住。支离……救了他。

    “支……支离……”阮虹惊魂未定,本能地仍紧贴支离,“你……我……”

    毕竟是厌恶了这么久的死对头,脱离为了求救说话不过脑子的情急时刻,一句谢谢你,便烫嘴一般,别别扭扭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继续像从前一样跟对方耍横,阮虹更没这个胆子,支离刚刚把人掀飞的那一手,说是降维打击都不为过,相衬之下阮虹自惭形秽,愈发觉得自己微贱,哪还敢再冒犯。

    “叫个热水这么久不回。”幸好支离不是八卦性格,抬步就走,完全没打算追问阮虹前因后果,“我来看一眼。”

    “等等我……支离!哎!”

    阮虹手脚并用爬着追在支离身后,屁股摇个不停,险些被陌生人侵犯的惊吓刻骨铭心,得支离相救后,他嘴上抹不开面子说谢,行动却下意识尽显殷勤讨好,伏低做小。

    他对支离的嫉恨,是基于两人同为双儿,命运却天差地别。而当一次次意识到彼此的差距鸿沟庞大到不可跨越,敌意便摇摇欲坠,打心底萌生出仰视与敬畏来。

    离完全冰释前嫌尚有差距,但至少此刻,阮虹是真心实意理解了祁逍,见多了低贱的笼中雀鸟,突然出现一只振翼的鹰,追逐向往乃至怦然心动……似乎都不足为怪。

    ……

    “宝贝儿,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了这是?”

    祁逍对走廊上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刚才两人好端端说着话,支离突然窜了出去,也没过几分钟,回来时身后就跟了条尾巴。

    “哟,出什么事了?小婊子这什么情况?”

    祁公子满脸惊奇,兴味盎然的目光在支离和阮虹身上来回逡巡,纳闷在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怎么这条死活学不乖不肯听话的小母狗,居然脱胎换骨似的转了性。

    从支离进门开始,阮虹就像个随身挂件似的,亦步亦趋地黏着对方,支离在沙发上坐下,阮虹也乖乖巧巧地紧贴在对方脚边跪好。

    “让他跟你交代。”

    支离懒洋洋地往后一陷,朝脚边点了点下巴。

    “五爷……”

    阮虹蹭啊蹭地膝行到两人中间,小腿挨着支离的脚,上半身歪着,轻轻靠上祁逍的小腿,态度又乖又温顺,像一条刚在外面受了惊吓,现在格外依赖主人的小狗。

    他不敢隐瞒祁逍,一五一十讲得清清楚楚。祁逍越听脸色越难看,“啪”,一巴掌抽在阮虹脸上:

    “废物点心,下楼跑个腿都能给我惹麻烦,你说说你能办好什么?”

    阮虹不仅不躲,反而主动扬着脸往上凑,目光迷恋地望着祁逍。被那几个陌生人辣了眼,自家主人这张脸便愈发令他着迷,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俊美性感得让人心颤。

    浮萍般惊惶不定的内心,在熟悉的巴掌扇下来时奇异地安定下来。他甚至盼着男人多来几下,在任何时候,来自他认定的主人的赐予,总是最能让淫奴心安。

    阮虹将态度放得更软,低微到了尘埃里,可怜兮兮:“五爷要是有气,就罚奴吧,都怪贱奴把人招惹来,都是贱奴的错……”

    “你也知道是你的错,到处发骚勾引人,要是离宝没有过去,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在这儿?”

    “奴没有被他们碰到!”阮虹赶忙表忠诚,识相地顺杆往上爬,“多亏了支离……大人,出手相助……”

    说着还小心翼翼朝支离那边看了一眼——这份恭敬可谓是破天荒头一回,太过反常,祁逍一时甚至弄不清楚这贱人是真痛改前非了,还是在说反话挑拨离间。

    “你叫他支离大人?”不论如何,祁公子都成功被取悦了,面色多云转晴,“不是之前请个安都要死要活的时候了?”

    “贱奴错了嘛,再也不敢了……”

    阮虹讨好地双手合十,放到下巴之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特意扭头面朝支离又拜了一次,真心实意的顺从与装乖区别还是很大的,至少祁逍现在瞧他顺眼了不少。

    “哎——可惜啊。”祁逍心生促狭,笑吟吟地看向支离,眉梢一挑,“我们离宝的耍帅时刻,我怎么就没见着呢。”

    支离:“……路过而已。”

    “好吧,路过。山路上救我是路过,当年救程家那小崽子也是路过……”祁逍大笑着把人搂进怀里,宣示主权般用力亲了一口,“看不出来,支离大人这么喜欢见义勇为啊。”

    男人的占有欲总是来得莫名,用几乎要溢出得意的眼神睨向阮虹。他知道这很没道理,阮虹对支离又没那种想法,但他就是想炫耀——看,宝贝儿救过的人里,只有我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能抱他吻他跟他亲热。

    支离放弃了解释,纵容又无奈地,凑过去和祁逍蹭了蹭鼻尖。他其实真没那么多闲心路见不平,每次出手都有原因,救程小荻是血脉相连的直觉,救祁逍是因为对方被自己连累,至于今天听到动静去捞阮虹……

    大概是阮虹已经算是祁逍的奴——即使男人还没明确松口。在支离这里他便也算半个自己人了。不听话的狗自有主子训诫管教,断没有外人也能横插一脚的道理。

    阮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祁逍与支离亲昵。他一直知道的,最有效的取悦祁逍的方式就是说支离的好话,但当亲身验证的一刻,心中还是有些酸酸涩涩不是滋味。

    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酸仍然是酸,但针对支离的妒忌憎恨却不再强烈,反而生出两人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自己作为贱奴臣服仰视,是天经地义本该如此的感觉。

    祁逍很满足当下的状态。虽然不知道阮虹眼下的温顺是不是受惊后暂时的,又能维持多久,之后会不会继续作妖,但哪怕只有一时半刻,小狗和伴侣能和谐相处,都是他乐见的。

    驯狗嘛,棍棒给足了偶尔也得喂个枣,才能更让人死心塌地。小母狗难得知情识趣,他也不介意给对方尝点甜头。

    “行了。”祁逍揉了把阮虹的脑袋,算是将他这回的错处轻飘飘揭过了,“下不为例。”

    阮虹简直受宠若惊,他几时在祁逍处受过这种宽容待遇?本以为屁股不被抽烂都算好的。心情美得快飘上云端,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着歪头枕上了祁逍的膝盖。

    祁逍居然也没赶他,阮虹一颗心幸福得几乎融化,不由对支离更加感激涕零起来。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关窍,满心想谋更多好处,先前自认说不出口的话居然顺嘴溜了出来:

    “之前奴一时迷了心窍,多有得罪,奴今后一定改,求支离大人给贱奴一个机会吧……”

    他不像其他性奴一样喊支离公子,而是用了组织里的称呼,暗戳戳拉近关系。沙发上腻歪着的两人一起看了过来,阮虹心中暗喜,努力让目光更加真诚:

    “奴不想再当流浪狗了,想做五爷家养的母狗,和他们一样喊主人……贱奴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给,主人喜欢谁,奴就尽力讨谁欢心,求五爷,求支离大人成全!”

    “什么都能给——?”

    支离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发出一声不知是冷笑,又或许只是音色偏凉的笑音。他垂眸看着阮虹,后者感受到前者目光压迫的重量,不明所以,唯有用力点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支离抬脚踩上阮虹的大腿,眉眼间的悠闲慵懒倏忽消散殆尽,周身凌厉气场陡然爆开,咬得极清晰的字音沉沉砸下——

    “那就告诉我,止杀令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