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进纪涵瑜的家,餐桌上整齐地摆着一张字条:
小瑜,爷爷和NN一起去过两人世界了,家里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冰箱里有中午煮的料理和饮料,需要就拿来吃。
爷爷和NN留。
纪涵瑜看着字条,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心里暖暖的——今天早上爷爷NN已经交代过一次,中午她还收到爷爷和NN各自传来的讯息,现在又多了这张字条。这份细心,彷佛生怕她会饿着、冷着。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摺好收进cH0U屉里,那里已经攒了不少纪牧和梁姝的字条。这些简单的字句,总能让她感觉到一种不同於父母的、真实且没有附加条件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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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把采买回来的食材放在餐桌上,彼此围着桌子看着这一推食材。
穆晓yAn笑着拍拍手:「来吧,我们分工一下。」
姜笑笑立刻举手:「我和小瑜负责准备食材!」
利昂抬起下巴:「那我和穆晓yAn去升火。」
「好,就这麽决定,动起来吧!」穆晓yAn笑得yAn光又爽朗。
三人齐齐点头,开始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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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纪涵瑜低着头认真摘着青菜,姜笑笑站在水槽边洗着蔬果,水花轻轻溅起。
突然,姜笑笑转头看着她,语气认真:「小瑜,你觉得……我去跟周学长告白好吗?」
纪涵瑜的手一顿,菜叶停在指尖,她抬眼看过去,想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姜笑笑的眼神里,只有毫不退缩的坚定。
「我可以问为什麽吗?」纪涵瑜轻声问,语气里带着探究。
「刚刚看到有人跟周学长告白,我心里怪怪的。」姜笑笑皱了皱鼻子,「虽然他没答应,我很庆幸,可是……我也很怕,有一天他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那种感觉……我不想面对。」
她顿了顿,深x1一口气:「所以我想勇敢一次,就算被拒绝,至少我努力过了,就不会後悔。」
纪涵瑜看着她,心里微微一暖。姜笑笑从来不是逃避的人,她直率又真诚,喜欢就会表达——这样的她,正是自己羡慕却做不到的样子。
「笑笑,我会支持你的。」纪涵瑜笑着说。
「我就知道,小瑜你最好了!」姜笑笑眼睛弯起来,笑容灿烂地抱住她。
就在这时,穆晓yAn探头进来,笑着打断:「需要帮忙吗?」
姜笑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h瓜掉进水槽:「哎呀!你们升火这麽快?」
「利昂最拿手的就是这个。」穆晓yAn朝後面挑了挑眉。
「那你帮我们穿串吧。」纪涵瑜将处理好的r0U和蔬菜递过去。
「没问题!」他笑着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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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食材全都准备好。桌上摆着一个烤炉、一个火锅,周围摆满了各式食材。香气和热气在空气中交织,让人忍不住心情愉快。
「我们开动吧!」姜笑笑兴奋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穆晓yAn用夹子开始烤r0U,姜笑笑和利昂忙着往火锅里加料,纪涵瑜则帮大家倒饮料。笑声、香味、暖意,交织成属於这个夜晚的小幸福。
他们边吃边讨论电影,最後决定放一部欢乐的喜剧片,用投影幕投在院子的白墙上。月sE清亮,笑声此起彼伏——幸福就是这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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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福并不会永远停留。
纪涵瑜的手机忽然响起讯息声,她本来笑得很开心,却在看了一眼萤幕後,笑容瞬间凝固。指尖微微收紧,握住手机的力道有些过猛。
「小瑜,怎麽了?谁传的讯息?」姜笑笑察觉到异样。
「没什麽,不重要。」她挤出笑容,将讯息声关掉,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她原以为只要不回,对方就会罢手。可一小时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齐沐兰。
纪涵瑜的背脊微微僵y,她按掉声音,没有挂断。她知道,挂电话只会让对方更生气。
连续数通电话打进来,三人都注意到了。
「小瑜,你怎麽都不接?」姜笑笑皱眉问。
「没必要接。」她的语气淡淡的。
利昂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急事?」
纪涵瑜沉默片刻,终於在铃声再次响起时站起来:「那我去接一下,你们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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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厕所,锁上门,深x1一口气後按下接听。
「纪涵瑜!你翅膀y了?竟然不回也不接电话!」齐沐兰的声音冰冷而带刺。
「妈,我刚在一楼,手机在三楼房间,没听到……」她压低声音,像是害怕吵到外面的人。
「手机为什麽不随身带?你知道我打了多少通?浪费了我多少时间?」齐沐兰的严厉的语气传来。
纪涵瑜的指节因握紧而发白,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齐沐兰问:「休学的事,跟学校说了吗?」
「还没……」纪涵瑜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为什麽还没?你是不是不想?」齐沐兰的语气陡然尖锐。
纪涵瑜小心翼翼地询问说:「妈妈,我可以不休学吗?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小瑜,这事早就说好了,你休学,重新考师范。」齐沐兰的语气不容质疑,字字像带着力道地敲在耳膜上。
「可是……我的成绩——」纪涵瑜犹豫的声音传来。
「你姐姐都能考上,你为什麽不行?考不上就是你不努力!」
「姐姐b我聪明……」
「那是你懒!勤能补拙没听过?」
「可是——」
齐沐兰说:「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去做,妈妈是为你好,不会害你。」
纪涵瑜张了张口,想反驳,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什麽也说不出来。
齐沐兰转换口吻,温柔的说:「小瑜乖乖听话,我们才会Ai你。妈妈是为你的未来着想。」
纪涵瑜沉默着。
齐沐兰严厉的说:「纪涵瑜!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她几乎是本能地顺从。
「不要恨妈妈,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谢谢妈妈。」
直到电话挂断,她的手还在颤抖。
她蹲在地上,双臂抱紧自己,像要缩成一团。熟悉的压迫感和无力感再一次将她淹没——只要稍微不顺从,母亲就会用Ai与道德绑架b她屈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站起来,腿有些发麻。镜中的自己脸sE苍白、眼眶泛红。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一把把拍在脸上,直到红肿被掩盖,呼x1平稳,才推门走出去——仿佛刚刚那场窒息的对话,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