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我说说今天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穆晓yAn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到什麽。他的眼神专注又耐心，目光一直停在纪涵瑜的脸上。
纪涵瑜低下头，指尖SiSi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唇瓣抿得很紧，像是在压住心口翻涌的话。
穆晓yAn见状，没有再追问，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陪着，连呼x1声都压得很轻。
过了好一会儿，纪涵瑜才像鼓起了全部勇气般，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散：「……他们要我休学，离开晨曦市。」
穆晓yAn怔住，眉头瞬间皱紧。
「那你怎麽想？」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不想离开。」她抬起头，眼底有水光在晃动，「在这里……我很开心，我真的不想走。」
穆晓yAn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权衡什麽，然後低声说：「那你和父母好好聊聊，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呢？」
纪涵瑜摇头，笑容苦涩：「不可能的……只要是他们决定的事，我只有照做的份，没有反抗的份。」
他的眉间更深了，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那你要怎麽办？」
「我也不知道……我再想想吧。」她的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
穆晓yAn看着她，眼神像覆上一层暖光，语气坚定：「好，不管你的决定是什麽，我都站在你这边。」
纪涵瑜的心口一紧，鼻尖酸酸的，只能用力点头。
两人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夜风把四周吹得安静，像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x1声。最後才各自回家。
纪涵瑜没有把「休学离开」的事告诉任何人。
———
三天後，跨年夜。
去年他们四人没有一起过，今年，却约好要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放学後，姜笑笑和纪涵瑜并肩走向校门口。C场上不知为何聚集了大批人群，热闹的声音像cHa0水一样涌来。
姜笑笑眼睛一亮，兴奋地拉住纪涵瑜：「走，去看看！」
她的脚步急促，几乎半拉半拽地挤进人群。
前方，一个捧着花束的nV生正站在空旷处，身边有几个朋友在替她打气。
「请问这是……？」姜笑笑转头问旁边的nV生。
「好像是要告白。」对方压低声音，眼里却满是期待。
「告白？这麽刺激！」姜笑笑的兴奋更盛。
那nV生笑着补充：「而且听说是系花呢，追她的人不少，真好奇她喜欢谁。」
纪涵瑜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笑笑，穆晓yAn和利昂在门口等我们。」
「没关系，我传讯息给他们就好。」姜笑笑掏出手机，迅速在四人群组发了条消息——
【有没有兴趣来看告白现场？】
利昂：【哪里？】
姜笑笑：【C场】
利昂：【马上来】
纪涵瑜无奈地笑了笑。
不久，穆晓yAn和利昂就挤进了人群。姜笑笑挥手示意，利昂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怎麽样了？」
「还没开始。」姜笑笑的眼睛紧盯着场中。
———
很快，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宋骐拖着周柏尧走到中央。
纪涵瑜微微一怔，而姜笑笑的心猛地一跳，手心不知何时渗出汗。
捧着花的nV生走到周柏尧面前，声音清脆却带着颤抖：「周同学，我喜欢你，可以和我谈恋Ai吗？」
周柏尧神sE平静，声音温和却坚定：「很抱歉，我不接受。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你。谢谢你的喜欢。」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背影挺直，没有一丝迟疑。
nV生怔在原地，朋友们很快围上去安慰。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nV生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只Ai读书的周柏尧。」
「谁不知道周柏尧，高冷得很。」
纪涵瑜偷偷瞥了眼姜笑笑，担心她的表情。
利昂压低声音问：「刚刚那个是周学长？」
穆晓yAn点头：「应该是。」
一旁的男同学cHa话：「他很受欢迎啊，成绩好、长得帅、待人温和。只是对谈恋Ai没兴趣，基本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咖啡店看书写报告。」
人群渐渐散去。
———
「不是要去超市买菜吗？」穆晓yAn提醒。
「对啊，快走吧。」利昂应声。
纪涵瑜拉住姜笑笑，小心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她勉强笑了笑。
可进了超市，平时最Ai讨论吃什麽的姜笑笑，却心不在焉。
她脑海里反覆闪回刚才那幕——周柏尧拒绝别人的画面，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种不安。
她忽然害怕，若有一天他真的和别人在一起，她可能会无法接受。
默默喜欢的决定，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姜笑笑，你怎麽了？不舒服吗？」利昂疑惑地看着她，「平时一提吃的就很有JiNg神，今天怎麽没反应？」
「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她挤出笑容。
买好食材後，四人回到纪涵瑜家。院子里早已布置好桌椅、投影幕，灯光温暖，像专门为这个跨年夜准备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