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奉诏讨贼,顺便讨情债
长安城的风,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未央宫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宛如待宰的羔羊,又似嗜血的饿狼。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太师车驾,如今已成了废墟。那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华盖,被践踏在泥泞之中,染上了污秽。
高台之上,董卓被粗麻绳索反剪双臂,在那众目睽睽之下,被强按着跪倒在地。
他那一身华贵的朝服已被扯得凌乱不堪,发髻散乱,露出一张布满风霜与血污的脸庞。曾经那是让整个大汉朝堂都为之战栗的面容,此刻却成了市井小民口中唾骂的“国贼”。
“杀贼!杀贼!杀贼!”
声浪如潮,一浪高过一浪。王允立于阶前,抚须而笑,那笑容里满是得逞的快意与自诩正义的傲慢。
董卓费力地抬起头,那双鹰目虽显浑浊,却仍透着一股子死而不僵的凶戾。
他并未看那叫嚣的王允,亦未看那周围持刀逼近的甲士,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穿过这长安城漫天的灰败,死死地盯着那宫门的方向。
他在等。
等那个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温侯到——!”
一声长喝,如利刃划破了喧嚣。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通往刑台的大道。
赤兔马如火炭般灼眼,马上的战将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紫金冠上的雉鸡翎在风中猎猎作响。
吕布面无表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唯有握着画戟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翻身下马,一步步踏上刑台。每一步落下,沉重的战靴撞击木板,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敲在人心头的丧钟。
董卓看着他走近,看着这个自己曾一手提拔、视若己出,甚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义子”。他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带着几分自嘲与悲凉。
“奉先吾儿,”董卓的声音低沉,混着喉头的血沫,“这便是你给孤的‘大礼’?”
吕布在他面前三步处站定,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跪着的董卓完全笼罩。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诏书。
王允见状,急忙高呼:“奉先!速速宣诏,诛杀此贼,以谢天下!”
董卓闭了闭眼,那股子心如死灰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他昂起头,露出一截粗壮却满是伤痕的脖颈,那是他在沙场上拼杀半生留下的勋章,如今却成了屠刀下的鱼肉。
“往日种种,食则同桌,寝则同榻……”
董卓盯着吕布的双眼,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吕布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曾权倾天下,不可一世,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去,任由他索取温度的男人。
记得。如何不记得?
记得初见时那人的豪迈,记得灯下那人笨拙地为他擦拭兵器的模样,记得那无数个日夜里,两人在权谋的夹缝中交换的那些心照不宣的眼神。
若是依着那“天命”,此刻他该哽咽一句“有诏讨贼”,而后挥戟斩下这颗头颅,从此成为大汉的功臣,却也是一具没了心的行尸走肉。
吕布的手猛地颤抖起来。他看着董卓那双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求速死的眼睛,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痛得他无法呼吸。
“末将……”
吕布开口,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
“不敢忘。”
董卓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吕布猛地将手中诏书狠狠掷于地上,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光——
“噗嗤!”
鲜血飞溅,不是董卓的血,而是站在董卓身侧那名正欲行刑的刽子手,头颅冲天而起!
全场死寂。
王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惊恐地指着吕布:“吕奉先!你疯了不成?!诏书在此,你要造反?!”
“造反?”
吕布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与决绝。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战袍,露出身下被汗水浸透的里衣,而后猛地转身,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单膝重重跪在董卓面前。
“义父!”
这一声唤,撕心裂肺,震彻云霄。
吕布伸出手,不顾那粗粝的麻绳勒进掌心,竟生生运起神力,将那捆绑董卓的牛筋绳索寸寸崩断!
“末将是疯了!”
吕布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董卓,那双赤诚的眼中此刻赤红一片,泪光与杀意交织。
“这大汉天下与我何干?这千古骂名又与我何干?!末将只知,若义父死了,这世间……便再无吕奉先!”
董卓怔怔地看着他,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吕布,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狼,露出了最锋利的獠牙,却只为了护住身后的那个人。
“竖子……”
董卓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那股子死灰复燃成了滔天的烈焰。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今日之后,天下虽大,再无你容身之处!”
“那便杀!”
吕布猛地站起身,将董卓护在身后。方天画戟一指王允,杀气如有实质般扩散开来。
“挡我者死!!”
赤兔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长嘶一声,撞开人群冲上刑台。吕布一把揽住董卓的腰,将这个沉重的男人托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将人牢牢护在胸前。
“众将士听令!”
吕布虎目圆睁,扫视着四周那些原本属于西凉军的旧部。
“不想死的,随我杀出长安!谁敢动太师分毫,我吕奉先必夷其九族!”
那些西凉兵本就摄于董卓余威,此刻见战神发威,骨子里的那股凶悍劲儿也被激发了出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护驾”,顷刻间,原本围困的阵型大乱,变成了护送的洪流。
未央宫前,血流成河。
吕布如入无人之境,画戟之下无一合之敌。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也溅在董卓的脸上。
董卓靠在吕布宽阔的胸膛上,听着那如雷鼓般的心跳声,恍惚间竟觉得,哪怕此刻真的死了,也值了。
第二幕:破庙初遇即定终身,戟尖只为护你
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初时的喊杀声早已被甩在身后,长安城的巍峨轮廓隐没在沉沉夜色之中。
城郊三十里外,那座废弃的山神庙,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之中。庙门早已塌了一半,神像斑驳,蛛网结尘。
这里,曾是当年董卓初入京师前,偶遇落魄游侠吕布的地方;也是那原定命运中,吕布在弑父之后,独自枯坐、悔恨终生之地。
而今,命运的齿轮在此逆转。
赤兔马喷着响鼻,在一旁的枯草堆下避雨。庙内,一堆篝火勉强被升起,湿柴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照着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
吕布将董卓小心翼翼地放在铺了干草的地上。董卓身上的朝服早已成了破布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渗着血,尤其是手腕和脚踝,被绳索勒得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吕布的手在发抖。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刻却连去解董卓衣带的动作都做得笨拙无比,生怕弄疼了对方。
“义父……”
吕布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疼吗?”
董卓靠在神像基座上,喘着粗气。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眼眶通红的青年,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吕布脸上。
“啪!”
这一巴掌并不重,对于皮糙肉厚的武将来说,甚至不如蚊虫叮咬。但吕布却被打懵了,捂着脸,怔怔地看着董卓,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荒唐!”
董卓骂道,可那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虚弱与颤抖。
“为了孤这么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弃了功名,弃了前程,甚至背上叛贼之名……吕奉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不成?!”
吕布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沾了水壶里的清水,执拗地去擦拭董卓身上的血污。
“说话!”
董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双鹰目死死盯着他。
“孤问你话!为何不杀孤?为何要救孤?”
吕布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红血丝,却亮得惊人。他反手握住董卓的手,将那粗糙宽厚的手掌贴在自己满是冷汗与血污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因为奉先怕。”
吕布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空旷的破庙里清晰可闻。
“怕什么?”
“怕这世间再无一人,能唤我一声‘奉先’。怕没了义父,这万里江山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吕布说着,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董卓的掌心,烫得董卓浑身一颤。
“义父问我为何……那义父又为何在刑场上只求速死,不肯辩驳半句?”
董卓沉默了。
为何?因为心死了。被最信任、最在意的人背叛,那种痛楚远胜凌迟。可如今,这人却又拼了命地把他拉回了人间。
“竖子……”
董卓长叹一声,语气中的坚冰终于彻底融化,化作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
“你既救了孤,那这条命……便是你的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防线的崩塌。
吕布猛地倾身向前,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狠狠地吻住了那张他肖想已久的唇。
第三幕:同榻到白头,乱世不拆苦命鸳鸯
这个吻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两人在修罗场上厮杀留下的印记。
吕布吻得急切而毫无章法,像是要把董卓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他的舌尖蛮横地撬开董卓的齿关,扫荡着口腔里的每一寸角落,汲取着对方津液的同时,也渡过去自己满腔的爱意与疯狂。
“唔……”
董卓闷哼一声,那并非抗拒,而是身体在本能地回应。他抬起未受伤的手臂,勾住了吕布的脖颈,将这个高大的青年更深地压向自己。
篝火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神像之上,交叠扭曲,宛如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义父……义父……”
吕布一边亲吻,一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手指颤抖着解开董卓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腰带。那平日里象征着威严的玉带滑落,露出董卓宽厚壮硕的胸膛。
那上面布满了旧伤疤,每一道都是权力的代价,此刻在火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对吕布而言,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吕布低下头,虔诚地吻上董卓心口的一道刀疤。
“别……”
董卓喘息着,想要推拒,却发现自己在那双滚烫的大手下竟是如此无力。
“孤一身臭汗……又是这般狼狈模样……”
“义父是最好看的。”吕布抬起头,眼神痴迷,那是近乎病态的崇拜与占有,“义父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奉先心里的宝。”
说着,他不在犹豫,大得惊人的手掌顺着董卓的腹肌滑下,一把扯去了那最后的遮羞布。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董卓虽是武人出身,但这般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一个比自己年轻、且正值盛年的男子面前,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义子”,那种羞耻感与禁忌感交织在一起,竟让他这把老骨头也不由得泛起了一层薄红。
吕布却像是着了魔。他分开董卓的双腿,整个人挤入那两腿之间,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将董卓牢牢禁锢。
“义父,”吕布的声音暗哑,带着浓重的情欲,“奉先想要义父……想得快要疯了。”
他不等董卓回答,便俯下身,舌尖在那敏感的大腿内侧打转。粗糙的舌苔刮过细嫩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
“混账……嗯……”
董卓仰起头,后脑磕在神像冰冷的石座上,喉间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吼。那种酥麻感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让他那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竟再次燃起了火。
吕布的手指探向那隐秘的后穴。那里紧致而干涩,并未做好接纳的准备。吕布没有急着进攻,而是耐心地用刚才沾了清水的布条,一点点擦拭着周围的血迹与尘土,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义父忍一忍,”吕布轻声哄着,手指沾着唾液,试探性地按压着那个褶皱,“一开始会有点疼。”
董卓咬着牙,看着埋首在自己胯间的青年。这个平日里在沙场上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此刻却甘愿伏低做小,伺候着自己这具残破的身躯。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满了董卓空洞的心。权势?霸业?在这一刻,似乎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的一根头发丝。
“少废话……”董卓哑着嗓子,伸手抓住了吕布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按,“要做便做,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这句挑衅彻底点燃了吕布。
他低吼一声,扔掉布条,两指并拢,借着唾液的润滑,强行挤入那个紧致的所在。
“呃啊!”董卓痛呼出声,身体猛地绷紧。
“放松……义父,放松些……”
吕布吻着他紧绷的大腿肌肉,手指在里面艰难地开拓、搅动,寻找着那个能让对方快乐的点,“奉先不想伤了义父。”
随着手指的增加,那处秘地终于软化下来,开始分泌出些许肠液,本能地吸吮着入侵的异物。
吕布抽出手指,扶着早已肿胀不堪的阳物,抵在了那个入口。
那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尺寸,紫红色的龟头狰狞地跳动着,散发着雄性的麝香与热力。
董卓看着那东西,瞳孔微微收缩,心里竟生出一丝退意。可下一瞬,吕布便压了下来,双手十指相扣地压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义父,看着我。”
“噗嗤——”
没有任何迟疑,吕布腰身一沉,那滚烫的巨物破开阻碍,一寸寸地挤了进去。
“啊——!”
这一声惨叫被董卓生生压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闷的低吼。那种被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顶穿。
吕布也不好受。那极致的紧致与温热包裹着他,让他差点在一进去就缴械投降。他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抽插的冲动,停在里面不动,给董卓适应的时间。
“义父……呼……义父……”
吕布不断亲吻着董卓汗湿的额头、紧皱的眉头。
“奉先就在这儿……完全进去了……”
过了许久,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感与充实感。董卓大口喘息着,试探性地收缩了一下后穴。
这一点点微小的动作,对于吕布来说却是无声的邀请。
“义父夹得真紧……”
吕布不再忍耐,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起初还算温柔,每一次都只退出一半,再重重顶入最深处。那敏感的前列腺被一次次碾过、撞击,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冲刷着董卓的理智。
“嗯……哈啊……慢、慢点……”
董卓的指甲深深陷入吕布的后背,划出一道道血痕。
“竖子……你要弄死孤吗……”
“奉先哪舍得弄死义父……”
吕布喘着粗气,动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奉先是要把这条命都给义父……都射给义父!”
“啪!啪!啪!”
皮肉撞击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伴随着水渍声,淫靡得令人脸红心跳。
吕布像是要把这半生压抑的情感都宣泄出来。他抓着董卓的腰,将那具壮硕的身躯折叠成一个羞耻的姿势,大开大合地操干着。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两军对垒时的冲锋,凶狠、霸道,不留余地。
董卓在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只能如同一叶扁舟般随波逐流。他的呻吟声早已不成调,从最初的隐忍变成了放纵的叫喊。
“啊!那里……别……太深了……哈啊!!”
快感积累到了顶峰。
吕布猛地将董卓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借着重力,让那根凶器进得更深,直抵那个从未有人到达过的生殖腔口。
“义父……叫我名字……叫我!”
吕布双眼赤红,疯狂地顶弄着。
董卓仰着头,眼神涣散,泪水混着汗水滑落。他在这极致的欢愉与痛苦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白门楼上为了他不顾一切的身影。
“奉先……奉先!!”
这一声呼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吕布低吼一声,死死按住董卓的腰,对着那深处最敏感的一点,疯狂地冲刺了数十下,随后猛地挺腰,将滚烫的精液一股脑地射进了董卓的体内。
“呃啊——!”
董卓同时也达到了高潮,浊白的精液喷洒在两人紧贴的小腹上。
他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整个人脱力地瘫软在吕布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处被填满的温热感,真实得让人想哭。
第四幕:赤兔马只驮两人,董卓的怀抱只留吕布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停了。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清晨的微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进庙内,照在两人纠缠的身躯上。
篝火早已燃尽,只剩下几点余温。
吕布靠在草堆上,怀里紧紧搂着沉睡的董卓。他用自己的外袍将董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睡得安稳的脸。
那张脸上,戾气尽消,只剩下岁月留下的沧桑与此时此刻难得的宁静。
吕布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董卓花白的鬓角。
昨夜的一切,疯狂得像是一场梦。可怀里人沉甸甸的分量,还有那彼此交融的体温,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逆天改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心上人。
董卓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入目便是吕布那张放大的俊脸,还有那双满是红血丝却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醒了?”
吕布轻声问,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沙哑。
董卓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尤其是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又肿又痛,里面似乎还含着那东西留下的东西。他老脸一红,瞪了吕布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扶孤起来!”
这一眼虽是在骂,却没了往日的威严,反倒多了几分老夫老妻般的嗔怪。
吕布嘿嘿一笑,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又体贴地帮他揉了揉酸痛的腰。
“义父,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吕布一边伺候着董卓穿衣其实就是裹紧那件破袍子,一边问道。
董卓看着庙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目光深远。
长安是回不去了。那权倾天下的太师董卓,昨夜已死在未央宫的刑台之上。如今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叫董仲颖的老头子,还有一个为了他不惜背叛天下的傻小子。
“回西凉。”
董卓沉声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久违的豪气。
“那里天高皇帝远,草肥水美。孤……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至于你……”
他转头看向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既然有力气没处使,那便去给孤放马牧羊!若是少了一只,唯你是问!”
吕布闻言,轻笑一声,随后他单膝跪地,执起董卓的手,在手背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末将领命!”
晨光中,两骑并辔而行,两人共乘赤兔,缓缓消失在西去的尘烟古道之中。
不再是那个“反目弑杀”的悲剧,也不再是那个“独坐破庙”的孤魂。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或许史书上会记载“董贼伏诛,吕布不知所踪”。但在那遥远的西凉大漠,在每一个大漠孤烟直的日子里,总会有两道身影,策马扬鞭,相依相守,直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