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总攻】龙傲天主角是我的金手指 > 我的憨憨龙傲天发小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年久失修的缝隙,灰尘在光束里上下翻滚,看着有些呛人。

    我眯着刚睡醒还发涩的眼睛,有些费力地把身上的破棉被往上拉了拉,但这被子里的棉絮早就结成了一块块硬邦邦的坨,怎么盖都不贴身。

    屋外用几块青石板随手搭起来的简陋灶台传来了当当当的切菜声,速度快得离谱,跟外头过年放鞭炮似的。

    “哈……”

    我毫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顺手在裤裆抓了两把。

    晨勃对于血气方刚又没处发泄的底层人来说,真就是一种纯粹的折磨。

    我拖着鞋后跟处磨出了毛边的布鞋,晃晃悠悠地往屋外走。

    院子里那股烟火气挺重,呛鼻的柴火味里混着一股奇怪的清香。

    陆尘那家伙正背对着我,他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在这个温度下都被汗湿透了,紧得贴在后背上,勾勒出下面那紧致饱满的肌肉线条。

    这家伙个头窜得快,我俩同龄,但我也就刚到他耳朵根,再加上这几年肩膀宽得我都怀疑他吃了激素猪饲料。

    “阿弦你醒啦?”

    陆尘没回头,但他手里的那把生锈菜刀猛地一停,紧接自然地转身。

    那张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有些不讲道理的帅脸上一看到我,立马堆满了破坏形象的傻笑,嘴角都能咧到耳朵根去。

    他手里还抓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黑乎乎的烧火棍,正往那灶膛里捅咕。

    我没急着搭理他,而是先凑到洗脸盆前,捧起一把温水用力搓了搓脸。陆尘知道我一般这个时候醒来,提前备好的水。

    “今早吃啥?”

    我随手扯过搭在晾衣绳上一条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

    “前些天在山里摘的野菜,我看长得挺水灵的,就给剁碎了煮粥喝。还有昨天张大娘不要的那几块碎骨头,我想着给你熬点油花补补身子。”

    我瞥了一眼那口缺了个大豁口的烂铁锅,里面的粥水正咕嘟咕嘟冒着泡,那味道……怎么说呢,光是闻了一口,我就感觉这一晚上睡眠不足导致的偏头痛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我那该死的本能又开始作祟,视线不受控制地在陆尘手里那把刀刃上全是崩口的破菜刀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鉴定成功】

    物品:斩曦魔刀封印状态

    品级:玄阶极品

    描述:曾斩断北漠八百里血河的魔兵,刀身煞气沉淀万年,如今用来切葱花能最大程度保留食材灵性不流失。

    视线稍微往下挪了挪,落在他那刚扔进去的一把看起来跟路边杂草没啥区别的“野菜”上。

    【鉴定成功】

    物品:七叶蕴灵草

    品级:黄阶上品

    描述:生长于灵气汇聚之地,凡人食之可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伐毛洗髓。

    “……”

    我感觉眼皮跳了两下,默默地把视线收回来,装作去扣手指头边的倒刺。

    这种时候,最好是什么都别想,想多了容易心肌梗塞。

    这一个月以来,自从我觉醒了这个倒霉催的能看到这些乱七八糟备注的能力,我就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陆尘这小子,脑子可能有大病,运气可能有大挂。

    “阿弦,怎么了?脸咋这么白,是不是昨晚那风漏得太厉害给你吹着凉了?”

    陆尘见我不说话,把手里那根用来烧火的棍子往柴堆里一插。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那焦黑木棍表面闪过了一道暗金色的纹路,紧接着炉灶里的凡火却莫名其妙变成了淡青色,温度并不高,但那锅粥熟得飞快。

    【鉴定失败:物品等级过高,超出判定范围】

    很好。那根烧火棍至少是金丹期甚至更高境界的大佬才会用的法宝。

    陆尘甚至都没洗手,只是在围裙上随便蹭了两下,两步就跨到我跟前。他身上的热气混着那股子柴火烟熏味直往我鼻子里钻,但这味道并不难闻,甚至带着股让人心安的燥热。

    然后,这只大型肉食性动物一点都不见外地直接把自己那只还带着点炭黑的大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掌心里厚实的老茧蹭得我皮肤有些发痒。

    “也不烫啊……”

    他靠得太近了,这家伙穿的那裤子裤腰本来就松,现在这么一动,大半截结实的小腹就露在我眼皮子底下。

    人鱼线下延进去的地方鼓起一大包,这形状……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他。

    妈的,这就是主角待遇吗?连这玩意儿都得长得比别人嚣张?

    我烦躁地把他在我脸上乱摸的手打掉:“去去去,一身汗馊味,别蹭我脸上。我好着呢,就是饿的。”

    “嘿嘿,饿了就好,饿了说明身体好。”陆尘一点都不介意,反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转身颠颠地跑去盛粥。他那动作麻利得很,一只手还能腾出来把桌子上那个瘸了条腿只能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擦得锃亮。

    他盛了满满一大碗泛着淡淡绿色的稀粥,还鼓着腮帮子凑近吹了两气,热气扑在他那长得让女人都嫉妒的睫毛上,挂了一层水珠。

    然后他就像是喂猫似的把碗往我跟前推了推,一脸期待地盯着我。

    “呼……呼……阿弦,快趁热喝,我看这野菜好像真的不错,熬出来一股子药香味。”

    看着那一碗要是拿到外头拍卖行能换几百块灵石,现在却盛在一个崩了口的粗陶碗里当早饭的东西。

    “怎么了?不好吃吗?”陆尘见我发呆,眉头微皱,似乎在反思自己的厨艺,“下次我换那种红色的果子试试,我看有条大蟒蛇守着,应该挺好吃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吐槽欲望。

    在这个修仙者视凡人如草芥的世界里,我这个发小简直是个异类。他似乎对修仙毫无概念,却总能做出一些让我心惊肉跳的事情。

    比如单手举起千斤巨石垫桌脚、在满是妖兽的深山里睡大觉毫发无损。

    “吃。”

    端起碗,一口饮尽。

    一股暖流瞬间从腹部炸开,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原本还有些疲惫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活力,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连视力都清晰了几分。

    “咸淡合适不?”

    陆尘没坐那张缺腿的凳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蹲在我旁边,手里捧着那个比我脑袋还大一圈的粗瓷盆。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还沾着一粒米。

    这家伙,明明有着一张能祸国殃民的脸,偏偏把自己活成了一只没心没肺的大型犬。

    “合适……太合适了。”

    我咽下嘴里那最后一口带着奇异香气的米粒,感受着丹田处那股从未有过的热意,虽然我是个没有灵根的废柴,但这并不妨碍这碗价值连城的药膳正在把我的身体机能往巅峰状态推。

    “陆尘,你老实告诉我,这野菜你到底在哪摘的?”

    “就后山那个经常打雷的劈人崖啊。那地儿草长得特别快,我也纳闷呢,昨儿我看还没长出来,今早一去就冒了一大片,还发光呢,我就寻思肯定新鲜。”

    劈人崖……那个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号称进去就被天雷轰成渣的禁地?

    很好,朴实无华的陆尘的一天。

    “别蹲着了,腿不麻吗?”我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子。触感硬邦邦的,跟踢在铁柱子上差不多。

    “不麻,蹲着舒服。”陆尘嘿嘿一笑,非但没起来,反而往我这边蹭了蹭。

    那股子混杂着皂角香和雄性荷尔蒙的热气更浓了,熏得我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阿弦,你今天气色真好,脸红扑扑的,像那刚熟透的桃子。”

    “闭嘴,喝你的粥。”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碗底最后一点汤刮干净,然后重重地把碗搁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院墙外那片不算高远却无比湛蓝的天空。几只不知名的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这村子太小了,小到连梦想都会发霉。

    这日子太穷了,穷到哪怕守着金山银山,我们也只能用它来煮野菜粥。

    “陆尘。”

    “哎,在呢。”他应得飞快,放下手里的盆,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只要我一声令下,让他去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他也绝不含糊。

    “……收拾收拾,咱们走吧。”

    陆尘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反应过来:“走?去哪?去后山抓野鸡?”

    “不是后山。”我站起身,目光穿过破败的篱笆墙,看向那条蜿蜒通向山外的土路。

    “离开这儿,去外面。去大靖的皇城,去那些修仙宗门,去看看这世上除了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什么别的活法。”

    陆尘愣住了。

    他保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仰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对于他来说,这个小院子,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但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不想去。

    “好。”他点了点头,嘴角重新咧开那个标志性的傻笑,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齿,“阿弦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只要咱们在一块儿,睡皇宫和睡这破庙,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着,他转身就开始忙活起来,动作利索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

    “那我把这口锅带上,这锅炖肉香。还有这把刀,用顺手了舍不得扔。哦对,床底下那坛子陈年老咸菜也得带着,路上没胃口的时候能下饭……”

    看着他把那把处于封印状态的魔刀像塞破烂一样塞进那个打满补丁的灰布包袱里,又把几个我都懒得鉴定的破坛子往里硬挤,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锅别带了!咸菜也扔了!”我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按住他正往包袱里塞一块磨刀石的手,“咱们是去闯荡江湖,不是去逃荒!带上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咱们存的那点碎银子就行!”

    “可是……”陆尘一脸委屈地看着那块磨刀石,“这石头磨刀特快,我想着……”

    【鉴定失败:物品等级过高,超出判定范围】

    我沉默了。

    “……带着吧。”我面无表情地改口,顺手帮他把石头往包袱深处塞了塞,“这石头看着挺结实的,路上遇到野狗能防身。”

    “是吧!我就说这石头好使!”陆尘立刻多云转晴,乐呵呵地把包袱系了个死结,然后单手轻松地把它甩到肩上。

    他转过身,背着阳光,逆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轮廓。他冲我伸出一只手,掌心宽大干燥,那上面每一道纹路我都无比熟悉。

    “走吧,阿弦。”

    我看着那只手,愣神了片刻,随后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他的掌心里。紧接着,五指收拢,紧紧相扣。

    那股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他掌心传来,驱散了清晨最后的寒意。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八年的小破院子。那间漏风的茅屋,那个用青石板搭的灶台,还有空气中并未散去的粥香。

    再见了,新手村。

    “走。”

    我拉着那个身怀绝世武功却只想给我做饭的男人,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的土路。

    前面的路很长,但我知道,只要他在,这就不会是一条孤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