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屋西侧配了一件屋子专门做浴堂,跟想象中神仙洗澡的温泉活水不同,这里只摆着一只我十分眼熟的木质浴桶。

    “你确定?”我看着陆星灿,他也看着我,然后很肯定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再次把视线挪回房间正中的浴桶。

    “这不会是在云竹用的那个吧?”我把手放在木桶边缘眼熟的缺失的一小块,曾经的我,倒不如说就在记忆里的我还经常使用。

    “虽然云竹毁了,好在还是抢救出了一些曾经和先生用过的东西。”他垂眸看着那木桶神情些许惆怅,“先生快进去,水已经热好了。”

    “等等…毁了?”

    “先生快进去,星灿想和先生一起洗!”

    就和那不堪重负却依旧坚挺的小竹床一样,本就是只供一人使用的便宜木质浴桶在承载了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后发出咯吱作响的哀嚎,却奇迹般没有崩裂。

    “你给浴桶附魔了?”我震惊,一次附魔就起码要耗费近千万灵石,很多大修就是连自己的本命法器都不舍得附魔,这家伙居然用在这凡间只值几个铜板的浴桶上。

    “嗯。”

    暖融融的水中陆星灿坐在我的怀里,我们赤裸的胸膛彼此相贴,“先生知道为什么星灿曾经在云竹执意要等先生泡完主动要求承担打扫浴桶的任务吗?”

    我一怔,如果是曾经的我肯定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尊师重道。

    可如今看他这样子……

    “你以前不会用我的洗澡水来洗澡吧?”

    他愉悦地在我颈肩蹭动脸颊,漂亮的眸子眯起:“先生真聪明。”

    “……”

    “星灿曾经想着如果被先生发现了,就说星灿是为了节约用水,先生一直教导星灿厉行节约,只可惜先生到最后都没有发现。”

    “……”好一个节约,要是被那时的我发现了,这小子少不了挨一顿训斥,还是暴怒版的。

    我轻轻蹙眉感到无比无奈,原着中陆星灿确实没有骄奢淫逸的习惯,就算是成了神依旧吃住从简,这也是为什么我看到堂堂玉尘神尊呆在这质朴小竹屋并没有感到违和——

    直到我见到这价值千万灵石的附魔浴桶。

    “星灿的身,星灿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先生的。”他的手在我的胸口徘徊,用柔软的食指指腹点着我心脏的位置,美丽的深蓝眸子酿了蜜一般,“小时候星灿一直想这么做,全身沉浸在盛满先生体温的水中,幻想先生正抱着星灿沐浴。”

    “嗯……”他舒服地眯起眼匍匐在我的胸口,满溢浴桶边缘的水又被挤出些许,他赤裸的雪白身躯上布满昨夜的爱痕,“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他不满地攥紧手中的锁链,我脖颈上的项圈随之收紧轻轻压迫颈上血管,他像一只身处在安全地带反而亮出利爪的小猫,自从我默许陆星灿留着这锁链,他对我愈发肆无忌惮。

    他拉着我的项圈把我压向他的唇,“先生说话。”氤氲的水汽中他深蓝的眸子暧昧地盯着我,吻着我,缠着我,用喃喃地嗓音向我撒娇,却再也没有曾经那种迷茫无助,只剩无尽的占有欲。

    “小疯子。”我轻笑,“我真没想到你那么早就这么疯。”

    他瞪着美眸,显然是不满意我的言论。

    “先生还想试试更疯的小疯子么?”他笑了,把手抚上我的灼热,轻轻啄吻我的喉结一边上下撸动手中的勃起,“先生,再这样下去可就不能好好洗澡了。”

    “你原来真想约我洗澡?我还以为是新的情趣。”我恢复曾好整以暇的态度,这小子想玩,我自然是要奉陪到底。

    “星灿小时候哪懂那么多,星灿真的只是想要和先生一起洗澡。”他委屈巴巴地辩解,“星灿只是每时每刻都想和先生在一起。”

    “包括洗澡的时候?”

    “不仅如此,星灿想要把自己永远交给先生,想让先生接受星灿,爱护星灿,无论到哪都带着星灿……”他伸手摘下我挽住侧发的木头簪子,我的侧发散落到水中,“这把簪子,是星灿送给先生的。”

    “……是吗。”

    “先生就算把星灿弄得乱七八糟,依旧戴着这个簪子。”他的指尖摩挲着那不起眼的我随手从储物袋里翻出来的木簪,“星灿曾想让先生戴着这个簪子就像戴着星灿,可现在星灿好像有点妒忌了……”

    我在他把那簪子折断前夺了回来。

    “好,好,做。”我无奈地把那簪子收回储物戒,一手捞住他的腿弯把他的一条腿抬了起来,“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下次可以直接说,少整那些弯弯绕的。”

    “星灿才没有,星灿是真的想洗澡,想要做的明明是……”

    “是我。”我捏着他迷离的漂亮脸蛋,看着他别扭又羞涩的表情,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是我想要你。”

    “先生……”他心花怒放,深蓝的眼眸在水光倒映下泛着粼粼波光,美丽的眸子愉快地弯起,欢天喜地地搂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灼热挺立就想要坐下去——

    “但是既然灿灿只想要洗澡,为夫就只能体贴地暂时忍耐一下了。”

    我握住他紧致的腰胯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把他托起,强迫他翻了个身,“为夫帮灿灿搓背。”

    “?!”他不敢置信地背对我趴在浴桶边,回头看我,张着粉唇一脸难以置信。

    我轻轻抚摸他白皙的背,凝视着他湿透的漆黑长发在清澈的水中漂浮,将他那肌肉曲线优美的雪白背部遮上迷人的面纱。

    视线再往下,陆星灿劲瘦纤细的腰肢上还残留着紫红爱痕,白皙柔软的臀部虽已消了性爱撞击的红肿,七道红色鞭痕却还是刺目地印刻在雪白的臀瓣上。

    可能我昨天是真的有些生气,再加上手指被冻僵和看到陆星灿魔化的焦急交织,下手毫不留情。

    我轻轻抚摸那道道红痕,他也随着我的动作垂下眸子,顺从地任由我抚摸。

    “还疼吗?”

    这点皮肉小伤,明明他自己一瞬间就能治愈了。

    他默默点了点头,在我指腹轻触到那些伤痕时肌肉微微颤抖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

    “为什么不治一下。”我自己都能察觉到我语气里的心疼。

    “这些都是先生原谅星灿的证据。”他趴在木桶边缘,炫耀似的朝我撅起屁股,“它们能证明星灿之前做的所有错事都一笔勾销了。”

    “傻瓜。”

    我无奈于他的满足又后悔自己昨日下这么重的手,“如果你的过错一笔勾销,那我的罪孽怎么办?”

    “先生不记得,所以没有罪孽。”他眸色认真,“所以请先生就保持这样。”

    “……”

    “保持这样?”我轻笑,手指顺着他的股沟往里探去,伸入那隐秘的软穴,轻轻扣动,象征着罪孽的乳白液体丝缕从那淫荡收缩着的穴口泄出,又瞬间消失在清澈的温水中。

    “唔……”他红着脸羞涩地垂下眸子。

    “如果灿灿不修复自己的身子,那我的罪孽不就一直留在灿灿身体里面了?”我勾唇,加入第二根手指并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嗯啊!——”他没忍住舒爽的呻吟,无力地趴在浴桶边缘任由我玩弄。

    “灿灿是大陆的神尊,是三界的统治者,是亿万人景仰朝拜的存在,而我却对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做出如此污秽淫乱之事——”

    “请玉尘神尊指教,我的罪孽该如何消除?”

    我匐在他的耳边,感受到他耳尖通红的热度,向那随着挑逗话语而越抽越紧的软屄理解挤入第三根手指,对着肉道内敏感的凸起来回刮蹭。

    “嗯……哈啊……先生…手……”

    “呵嗯——!”

    ……

    “先生放进来……”

    “刚抠干净。”

    “呜呜……先生答应星灿的,星灿要先生,先生就得给星灿。”

    “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洗完澡?”

    “先生又骗星灿。”

    “没有。”

    “嗯啊——先生…先生……哈啊……亲我。”

    不那么单纯地洗漱完毕,日子又过去了大半,我重新用发簪挽住侧发,整理好衣衫,因为项圈的缘故领口难免褶皱。

    陆星灿满足地依偎着我,帮我抚平衣领的皱褶,但马上又皱了,他又仔仔细细地帮我捋平。

    “明日是你的生辰。”

    我突然开口道。

    这件事自从我恢复记忆就一直惦记着,但看这家伙离我五步远就要发疯的模样,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筹备秘密惊喜的必要。

    “先生记得。”他笑吟吟看着我。

    “想吃蛋糕吗?”我也笑了。

    “想。”他深蓝的美丽眸子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星灿的生辰只想和先生一起过,星灿只想吃先生做的蛋糕,然后再吃先生。”

    这是曾经我给小陆星灿画的诸多饼之一,虽不知这百年来我给他过过几次生辰,不过从现在起,那些约定我总会为他履行。

    “现在我没有内力,所以需要一个助手。”我坦然轻松地道。

    虽然我语气轻松,但陆星灿听到我这话时却瞳孔猛地一缩,眸中迷雾重重,然后焦急地向我争取当助手的机会。

    看来即便我们关系如此,我内力尽失依旧与他有关。

    下次不提了。

    我在心里记下。

    “还是让流风来吧。”我呵呵一笑,“小寿星在边上看着就可以了。”

    “流风那孩子根本没有做料理的天赋。”陆星灿鼓起脸。

    那可能是遗传了某位主角。

    略微想象在这个没有修为的时点,如果我吃了陆星灿做的焦糊会以怎样的姿势一命呜呼我就打消了让他帮忙的念头。

    在小竹屋边陆星灿用灵力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厨房,材料准备齐全,我将鸡蛋黄蛋清分离,在蛋清中挤入几滴柠檬汁,开始着手打发蛋清。

    在我走来走去准备东西时陆星灿也借由着怕锁链勒着我的由头一直贴身粘着我,看我准备食材。

    “先生好厉害,啊……先生好厉害。”

    “……不要说荤话。”

    被我训过后陆星灿突然拉开一点距离,敛起神色又变成了那个冷若寒冰的神尊美人,手上的锁链也被他藏进了袖子里。

    我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一转头原来是流风和忘雪来了。

    “尊上、老大。”流风拉着扭扭捏捏的忘雪直直跨过门槛朝我们走来,颇为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星灿半晌还是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可以加入吗?”

    陆星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流风显然注意到了陆星灿的不悦,失落地低下头。

    “尊上,忘雪是为了招灵节行程安排和物什准备来的。”忘雪板着脸恭恭敬敬地作揖。

    我看向陆星灿,他沉默一阵还是把手上的锁链解开,往桌腿上一贴绑了上去,凑到我身边抬起脸轻声道了三个字:“别乱跑”,然后带着忘雪出了小厨房。

    流风目送那两人彻底消失在门外,这才又转头看我,英俊的男人黑色的眸子像孩子似眨了眨,无声地渴望着,他总让我想起了前世一种叫做杜宾的犬。

    与此同时一只真正的大白狗也从门框一边探了半个脑袋出来。

    “爸叭,螭娘也可以加入咩?”

    这厨房建得很小,她把半张毛茸茸的狗脸挤入厨房,湿漉漉的大狗鼻子嗅了嗅。

    “好香呀!”

    眼看门框又开始摇摇欲坠,我忙道:“你就在那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老大,流风可以在这里帮忙。”

    流风虽然语气恭敬,人却已经站在了我身边之前陆星灿站的位置,甚至还带上了围裙。

    正好也到了需要内力控制的环节,于是我仔细地教导他怎么控制内力怎么维护平衡。

    流风很聪明,尤其是在对内力控制这块,虽然我不能亲自示范,但在我的指引下他完美地完成了蛋糕烹饪。

    “好怀念,想起曾经您教我……啊,没什么,抱歉。”他将喷香的锅子端上桌朝我笑了笑,我也没有追问的打算。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直到他掀开锅盖刚刚那些迷人的香味都像幻觉一样消失了。

    我愣愣看着锅里。

    黑色的锅里乍一看空空如也,仔细一看我精心制作的金黄蛋液变得比碳还黑,与漆黑的锅融为一体。

    “………”

    “还是失败了。”流风摸了摸后脑勺,“老大好多年没有教流风做蛋糕了。”

    他把锅倒扣取出那块“蛋糕”反手丢进门口张大的狗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

    陆星灿确实没在开玩笑,这算什么,遗传性厨房杀手诅咒么?

    我挑眉。

    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流风,我说过不要再喂她那些奇怪的东西!”忘雪皱着眉头把大白狗的脸推开走进厨房。

    “来得正好。”我朝他招了招手,“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