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於捱到午饭时间,湘怡独个儿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买小吃,反正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已经够她吃不消了。
「李湘怡!」
湘怡一转头便看到佩琪带着墨镜,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湘怡惊讶得差点把手上的咖啡也打翻了。
「过来坐吧!」湘怡不情愿地走向佩琪。
她究竟想做什麽?
「果然是你呀,李湘怡!」佩琪兴奋地抓着湘怡的手。「刚才我在会议室一看到你的时候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直至以谦喊你的名字。」
湘怡尴尬地把手缩起来。「是呀,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来不及给你汇报。」
「刚才是我顾意叫停的。」佩琪说。「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在做梦了。」
湘怡尴尬地以笑遮丑,心里不知应不应该感谢佩琪。
「这个我也很明白,看了我和以谦的花边新闻想必不能集中到!」
这个nV人还是跟从前一样,自作聪明地挖苦别人!
「不好意思,王小姐,我刚才真的是准备不足,请不要见怪!」
「你跟以谦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佩琪完全不理会湘怡的回应,与她各有各地说着。
「他是我的上司。」
「就这麽简单吗?」
湘怡微微地点点头。
「那真奇怪啊!以谦的表现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把你当作普通下属呢!」佩琪稍为提了嗓门,湘怡的内心不禁打了个颤。
「佩琪,请你不要误会,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
「真的?」佩琪咪着眼,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湘怡,湘怡心虚地点点头。
「你就放松一点,我只是Ai管闲事,欧以谦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湘怡诧异地望着佩琪。「什麽?」
佩琪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你真的相信那些花边新闻!」
「是什麽时候的事呀?」
「你说什麽?」
「你跟以谦......是什麽时候分开了?」
佩琪倒cH0U了一口气。「什麽?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那来分手?」
「什麽!你们不是在美国的时候开始交往吗?」
佩琪叹了一口气。「真的没有呀!那些都是同学们的猜测。我仍要面子,被人当面拒绝了也当知难而退吧!」
湘怡难以置信地呜着嘴,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怎......怎会是这样!
「其实了......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发生了什麽事,我还记得以谦去美国之前你们还如胶似漆的,为什麽说散就散?不要说是与我有关啊?」
湘怡静默了良久。「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虽然子仁、天楠都说以谦移情别恋,但多年来湘怡一直都不相信这是事实,她相信以谦一定另有苦衷。
「你说你不清楚!这些年以谦为了你不知喝醉了多少次!」
湘怡内心深处的自我正在不安与困惑中嚎叫起来,但外在的她却被这一个又接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吓得不懂反应。
「每次看见以谦伤心的样子,我真的很不忿,你凭什麽值得他留恋?我刚刚到埗美国的头半年,经常在酒吧看见他喝得烂醉的样子,有一次我终於看不过眼了,把他送回家。之前我以为他因妈妈离世的事才如此难过......」
「你说他妈妈过身了?」又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他的妈妈的忧郁症一直没有痊癒,又停药又放弃求医,那年以谦突然赶回美国就是因爲妈妈过度服药进了医院,但他到埗不够两天,妈妈的情况急转直下,不久後便离开了。」
湘怡回想起来,那年以谦到埗後一直没有跟她联络,原来是因爲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但为什麽他要只字不提?
「他的妈妈离世的事确实对他很大打击,但那次我把他送回家的时候,他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听在校的同学说是他提出分手的,当时我想他终於发觉你们不适合对方了,但我真的想错了,如果他真的是不喜欢你,又怎会在分手大半年後仍对你念念不忘?」
「那次之後我就再没有在酒吧碰到他了,他终於振作起来,找了工作,当时我心想:他终於都放下了,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妥......以前的他虽不致於夜夜笙歌,但总算活跃於大学社群里,但去了美国之後,他好像一下子从社交网络消失了......
直至上个星期,我竟然在酒吧碰到他,此情此景与四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
「就是那个晚上?那天你把他带回家休息?」湘怡焦急地问道。
「那个晚上你很担心他,对吗?」
「我......」
「我看到以谦的手机有几十个你的来电,你真的敢说你对他完全没有感觉吗?」
怎会没有感觉?
湘怡想着跟以谦重遇後的日子,他的情绪Y晴不定,难以捉m0,时豫关心,时豫冷酷,但每一次看着他,她都不能忘却过去的点点滴滴,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五年绝对不足以叫她放下!
「湘怡,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如何,但我觉得我是需要告诉你,这几年里以谦从未放下你。」
泪水在湘怡的眼眶里徘徊着,她努力强忍着,不让泪水洗去面上的妆容。她看看手表,惊讶地从座位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工作了,但真的很感谢你跟我说了那麽多!」
湘怡头也不回地奔向升降机,心里在筹算着该怎样面对以谦......
已经不能再逃避了......这些年来她顾意不去想,不去记,不去回忆,但人心就是这样矛盾的构造,愈想忘记的愈忘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