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艮山g0ng，七八个凉糕只被她吃了三个，剩下的全摊在小几上，她乖巧地坐着，垂眸瞅着他握住她的脚踝，动作温柔地擦拭她的脚心。
水温适中，拭去她脚底的时候不冷也不热，她眯了眯眼。
「这只脚受伤了，那只有没有？」避开伤口擦好了脚，将之放在小踏上的软枕，拧乾了毛巾，去捉她另外一只脚。
她往後撑了身子，将右脚举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瞧。
果不其然，有几道细小的血痕，他将YuZU搁在膝头上，动作轻柔地擦洗乾净，末了又一一将药涂上。
「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收好药膏，他将铜盆拿到门边，守在两旁的g0ng婢连忙接过。
「不要。」她摇首，身子往长榻上的软枕压过去，然後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他顺从地走过去坐下。
「要睡了吗？」
「嗯。我睡一会儿，你等我睡熟了再走。」他刚从外头回g0ng，却先来找她，想来等会还要跟天枢汇报，她也没要求他要一直陪着她。
「好。」他侧身从长榻扶手边的暗格内，捞出一件毯子给她盖上，又替她整好背後的软枕。「这样舒服吗？还是我抱你去床上睡？」
她摇头，微微笑起。「我一会还要去青鸾殿呢。」
「七日後要主持祭祀，你还要去青鸾殿……身子撑得住？」他皱眉，不是很认同她这样不Ai惜身T的举动。
「你不在的话我不敢说，你在的话……一定能。」说着，笑弯了眼眉。
他心间猛然一跳，按着骤起的躁动。「……为何？」
「山泽融贯，气息相通呀。傻夫君。」她眨了眨羽睫，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句傻夫君扯得他心头又是一悸，他故作镇定地抿唇。
「好了好了，快歇息。」
她是真的累了，从善如流的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这些年她的身子总也养不好，估计等到她及笄，也还是这副样子……
是该快点给玉虚g0ng留个血脉了……直到她睡去，她的脑子仍在思量。
耳畔是她轻缓规律的呼息，已经持续了一阵，可他犹端坐在位，无甚有挪动的意思。
他微侧了点身子，俯眼打量安睡的她。
眉目如画，五官每一处细致秀雅，清灵乾净。
初见时震惊於她纯粹灵X，後来折服她心境通透明彻，再到今日──那些情感道不清说不明。
最後只余万般庆幸。
──幸好，与她命格相合的人是他。
替她掖好被子，他又对守着门口的g0ng婢吩咐几句，才安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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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做小憩，不到一个时辰慕锦华便醒了，直接往青鸾殿去。
青鸾殿的g0ng婢早前接到消息，在慕锦华来前，已先焚香净室，待慕锦华一至，殿门大敞，恭迎她入内，替她掩上殿门。
慕锦华行占时，一律不许有人在场。
因g0ng主行卜问之事，多是关於天机、运道，实乃机密大事，故卜卦出来的结果，甚至g0ng主问了什麽，除非她本人说，否则旁人一概不知。
她就定位站好，宽袖一甩，花签腾空飞起，几个打旋之後，纷纷落在地上的八卦图。
第一个问题有了着落，她收了花签，再问第二个问题，抛了一次花签。
看到第二个卦象时，她沉默半晌，才拢了花签进袖，缓缓走下小阶，推开了门。
「宸君。」
殿门外两旁的g0ng婢跪地相迎，她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叫了声起，迳自回走艮山g0ng。
想起第二个卦象，她抿了抿唇。
……凶卦又如何，该做的，还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