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朴早早起床，发泄过后神清气爽。
分工处在分育楼三楼，姜朴问好了地方就按照之前的记忆七拐八拐找了过去。
那是三楼一间面积不小的办公室，里面安置了好几个办公桌，他敲门进去之后每个座位都有人。
“找工作？”坐在房间最里面桌子后面的人抬头瞥了他一眼：“过来吧。”
那人递给他一个平板，屏幕上是一份表格：“把信息填上，目前只有产室缺人，你一会就去那帮忙吧。”
姜朴看了一眼对方的工牌，依旧没有名字，号码前面有一个字母M：“噢。”
这里每天都有很多接受受精的人，加上人口密集，导致了每天都有很多人会分娩，需要更多的工作人员进行处理。
产室就在分育楼旁边的高楼里，姜朴刚进大门，身后冲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担架上抬着一个挺着大肚的男子：“让开让开！”
他急忙侧身躲避，随后跟在他们后面进了产室。
所谓的产室实际是一整层楼，七拐八拐的走廊里有好多单独的房间。
“有事？”
姜朴看向声源。
他身旁的房间里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看得出眉目很是清秀，一身白大褂系得一丝不苟，那人看了一眼他身前的胸牌，站他面前又问了一遍：“找谁？”
姜朴瞥了一眼男人带着M的胸牌，道：“我是分工处过来的，说你们缺人。”
男人了然点头：“跟我来。”
这里的房间比受精的地方宽敞许多，门和门之间的距离很远。
男人带他去新人报道处录入了基本信息，用系统分配接下来的工作，然后去设备库取了一个平板。
“拿着，用它上传数据。”
在这工作的人都免费分配一个平板，方便他们及时上传共享信息。
随后有人对姜朴进行系统化的岗前培训，下午才正式上岗。
男人一边走一边操作平板，带姜朴到一个房间门口。
“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他的生产事项。”
门牌上用黑笔写着409三。
……
屋子里很宽阔，最大的就是一张单人床和两个摆着各类设备的架子。
房屋结构和宿舍非常像，卫生间和饮水机等小物件都在熟悉的位置。
姜朴进屋后，床上的人瞥来一眼。
那人眉色如墨，鼻梁高挺，看他一眼就继续转头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侧颜的下颚线棱角分明。
姜朴惊叹于他的颜值，视线往下移动，硕大的肚子让他倒吸口气。
409穿着统一的棉质产夫服，柔软舒适。
产夫服为了方便生产，像个浴袍松松垮垮拢着身体，在腰间留一条系带。
409靠坐着，他的腿微敞，腿型修长又覆有肌肉，不会显得羸弱。
是极其优质的身形和长相。
腰间却有个小山似的浑圆肚子。
肚子高耸着几乎到了他的胸口，横着看去貌似比肩膀还宽了一寸。
产夫袍根本合不拢，肚尖全露在外面，只能堪堪遮住胸口和下体。
违和到让人觉得它随时要掉了，不该属于那个身体。
最舒服的姿势应该就是现在这样靠坐，巨腹落在腿上，不会太过沉重。
姜朴想起门牌括号里写的“三”，这人怀的是三胎吧。
难道他十个月后肚子也会这么大？
姜朴走到床边，在平板上查看需要检查的数据。
宫缩是否开始、频率、开了几指等等，全部需要每天填写。
“今天宫缩了吗？”
409：“没有。”
409声音和长相一样冷淡。
姜朴如实记录，心道自己这个室友冷冰冰的，难怪把611憋成那样。
他翻出409的具体信息。
409：三年零七个月，本次三胎，妊娠九个月十五天，两天前进入产室待产，无惩处记录，无优异记录。
这份工作不轻松，产夫宫缩后要全天守着，直到产夫安全生出所有孩子。
不过409来了两天还没发动，暂时不用那么紧张。
姜朴吃过晚饭便回了宿舍。
611把薯片咬得咔咔响：“你那屋负责的是409？”
“嗯。”
“那你轻松了。他很能忍，也不爱大叫，让你省不少事。”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611忙着追剧，姜朴专注看今天新发的产室合约。
夜晚的宿舍很安静，611的电视剧偶尔露出几句台词，根本影响不到姜朴的睡眠。
他沉沉做着梦，却突然被平板铃声惊醒。
611吓得国粹一声。
姜朴摸索着摁亮屏幕，是409房间的公用电话机打来的：“喂，怎么了？”
他困倦地打着哈欠，没等把嘴闭上，对面的话让他一下子坐起身。
409音色低沉，冷静陈述：“刚才宫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