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窗外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
破旧的柴房内,苏弥缩在床边上睡得没心没肺。而躺在木板床上的沈乾劫,虽然呼吸平稳,但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正陷在一场足以烧干他理智的梦魇里。
……
梦境依旧是那片熟悉的、粘稠的黑暗。
但这一次,沈乾劫没有再像个溺水者一样无助地呼救。因为他闻到了那个味道——那股混杂着皂角气、雨水味,还有一种独属于那个人的,温暖的气息。
“苏弥……”
沈乾劫在虚空中低唤了一声。
以前的梦里,只要他一喊,那团模糊的光影就会像神明降临一样出现,然后用那种温柔到让人想哭的语调安抚他。
果然,光亮出现了。
但这次,那光影不再模糊。随着沈乾劫心念的转动,那团光慢慢凝聚成了人形——那是苏弥的模样。
“沈老板,叫我干嘛?”梦里的苏弥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着解药的玉瓶,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语气轻佻,“怎么,又要加班7?我可说了,现在的你付不起……”
话音未落。
“付不起?”
沈乾劫冷笑一声,那双丹凤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惊的暗火。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苏弥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在我的梦里,我说你值多少,你就值多少。”
天旋地转。
苏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在了地上。不是现实中那个冰冷的柴房地面,而是一张铺满了柔软云锦、极度奢靡的软榻——那是沈乾劫潜意识里想给这个少年的待遇,也是他想囚禁这个少年的牢笼。
“你……”梦里的苏弥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吓懵了,那双总是精明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慌。
沈乾劫欺身而上。他修长的身躯像是一座山,死死压制住身下的人。他看着苏弥,眼神不再是现实中的温和疏离,而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侵略。
“现实里,你是债主,我是欠债的。”
沈乾劫低下头,鼻尖抵着苏弥的鼻尖,呼吸滚烫,声音哑得像是含着沙砾:
“但在梦里……苏弥,该轮到你还债了。”
“还什么债?我救了你……”苏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救我?”
沈乾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只手轻易地制住了苏弥乱动的双手,将其高举过头顶,死死按在榻上。另一只手,顺着苏弥那截细瘦的腰线,缓慢而色情地滑了进去。
“你是救了我,但你也弄坏了我。”
沈乾劫的手指冰凉,却点火般地在苏弥敏感的腰窝处打着圈,“这几天晚上,你在我脑子里说的那些话,对我做的那些事……你以为不用负责吗?”
“唔——!”
苏弥在梦里发出一声变调的闷哼,身体本能地弓起。
沈乾劫看着身下人泛红的眼尾,眼底的疯狂更甚。这就是他想看的。不想看这人算计灵石的样子,不想看这人嫌弃他脏的样子。只想看这双清澈的眼睛里染上情欲,只想看这张总是喋喋不休的嘴里,只能喊出他的名字。
“苏弥,看着我。”
沈乾劫命令道。他低下头,不再是那个渴望抚慰的信徒,而是一个正在享用祭品的邪神。
他一口咬住了苏弥的喉结。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占有欲,舌尖舔舐过那脆弱的皮肤,感受着底下脉搏剧烈的跳动。
“你也尝尝……被人掌控是什么滋味。”
“撕拉——”
那件碍眼的破道袍在梦境中不堪一击,被沈乾劫徒手撕碎。
当那具白皙单薄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时,沈乾劫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现实里,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亵渎了恩人。但在梦里……他是主宰。
“真瘦啊……”沈乾劫的手掌覆上苏弥平坦的小腹,指腹粗糙的茧子摩擦着细腻的皮肤,引起身下人阵阵战栗。
他已经分开了苏弥的双腿,强势地挤进那片从未有人踏足的领域,膝盖强势地抵在苏弥腿心,逼迫对方完全打开自己。
“沈乾劫!你疯了!”梦里的苏弥终于开始求饶,声音带着哭腔,“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这就是治病。”
沈乾劫红着眼,俯下身,在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堵住了所有未尽的话语。
“你就是我的药引。”
没有任何前戏的温柔,只有积压已久的宣泄。沈乾劫挺身而入的那一刻,梦境里的世界仿佛都在震颤。
那是灵魂与灵魂最深处的碰撞。是一种要把对方揉碎了、吃下去、融进骨血里的偏执。
“啊——!”
苏弥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极致的弧度,手指在沈乾劫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沈乾劫喘息着,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砸在苏弥起伏剧烈的胸口。他看着身下人在他给予的浪潮中沉沦、哭泣、求饶。
那种掌控感,比杀了一万个敌人还要让他疯狂。
“叫我的名字……”
沈乾劫不知疲倦地律动着,每一次都撞在灵魂最深处。他附在苏弥耳边:
“叫我……乾劫。”
梦里的苏弥早已溃不成军,眼神涣散,只能本能地抱紧身上这个唯一的依靠,带着哭腔喊道:
“……乾劫……慢点……”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沈乾劫最后的理智。
“阿弥......”
……
“呼——!”
现实中,沈乾劫猛地睁开眼。
破柴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苏弥浅浅的呼吸声。
沈乾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那种梦境里极致的快感和疯狂的占有欲,此刻依然残留在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烫得惊人。
尤其是……
他僵硬地感知了一下身下的状况。湿了。亵裤上一片狼藉,那种粘腻的触感在提醒着他,刚才那场荒唐的梦境有多么真实。
沈乾劫死死咬着牙,慢慢转过头。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缩在不远处蒲团上的苏弥。
少年睡得很熟,身上裹着那件破道袍,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梦里被他咬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沈乾劫的瞳孔骤然收缩。
羞耻、负罪感、还有那种食髓知味后的空虚,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苏弥是被渴醒的。
那种干渴感很奇怪,不像是因为没喝水,倒像是被人狠狠攫取了津液,喉咙里火烧火燎的,连舌根都泛着一股莫名的酸麻。
“咳咳……”
苏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
特别是腰和腿,酸软得厉害,就像是……像是被人强行折成了什么奇怪的形状,保持了一整晚。
“见鬼了……”
苏弥扶着老腰,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破柴房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感觉像是被鬼压床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昨晚裹着袍子睡得好好的,现在却出了一身虚汗,里面的里衣湿嗒嗒地黏在背上,难受得要命。更诡异的是,他总觉得皮肤上有一种幻觉般的触感——
那种粗糙的、滚烫的、带着极强侵略性的摩擦感。仿佛有一双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了一整夜,把他的每一寸骨头都捏了个遍。
“嘶——”
苏弥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明明没有伤口,却莫名地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他下意识地调动神识,去检查《大梦三千诀》的运转情况。
奇怪。昨晚明明只是挂了个机,给沈乾劫那个潜意识发了几条“你要自信”、“你是最棒的”这种自动回复指令。怎么精神力消耗这么大?
这感觉,不像是去做了个心理咨询,倒像是去工地搬了一晚上砖,还是被人拿着鞭子抽着搬的那种。
“难道是这小子执念太深,把我的精神力吸干了?”
苏弥皱起眉,立刻警觉起来。这可是他的精神本钱,要是为了救个潜力股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可是血亏。
他赶紧转过头,看向床外,因为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睡到床里面了。
这一看,苏弥愣住了。
原本应该虚弱昏睡的沈乾劫,此刻竟然已经醒了。
男人坐在床边,衣襟半敞,毕竟只有这一件破衣服,露出的苍白胸膛上还泛着未消的潮红。他那双总是带着冷感的丹凤眼,此刻正幽幽地盯着苏弥。
那眼神……很不对劲。
没有了之前的温和疏离,也没有了感激。反而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以及一丝藏得很深的、像是野兽盯着自己标记过的猎物般的黏腻感。
苏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破道袍。
“沈乾劫?”
苏弥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饿了?”
沈乾劫的视线在他的喉结上停留了片刻——那里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红痕,是苏弥自己抓的,但在沈乾劫眼里,却像是梦境照进现实的证据。
沈乾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移开视线,声音比他还哑:“……没。”
“没饿你盯着我流什么口水?”
苏弥小声吐槽了一句,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只当他是重伤未愈精神恍惚。
他撑着酸软的膝盖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腿根突然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操!”
苏弥扶着墙,一脸崩溃,“这床也太硬了,睡得老子大腿内侧都疼。沈乾劫,等你以后发达了,必须赔我一张万年寒玉床,还得是带按摩功能的那种!”
听到“大腿内侧”这几个字,床上的沈乾劫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苏弥没注意这些细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亏了亏了”。
他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冷水猛灌了几口,试图压下身体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燥热。
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衣领,滑过锁骨。
苏弥一边擦嘴,一边还在云里雾里地复盘:
这《大梦三千诀》是不是有bug啊?怎么感觉昨晚梦里的主导权好像失控了一瞬间?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喊得还挺凶……
苏弥晃了晃脑袋,把那些零碎的、带着颜色的幻觉甩出去。
“肯定是太累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散发着一股“事后”气息的沈乾劫,摆出了债主的架势:
“喂,别发呆了。既然醒了,咱们就得开始干活了。”
“今天的任务很重。除了养伤,我还得给你重新包装一下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