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山庄有几个弟子生病了,大家的病生的蹊跷,练着武忽然就晕了过去。看了不知多少大夫,总是不奏效,过了十多日这人还是全晕着。
有人跟叶庄主说,治怪病得用偏招。三大医家里,五毒治病是不走常路的,不如让人到五毒请个补天圣手,给这些弟子看看。叶庄主连夜就派人到五毒去请人了。信中只说求毒医圣手来看病,从前的旧事倒是半分不敢提。五毒很快便派了个叫赫黎的弟子来,说是教中的毒医圣手,然而藏剑弟子却有些将信将疑的。这毒医圣手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太年少,医术怕是也有限吧。
赫黎看了看几个昏迷着的弟子,m0了m0脉象,转头问了起来。吃过什么,去了何处,见过什么人都仔仔细细的问。叶涟漪看她一直没治病的迹象,一个劲只是问些无关的事情,心里便有些着急。躺着的,有他一个至交好友,哪怕是其它人,也都是他的同门兄弟。
问了有半日,这人终于动手了,不是施针不是用药,而是腰间取下笛子吹奏起来。叶涟漪在边上看着心焦,吹笛子这个是什么治病之法?
他忍不住跑去拉那个赫黎的笛子,问她:“你就这么治我那些师兄弟么,吹笛子有什么用。”
赫黎瞥了他一眼,依旧吹着自己的弟子,并不理他。边上师姐赶紧拉着叶涟漪,不让他再多话。说来也怪,吹了会儿笛子,几个昏迷的师兄弟竟然真的醒来了,虽然一个个都迷迷糊糊的,也浑身失力虚弱至极,但好歹是醒过来了。她叮嘱身边带着的药童,开了些调理的方子后,回头对叶涟漪笑开了,手里拿着笛子挑起他的下巴,说到:“小娃娃,能不能治人,该是我这个大夫来想,你么,只要好好想想怎么长大就行。”
叶涟漪被他的动作惊得一颗心好似要炸开一般,连连后退撞在桌上,引起一阵哄笑。
赫黎也笑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银饰碰撞在一起,携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自顾自的走开了。留下叶涟漪一个人气恼的站在原处。他长到十四岁,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小娃娃,而且这人还...还挑他下巴?!他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nV人调戏了啊!
然而他还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跟她生气。真是憋屈的不行。
更令人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赫黎跟着庄里的人聊天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喜欢叶庄主,说叶庄主长得好看。
师兄说起赫黎也是啧啧称奇,说:“这个毒医圣手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叶涟漪愤愤不平:“她那是不要脸,庄主不会喜欢他的。庄主就是要喜欢也该喜欢秀坊那些温柔的姐姐,要不,要不就该喜欢花谷里那些娴静些的!”
师兄被他逗得笑起来,打趣他:“是嘛,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蜀中的nV人,毕竟一个个的都丰腴得很。”
“可她x也小啊,反正她哪儿都不好。”
“涟漪,我发现你对赫黎很不满啊,你平时不是大大咧咧的吗,怎么这会儿计较起这种小事了。”
叶涟漪不说话了,想到那个人用笛子挑自己下巴,离自己那么近,近的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他心里又要炸开了。他得去喂喂剑庐的雀鸟,他得冷静冷静。
赫黎也是要采些药才会到山边去,不想碰上了叶涟漪。
叶涟漪一见她脸sE就不好:“你到剑庐来做什么,这是藏剑重地,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赫黎好笑,走近了捏起他的下巴,说着:“你这个娃娃怎么说话总是这么冲。”
赫黎也没用力,叶涟漪就僵住了,脑袋又有些转不过来了。
“怎么,被我吓到了?怎么还脸红了?”赫黎看他僵住了,伸手又捏了捏他的脸:“虽然你脾气不好,可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嘛。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叫我声姐姐我便不跟你计较了。”
叶涟漪清醒过来,一把打开他的手:“你...你...”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无l次:“你怎么见谁都说好看。说庄主好看,又说我好看...你...你不知羞耻。”
赫黎看着他气嘟嘟的脸,只觉得好玩:“你本来就好看啊。庄主也好看的。”
“你这是不庄重!怎么能用这么轻佻的语气说我们庄主!”
“我并没有恶意啊,我真心赞美他的容貌,如同我真心觉得你好看一般。你们中原人就是太虚伪,你看你,小小年纪就一副卫道士的模样,没意思。”
叶涟漪脑袋还是有些浑沌,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手里的粟米落了一地,引来了许多雀鸟,还有几只站在了他肩头。赫黎很惊奇的蹲在地上看那些雀鸟,抬头看他的时候便有了融融笑意:“你是在这边喂鸟儿么,它们怎么不怕人?”
“我常来这儿喂食,大概是熟了它们就不怕我了。”
“你这个人也不坏,就是嘴巴实在是太厉害。”
“喂!”
两人倒是心平气静的聊了起来。
“你怎么救的人?花谷来了几个大夫都没治好。”
赫黎逗着雀鸟跟他说:“他们就不是病,只是被人种了蛊,看起来是病了昏迷不醒,实则蛊虫作怪。所以按着常用的药方是治不好这病的。那蛊虫还未成熟,故而我吹笛子把蛊虫b出来就好。也不知是谁,走了邪路,要拿人来试蛊。”
叶涟漪颇有些嫌恶:“蛊这东西就是歪门邪道,老是害人,绝了就没这么多破事儿了。”
赫黎拿着粟米往他身上砸:“谁说蛊就一定是害人。我五仙教有凤凰谷,那可是能救人X命起Si回生的。”
“这要都能起Si回生,还有Si人?把你们五仙教的人往战场上一扔都不怕吃败仗了。”
赫黎看他不已为意,又抓了一把粟米往他身上砸。
“哎,你别往地上抓!我衣服该脏了!”
“凤凰蛊就那么一个,哪有这么轻易就能用出去的。”
倒也是。
叶涟漪心想,她也不坏,就是太大胆,什么话都说。自己其实不应该老是呛她,毕竟她还救了自己的师兄弟,让他们醒来了。这么看,叶涟漪觉得赫黎顺眼多了。
第二日,赫黎就离开了。
叶涟漪听到消息的时候很诧异:“那些弟子不是还没好透么,怎么走得那么急?”
“她说照着方子吃补药就行。”
“她真是...真是不负责任,人都没好全,她不看着怎么行!”
师姐看着他就像看傻子一样:“我们藏剑弟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好好补补不行,还得大夫日日跟着?”
叶涟漪气结,抓了粟米又到剑庐喂鸟去了。
师姐摇头,这小师弟最近真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叶涟漪十八岁后出庄修行。好几次听说赫黎去藏剑,那时候他都在外修行,不是在漠北就是在长安,每次都错过了。后来他在成都捡到一只受伤的幼犬,因为要医治幼犬,耽误了几日,恰好就碰上了。
当时他还看着月亮,感叹了一句:“成都的月sE真好。”
然后就听到了银饰碰撞的声音。
赫黎正要用笛子去挑他的下巴,叶涟漪下意识的就拔剑斩断了她的笛子。
赫黎恼怒的敲他脑袋:“我笛子都用了好久,一直小心养护,你倒好,才见面就弄断了!你得赔我一个。”
叶涟漪尴尬的看着面前的nV人,喉头有些g。六年的时间,她长得太好了些。她穿的是当下流行的秦风,衣袂飘摇的,露出了大片肌肤。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叶涟漪收起剑,费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我的错,明日我到广都镇找人给你再铸一把笛子可好?”
赫黎绕着他转了两圈:“叶涟漪,你现在说话倒是不刺人了,可还是老气横秋的。”
“你长大了也好看。”
“b以前更好看。”
叶涟漪静默的听她说话,只觉得喉头越来越g,眼睛也有些g,他想说你如今也好看了。明明是一样的脸,现在却多了万种风情。x口大片白花花的肌肤,行走间像细浪一样轻柔的晃动着,他都不敢看,只是低头。
最后还是理了理思绪,哑声说到:“是吗...你来成都g嘛,我听说你去了昆仑?”
赫黎扔了手里的笛子,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那边太冷。还有,你有什么话...不能看着我说呢。”
叶涟漪往后退,赫黎就往前走。
多年前他撞到了木桌,如今是撞到了树g。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退什么。”
成都的cHa0气太重,叶涟漪觉得呼x1都有些困难了。他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居然落荒而逃。逃到客栈,一个人呆坐了很久。他有些羞恼,站起来恨恨的去踢墙根。心里想着,是啊,他跑什么,赫黎还能吃了他不成。踢了几下,有人来敲门了。
门外站着赫黎。
看到他赫黎也很惊讶:“原来我们住一个客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