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科幻小说 > 听!小花枝在唱歌 > 第二章:业力-17
    深夜,就着微弱的光,潘虎成从梦中惊醒。

    入秋的天气已微凉,他身子上虽冒着汗,却起了J皮疙瘩,并感到寒意。

    他又梦到了三叶虫与鬼眼拥有者的猎杀。

    此刻,他正躺在客厅的藤椅上,跟妻子爆发口角後,他便没有回房间与妻子及nV儿同睡。

    总是在客厅喝到醉然後睡去,时间感变得零碎而模糊。

    长时间密集浸泡在酒JiNg的脑袋让思考变得迟钝,却放大了感受。

    跟妻子之间的交流也逐渐减少,他感觉既无助又孤单。

    一家人虽然照例同桌晚餐,潘虎成也会跟着祈祷,但却各自像是不同的孤岛。

    他实在有点难以放下尊严,上次吵架时妻子的那一巴掌跟那句话实在伤他太深,虽然事後林洁有放软身段道了歉,但他就是无法释然。

    家庭的裂痕明显得r0U眼可见。

    原本计画好的未来蓝图也成空了。

    现在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只有nV儿,但想到nV儿有他这样的父亲,他忍不住悲从中来。

    果然,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鬼眼男孩就是来讨债的吧。

    酒JiNg让时间变得零碎而模糊,白天送nV儿上学,下午在红树林捡漂流木,晚上喝到爆醉。

    日复一日,感觉像是过了一天,也像是一整个月。

    他拿起手机看了日期,凌晨三点,星期五,距离上次跟妻子大吵,竟然已经过了十多天……

    他就着手机的微光m0索着桌上的酒瓶,找到其中一罐还未喝完的酒,一口灌下,没有气泡的常温啤酒苦涩加倍,但这也正是他需要的。

    「很快乐吧?」

    没有声息的状况下,父亲梁梧任突然出现在潘虎成身旁,开口说。

    「g,你是在哭喔。」

    被吓了一跳的潘虎成对梁梧任怒骂,便置之不理。

    昏昏沉沉下,他认为那只是梦的残片,酒醉带来了睡眠,却也常常让梦境跟现实混淆在一起。

    被儿子骂了的梁梧任起身,脸上挂着笑容,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微光之中,潘虎成看到墙上那幅〈h衣踏龙图〉。

    手机暗去,在视网膜留下了残影。

    他起身,走向那幅图,他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张图,仔细地搜寻着糊成一坨的脑袋,好不容易终於想起来他真的看过。

    以前在祖母家的墙上也挂着张构图类似的黑白照片,是个相貌慈祥的身着飘飘白衣观音站在龙颈上,龙身翻腾在云海,观音一手拿宝瓶,一手拿杨枝,法相庄严。

    据祖母所说,这是美军在八七水灾发生时拍的照片,因为观音听到众生苦难,所以显灵救灾。

    观音就算显灵,八七水灾还是Si伤无数,这种状况被拍到反而更像是那些到现场勘灾作秀,拍完照就走只为作秀的政治人物。

    还是如妻子所言,以及《新约哈斯塔福音》里的记载,那个被拍到的白衣观音是某种异端,或伪神。眼前这幅h衣观音才是真神?

    难道真的总得经历磨练,神才会赐福?

    这世界真的有神吗?

    纵然还是抱着如此的疑惑,当下内心如无底深渊的潘虎成还是在画前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在无光的客厅中向h衣观音祈求,他也不知道该求什麽……

    也许,就求个无梦的好眠吧。

    趴在地上的他就这麽睡去。

    在他睡着时,顶上的〈h衣踏龙图〉发出了奇妙的微光,那光流转在他身上,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画发出的光跟潘虎成梦中的那只三叶虫所见的,那已消失的深海废墟上的水晶的光极度类似,是超越人类视觉sE域的光。

    而那些只有小花枝看得到的黑影开始围绕在潘虎成身边,并各个作出膜拜顶礼的动作。

    陷入无梦睡眠的潘虎成的呼x1化成了白雾,突然凝聚在他身边的寒气让他蜷缩起身子。

    直到天明,林洁见到躺在地上的丈夫,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摇醒丈夫,并说:「你怎麽睡在地上啦,会感冒。」

    潘虎成r0u了r0u眼睛起了身,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神清目明,这几个礼拜平时早上起来总伴随着宿醉的头痛,今天的头却不痛,而且还有一GU说不出来的g劲。

    林洁递了一杯温水给丈夫,例行X地交代了早餐在电锅,以及nV儿今天要穿的衣服在床头,跟记得要给孩子戴件外套就匆匆出门上班。

    潘虎成打起了JiNg神,内心那GU没来由却源源不断涌出的g劲让他T验到了许久未见的愉快,连萎靡的自尊都有些萌发。

    将小花枝打点好後,他戴上口罩,载着小花枝去学校,途中他还唱了〈小花枝的歌〉,nV儿见到父亲好像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心情也很是愉快,一路上父nV俩人摇头晃脑的,好不欢乐。

    到了幼稚园,教保员一看到潘虎成牵着小花枝走来,就如同以往那样板起了脸,刻意收起笑容换上了冷漠的面具。

    之前,潘虎成总是默不作声,低着头将nV儿送进班级,然後像是逃跑一样离开,绕去红树林看海,习惯X地捡些漂流木。

    但今天的他不一样了。

    确认小花枝走进教室後,他走到教保员身边,叫了教保员。

    对於潘虎成主动搭话,教保员显得有些惊讶。

    「小孩子是无辜的,你让我nV儿再被欺负试看看,做老师的做成这样子,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到时候就闹,我就申诉你,我要下地狱,也会拖着你。」

    不等教保员反应过来,潘虎成转身就走,他感到全身因为刚刚那番话亢奋到发抖,但他还是克制着,摆着姿态抬起头,无畏地面对迎面而来,对他投以带着敌意眼神的家长们。

    回到家後,潘虎成收拾了桌上的空瓶,并且起了戒酒的心,他有种直觉,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但当他起了这样的念想时,现实立刻再度将他打得T无完肤。

    那一通电话彻底抹煞了他那毫无依据的自信与直觉。

    电话是经理打来的。

    经理要他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

    他照做了,但看到新闻的同时整个人也瘫了。

    新闻正在报导熊天岳伤重不治的消息。

    熊天岳Si了。

    经理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空洞而虚幻。

    「虎哥,你的状况现在已经变成刑事案件了,公司真的没办法,我们希望你明天来一趟,跟人资谈一下资遣的事,不好意思。」

    潘虎成陷入了妄想,他看见一道光,从光中走出,全身ch11u0,说:「小虎,C我。」

    近平y挺的yaNju如同1989年六月的火Pa0,充满杀伤力。

    「小虎,快CSi我。」娇喊着,r0u着那因充血而黑亮的N头,并转身翘起PGU说:「快,Ga0我充满权力的黑洞,用你r白的玉Ye琼浆在里面撒下光复的彩虹。」

    当近平压到他身上,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後,潘虎成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