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yAn光穿透树林,照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探身边的位置。
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昨晚那场荒唐又旖旎的「疗伤」历历在目,这nV人该不会是害羞跑路了吧?
「醒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叶焚歌正坐在一棵老槐树的树杈上,手里把玩着那把软剑。她换回了一身利落的黑衣从我包袱里翻出来的备用男装,长发高高束起,看起来英姿飒爽。
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坐姿有些僵y,且频繁地换着重心,似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不太舒服。
我看破不说破,仰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早。身T怎麽样?寒毒还难受吗?」
叶焚歌从树上跳下来。
落地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眉头cH0U搐了一下,腿软了一瞬,但她很快稳住了身形,双手抱x,下巴微抬,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
「哼,区区寒毒,本姑娘早就压制住了。」
她眼神飘忽,看向天边的云彩,耳根却悄悄红透了,「至於昨晚……那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大家都是江湖儿nV,不必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
我看着她那副Si鸭子嘴y的模样,心里好笑,面上却配合地点点头。
「是,大小姐说得对。」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不过,昨晚某人在温泉里哭着喊着说不要停的时候,可不是这麽说的。」
「沈清霜!!!」
叶焚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她冲过来想捂我的嘴,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弯下了腰。
「小心点。」
我连忙扶住她,顺势将她圈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既然是江湖儿nV,你害羞什麽?」
叶焚歌僵在我怀里,脸红得快要滴血。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眼底却没有半点杀气,反而带着一丝羞恼的水光。
「谁……谁害羞了!本姑娘那是……那是被寒毒冻坏了脑子!」
「哦——」我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被冻坏了脑子,才会说如果是梦,别叫醒我?」
「你闭嘴!再说我就咬Si你!」
叶焚歌恼羞成怒,张开嘴作势要咬我的肩膀。
「哎哟哟!一大清早的,年轻人火气不要这麽大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破坏气氛的声音cHa了进来。
叶独行背着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大摇大摆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用一种「我很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们,视线尤其在叶焚歌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上停留了三秒。
「看来疗伤效果显着啊。」叶老爹嘿嘿一笑,猥琐气质拉满,「乖nV儿,你这脸sE红润有光泽,看来昨晚的YyAn调和很到位嘛。」
「爹!!!」
叶焚歌一把推开我,手中的软剑直指她亲爹,「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大义灭亲!」
「好好好,不说不说。」叶独行举起双手投降,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都懂,不用解释,「不过丫头啊,你这脾气得改改。人家清霜丫头昨晚为了救你,那是既出人又出力,你得对人家负责。」
我忍着笑,对叶独行拱了拱手:「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尽力而为。」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叶独行对我挤眉弄眼,「年轻人T力就是好。」
叶焚歌已经气得快要昇天了。她深x1一口气,决定无视这个老不正经的爹,转头看向我,神sE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沈清霜,我有话问你。」
来了。
我心中一凛,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
「你问。」我坦然地看着她。
叶焚歌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用词。
「昨晚……我意识不清的时候,有没有说什麽……奇怪的话?」
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我的微表情里看出破绽。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麽。她怕自己说漏了嘴,暴露了重生的秘密。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会直接质问她「毒酒」的事。但现在,既然我知道她想演,那我就陪她演下去。
我想看到她毫无负担地活着。
於是,我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奇怪的话?」
我看着她,「你一直喊冷,还喊疼……哦对了,你还一直叫我的名字,让我别走。」
我顿了顿,故意忽略了那句最关键的「别喝毒酒」。
「其他的……好像就没了。当时水声太大,我也没听清。」
叶焚歌眼底的紧张r0U眼可见地消散了。她松了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傲娇的模样。
「没听清最好。反正都是胡话。」
她转过身,掩饰X地咳嗽了一声,「既然寒毒已解,我们该商量接下来的去处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傻瓜。
你以为你瞒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你那句「胡话」,已经成了我这辈子最沉重的誓言。
这辈子,那杯毒酒,我会亲手泼回给他们。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叶老爹烤了几只野兔,开始召开第一次「正魔混合双打战略会议」。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
叶焚歌撕下一块兔r0U,一边吃一边分析,「剑塚被毁,岳天南那个老贼肯定会发疯。他现在不仅要杀我们灭口,更要抢回天魔策上半卷。白玉剑宗已经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诛魔令,不出三天,整个江湖都会来追杀我们。」
「怕什麽?」叶独行吐出一块骨头,不屑道,「老子当年横行江湖的时候,岳天南还在穿开裆K呢。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您省省吧。」叶焚歌毫不留情地拆台,「您现在内力恢复了几成?三成?还是两成?别到时候还得我和沈清霜背着您逃命。」
叶独行被噎了一下,吹胡子瞪眼:「那也是老子底子好!给老子一个月时间调养,恢复巅峰不是梦!」
「我们没有一个月。」
我cHa话道,「岳天南既然修炼了邪功,肯定急於大成。他手里没有天魔策下卷,强行修炼会走火入魔。所以,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们。」
「所以,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既能躲避追杀,又能让这老头子疗伤,还能让本姑娘……」叶焚歌看了我一眼,「让我们提升实力。」
「去哪?」我问。
叶焚歌和叶独行对视一眼,父nV俩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三个字:
「幽冥殿。」
我一愣:「回幽冥殿?可是你之前不是说,长老们蠢蠢yu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吗?」
「那是之前。」
叶焚歌g起嘴角,露出一个Y冷而自信的笑容,手中的软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那时候我寒毒未癒,爹又失踪,确实镇不住那些老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站起身,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的气势,既有少nV的张扬,又有王者的霸气。
「寒毒已解,老教主回归,再加上你这个……前正道大师姐。」
她看向我,眼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沈清霜,敢不敢跟我回去,清理门户,夺回幽冥殿?」
我看着她。
前世,幽冥殿是在她Si後才四分五裂的。这一世,她要亲手拿回属於她的东西。
「有何不敢?」
我也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既然正道容不下我,那我就去魔教混个副教主当当。」
「副教主?」叶焚歌挑眉,「想得美。你顶多也就是个……压寨夫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脸又红了。
旁边的叶独行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压寨夫人!这门亲事老夫准了!」
我:「……」
虽然羞耻,但心里竟然有点甜是怎麽回事?
「事不宜迟,出发。」
叶焚歌强行转移话题,掩饰尴尬,「幽冥殿总坛在崑仑山,路途遥远。我们要乔装打扮,避开大路。」
「怎麽乔装?」我问,「又要扮丑?」
「不用。」叶焚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最後落在我那身有些宽大的黑衣上,「你现在这身气质,已经很像我们魔教中人了。只需要……」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纱,亲手系在我的脸上,遮住了那张过於招摇的脸。
「这样就好。」
她整理着我的鬓发,动作温柔,「记住,从今天起,世上再无白玉剑宗沈清霜,只有我的贴身护卫……阿花。」
「……能换个名字吗?」我无力反抗。
「不能。」叶焚歌笑得像只狐狸,「这是Ai称。」
然而,我们的回归之路并不顺利。
刚走出树林没多远,就在一处茶寮遇到了麻烦。
「听说了吗?白玉剑宗出了大事!剑塚炸了!」
「何止啊!听说是那大师姐沈清霜g结魔教,欺师灭祖,还杀了好多同门!」
「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以前还把她当nV神,原来是个荡妇!」
茶寮里,几个江湖人士正唾沫横飞地讨论着最新的八卦。
我们三人坐在角落里,戴着斗笠,低头喝茶。
听到这些W言Hui语,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但面sE依然平静。
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岳天南掌握着话语权,他想怎麽泼脏水都行。
「啪!」
一声脆响。
只见叶焚歌突然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茶寮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边。
「姑娘,你这是……」一个大汉不满地站起来。
「嘴巴放乾净点。」
叶焚歌缓缓站起身,隔着黑纱,我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谁再敢说沈清霜一句坏话,本姑娘就割了他的舌头下酒。」
「哟呵?哪来的小娘皮,口气不小!」那大汉怒极反笑,拔出大刀,「老子骂那个正道败类,关你P事?难不成你也是那个y……」
**唰——**
寒光一闪。
没人看清叶焚歌是怎麽出手的。
只见那大汉的话音戛然而止,捂着嘴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地上,多了一截血淋淋的舌头。
「啊——!!!」
周围的人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
「杀人啦!魔教杀人啦!」
叶焚歌冷冷地环视一圈,眼神如刀:「我说了,割舌头下酒。还有谁想试试?」
茶寮瞬间空了,连老板都吓跑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叶焚歌,我们是在逃亡,要低调。」
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我心里却暖得一塌糊涂。
「低调个P。」
叶焚歌坐回凳子上,嫌弃地擦了擦软剑,「本姑娘就是听不得别人骂你。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她抬头看着我,语气霸道又不讲理:
「沈清霜只能让我欺负。别人,动嘴也不行。」
旁边一直在看戏的叶独行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闺nV,霸气!随我!」
我看着这对唯恐天下不乱的父nV,忍不住笑了。
既然低调不了,那就高调吧。
「走吧。」
我扔下一锭银子作为赔偿虽然老板已经跑了,提起霜华剑。
「既然他们说我是魔头,那我就魔给他们看。」
通往崑仑山的路上,注定要铺满鲜血。
但只要有她在身边,这条路,即便是地狱,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