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位置，决定了视线的方向，也决定了谁会成为注目的中心。」
走廊转角，江曜刚从饮水机回来，见宋初夏一个人站着，眉心一皱：「你怎麽在这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口温水？」
「没有啦，我没事。」她勉强一笑，「你的笔记，真的写得很清楚，谢谢你。」
「那就好。」江曜语气温和，「有需要帮忙就说，不要一个人闷。」
「哟！聊得挺开心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林宇承靠在墙边，单手cHa在口袋，似笑非笑地说：「江曜，你什麽时候改行当笔记供应商了？还是只专门服务她啊？」
空气停滞一下，宋初夏语气淡淡地说：「还是你要换个小老师，请江曜帮你？」
林宇承愣了半秒，冷笑回覆：「呵，你这是在故意气我吗？不行，小老师只能是你。」
江曜站在一旁，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y，但很快收敛成平淡的笑：「没差啦！你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给你。」语气听起来随和，却隐隐透着一点压抑。
林宇承跟江曜的视线在半空交会，旁人看来火药味十足。
宋初夏趁机退了两步，快步溜回教室。
心跳在x腔里敲个不停。
回到教室，老师宣布小组讨论要坐一起。
江曜走到宋初夏桌旁，轻声说：「初夏，我们搬到窗边吧？那里b较安静。」
「不用麻烦。」林宇承把课本一放，「她跟我坐这里就好。江曜，你要搬就自己搬过来。」
江曜停顿一下，仍然保持微笑：「三人一组，看大家方便，都行。」
夹在两人之间，宋初夏x1一口气：「不然……我们搬去靠窗？b较亮，也不会吵到别人。」
江曜点头：「好主意。」
林宇承盯了她两秒，笑了一下：「行啊，既然小老师开口，就照你的意思。」他俐落抬起桌子，故意搬到她旁边的位置，「反正我要坐你旁边。」
江曜把自己的桌子搬过来，坐在她的另一侧。
就这样，三人并排在窗边坐下，一左一右，把宋初夏夹在中间。
宋初夏手里的笔僵在半空，脑袋一片空白，心想：「为什麽他们两个……好像都只盯着我？」
就在这时，林宇承低低笑了一声，打破沉默：「小老师，别光发呆啊！我等着你分配工作呢！」
江曜也接着说：「嗯，你先说吧，我们听你的。」
两个男生的话几乎同时落下——而焦点，全都落在她身上。
「那我先把老师要求写下来。」宋初夏把重点抄在笔记上，「最後方向，我们一起决定。」
「我觉得可以做跟人际关系连结的题目。」江曜把资料推过来，条理清楚，「像校园里的匿名信箱或交友配对活动，能让大家更认识彼此。」
「太正经啦！」林宇承往後一靠，半笑半玩：「不如来个心跳慢一拍挑战：b告白更动听怎样？这样不是更有趣吗？」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宋初夏停顿一下，婉转地说了一个不伤人的折衷：「不然先多听几个想法，再一起决定，好吗？」
「你说得对。」江曜微笑，眼神柔和。
「你说怎样就怎样。」林宇承故意压低声音，又向她靠近，「我听你的。」
随着讨论展开，重点一条条写下来。
宋初夏低头找笔时，林宇承几乎不带停顿地捡起，轻轻往她桌上一放。
她「谢谢」还没说出来，他自然地替她把头发拨到耳後：「别挡住字，这样才看得清楚。」
另一侧，江曜安静把散乱资料一份份夹齐：「这样你b较好抄，不会乱掉。」
一痞一暖，两种关心把她包围。
宋初夏努力让呼x1维持稳定，把注意力拉回到文字：「那……这段我先整理成大纲。」
「好，你先。」江曜点头。
「可以，我就勉强专心一下。」林宇承嘴上玩笑，目光却仍不时落在她脸上。
江曜专注而温柔；林宇承懒散却直白。
两种目光在她的呼x1间，轻轻拉扯。
「在两道截然不同的温度之间，学会了沉默，却始终学不会无动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