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外风很大。
自从沈澈安总是跟着杨桭以後,班上那群平常喜欢欺负沈澈安的小P孩压根不敢找沈澈安,他们还记得刚开学时有个人被杨桭呛到哭着跑回家。
他们彷佛突然找不到新的目标,一天到晚把坏情绪丢到各种人身上。
某个中午,他们把一个平常最安静的小男生堵在楼梯口。
揶揄、推搡、嘲笑的声音又吵又刺耳。
那种画面让杨桭x口像被一拳砸深,酸意又涌上来,那颗青梅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过。
他走过去,一句话也没讲,直接把对方领头的小子从墙上拉开。
下一秒拳头就落下去了。
乾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群人吓到逃跑,谁都不敢再惹他。
那天之後,班上的霸凌彻底结束。
没人敢再乱来。
而杨桭也在那刻第一次明白。
他其实不是那麽不能保护人。
只是他想保护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看了看窗外,太yAn亮的耀眼,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春天就这样过去了。
...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课表、考试、社团活动里悄悄地走。
沈澈安那段记忆慢慢像陈年的底片,sE彩淡了,可形状永远在。
每当夜里特别安静时,杨桭偶尔会想到..
那句被车门隔开的“哥哥”。
国中之後他长高、有了腹肌,而且会打篮球,直接成了校园里所谓的校草。
杨桭不理解“校草”这个词到底怎麽成为跨人帅的形容词。
校园的杂草,呵。
身高一路拔到国三就一八二。
nV生会喜欢他、暗恋他,但他都没什麽兴趣。
只有张贤铭这个幼稚发小一路陪着,明明每年都想逃离他,却奇蹟般地每一年都跟他同班。
他这样想着也问了张贤铭是不是跟校长有关系。
张贤铭只摇了摇头说:
“不,小桭桭,我怀疑你被我诅咒了。”
杨桭懒得理他。
生活平淡、规律,乍看没什麽起伏。
国三会考完,杨桭顺利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志愿高中。
他原以为沈澈安会永远留在记忆里某个角落..
跟童年其他模糊的事一起,慢慢淡掉。
毕竟八年没见,谁还会记得小时候的那种黏着与牵挂呢?
他笑了笑。
他甚至觉得自己快忘了沈澈安的声音、表情、笑起来的样子。
只剩下一个稚nEnG的背影与那句“哥哥”,像深水里的碎光。
那样的场景永远留在小六的那年春天,路边青梅树的青梅也在时间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