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专题b得人喘不过气。
设计系与传设系的合作案进入最後阶段，每个人都在熬夜赶图、剪片、修图。
我坐在电脑前盯着萤幕，眼睛乾得快睁不开。
萤幕上不断闪烁着的画面，是我们那组的影像短片。
这次的主题是「光与影之间」。
明明是视觉艺术的作品，但我却觉得更像一场「心」的试炼。
我和成子岚重新开始联络。
没有特别的契机，只是一次小组会议上，他主动发了讯息：
>>那场拍摄我帮你带设备，别太晚。
就这样，讯息重新在我们之间流动。
只是我们都很小心。
说话前会思考太久、打的字又删、删了又打。
每一句都像走在细绳上，不敢太近，也不想太远。
我明白他在压抑什麽。
就像我自己，也不敢触碰那场雨里的沉默。
拍摄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午後的yAn光洒进摄影棚，灰尘都被照亮。
潘奕晨一早就架好灯具，而我负责画面配置。
成子岚则拿着摄影机，静静地调整焦距。
「光线可以再柔一点。」我说。
「这样情绪会太平。」他皱了皱眉。
「可是这场是回忆的片段，要有温度。」
「太温了就不像真实。」
我抬起头，正好撞进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我们都愣住。
空气像被拉紧的弦，微微颤抖。
潘奕晨在一旁笑着打圆场：「欸欸，冷静，这可是期末作品，不是恋Ai战场喔。」
我乾笑了一下，「好啦，我再调一点。」
成子岚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继续拍。
拍摄持续了整个下午。
结束时，大家都累坏了。
潘奕晨出去买饮料，留下我和成子岚在棚里整理器材。
「刚刚对你口气太重，抱歉。」他突然开口。
我摇摇头，「没事啦，我也太固执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久违得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弯下腰收拾桌上的素材档，却听见他在我身後说：
「羽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
「那天在雨里……你有看到我吗？」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空气变得沉甸甸的。
我背对着他，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有。」
他没再追问。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看片。
我坐在角落，画面投S在白布上，一帧帧闪过。
那是我们的作品《光与影之间》。
故事讲述一个nV孩在旧城中寻找失落的时间，
拍摄时我只是配合演出，但没想到成品里的情绪那麽真。
画面中有一幕：
nV孩站在窗边，yAn光落在她脸上。
镜头缓缓推近，她的侧脸被光包围。
而在那光的边缘——
一个眼神，悄悄凝望着她。
我愣住。
那不是设定里的镜头角度。
那是「他」在拍。
他的视线，太温柔，太真实。
像在注视一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
「这一段拍得好有感觉喔。」有人在旁边说。
我垂下头，假装在看笔记。
心却早就乱成一团。
灯光暗下的那刻，我偷偷抬起头。
成子岚坐在不远处，背微微靠着墙。
他没有看萤幕，而是静静看着我。
我们的视线在黑暗中短暂相撞。
那一瞬间，我感觉呼x1都停了。
影片结束後，潘奕晨伸了个懒腰：「太bAng了，我们应该拿个A吧！」
「你拍得很好。」我笑着对他说。
「你也演得很好。」他朝我眨眨眼。
成子岚在旁默默收拾，没多说什麽。
人群散去後，我留到最後一个。
再次播放那一段。
画面里的自己静静站着，而他的镜头一直没移开。
我几乎能感受到镜头後那个人的呼x1、
能听见那无声的告白。
那不是演技，
那是一种「藏不住」的温度。
那晚回到宿舍，我久久睡不着。
我一边回想那眼神，一边问自己：
如果那真的是「Ai」，
为什麽他一直不说？
为什麽我们都在假装没事？
窗外的风带着夜的Sh气，我抱着枕头，心跳得像谁在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