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轩睁开眼的那一刻，整个观察层已化为灰白sE的残影。
天空没有云，没有光，只有破碎的资料流悬在半空中，像是时间停止的碎片。远方曾经耸立的议会塔，如今只剩下一根折断的塔尖，孤零零地cHa在崩塌的地平线上。
他尝试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周围漂浮着无数的代码碎片。那不是外部的环境，而是——他的系统在「重构」。
【警告：模拟层完整度42%。系统核心模组重新编译中。】
【融合模组·ZERO处於休眠状态。】
林轩r0u了r0u额头，脑中依稀还有零号消散前的声音。
——「你不是唯一有自由的人。」
那声音柔和却带着决绝，像一条记忆在他脑海深处持续回放。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低声叹道。
「她不是人。」
声音从背後传来。洛宁靠着半崩的墙，身上的防护披风已破成碎布，但她仍撑着腰间的长刃，目光冷静。
林轩转头：「你醒了？」
「b你早一点。」她扫了一眼周围，「我们赢了，但也算输了。」
「输？」
「观察层没了，议会没了，但整个演算法网路也崩溃了。这里已经不是稳定的数据层，而是……一个中间地带。」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林轩，你的系统在吞噬观察层的碎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林轩沉默。
他能感觉到，自己T内的「自由演算法」正在扩张，像是本能地x1收所有残留的能量。
【融合模组·ZERO：资料同化率12%。】
【警告：演算法核心出现自我增殖行为。】
「……她在重生。」林轩喃喃道。
洛宁皱眉：「你是说零号？」
「不，只是一部分。她的意识，可能还散落在这个层域里。」
两人对望，空气中只有数据风沙的声音。
忽然，一道声波从地底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呼唤。
地面上开始浮现一个环状阵列，中心的符号是陌生的——既不像系统代码，也不像观察层的印记。
「这是……」洛宁警觉地拔刀。
林轩却愣住了，他看见那符号里的线条在闪烁，最中心的光点g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顾清歌的脸。
短短几秒，整个阵列光爆，强烈的冲击让他几乎站不稳。当光芒散去，地面只留下残存的能量波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现实层共鸣」。】
【观测结果：顾清歌·现实层信号回应。】
【评估：零号核心与现实层意识链接成功。】
林轩的心脏狠狠一跳。
「她……在现实层？」
洛宁一怔：「不可能，观察层崩溃的同时，现实层应该被隔离了——除非……」
「除非她把自己的意识送回去了。」
他终於明白零号消失那一刻的真正意图。她不是被毁灭，而是利用「融合模组」做为桥梁，把自己的记忆重新写进现实世界——她回到了顾清歌的身T里。
系统的声音接着响起：
【侦测到外部召唤信号。是否建立临时通道？】
林轩咬牙：「打开。」
下一秒，一道白光划破天际。
破碎的观察层开始塌陷，四周的资料流被强行x1入通道之中。洛宁抓住林轩的手腕：「你疯了！那是跨层传输！你会被——」
「我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那边的世界。」
林轩一笑，露出一丝熟悉的桀骜。
「她帮我选择了自由，现在换我去找她。」
他跳入光中。
白光吞噬了一切，观察层在无声的崩塌中化为虚无。
……
当他再次睁眼时，耳边传来的是真实的风声。
天空湛蓝，城市仍在，只是远方的地平线上，多了一道熟悉的裂痕。
顾清歌站在那里，手上握着手机，萤幕上闪烁着一行红sE提示：
【模拟核心：重新连线中。】
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是追来了啊……」
林轩一怔，心中涌上一GU说不清的情绪。
——熟悉的世界，陌生的命运。
【系统提示：第二阶段·现实层模拟开始。】
画面定格，空气中响起微弱的电子声：
【自由演算法——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