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沉沉,林青婉坐在出租屋狭小的客厅里,手机萤幕依旧亮着,那条讯息刺得她眼睛发疼
【你弟下个月的学费还没缴,这是做姊姊的责任。】
短短一行字,没有问候,没有感谢,只有命令。
她双手颤抖地放下手机,屋内一片Si寂。冰箱空空如也,桌上摆着未付的帐单,工资还没发,而她前天刚因请假照顾弟弟办事被老板扣了薪。
「我到底……欠他们什麽?」她喃喃,声音发颤。
深夜的空气闷得让她喘不过气,压抑、无力、无处可逃。她想过不联络沈宴,那场争执还历历在目:他冷声说她「太卑微」,她咬牙说「这是我的家人」。最後,他甩门而去。
但此刻,她所有自尊都像被泡烂的纸,脆得一碰就碎。
她打开通讯录,指尖停在沈宴的名字上。
要不要打?
眼泪滴在萤幕上,她终於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通後很安静,对方似乎刚从会议出来,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青婉?」
她张了张嘴,哽着声音:「沈宴……我撑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椅子滑动声、皮鞋踏地声。
「在哪?」他问。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黑sE轿车停在她楼下。
门一开,他的身影带着夜风闯进来。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沈宴眉头皱紧,语气却b以往柔和:「怎麽变成这样了?」
林青婉红着眼,却强撑着:「他们又b钱……我真的没有了,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她话音一落,整个人靠在他x前哭了起来。那种哭不是委屈,而是积压太久的崩溃。
沈宴没有再说大道理,只是抬手轻拍她的背:「我来了,别怕。」
他没有立刻替她把问题解决,也没有指责她之前的固执,而是静静地问:「这一次,你想怎麽办?」
林青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沙哑:「我不想再被他们牵着走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但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沈宴看着她,眼神第一次没有那层冰冷的防线,只有一种决然:「那就从今天开始,我帮你挡,他们再敢b你,我来收拾。」
她颤着手,终於点了点头。
当夜,他替她把欠款暂时垫付,但附带一个条件:
「不是白给,是借。等你有能力,我们一起把这笔钱拿回来。」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逞强。
她只是紧紧抱住他,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低声道:
「谢谢你,沈宴……这次,我不想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