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进入诊间後,医师先是进行触诊,接着再让我单脚站立一会,看着我受伤的脚不能金J超过三秒後,他直接摆摆手,让我坐回椅子上先休息。

    「脚踝看起来是不肿了,但你这个伤本来就要养一段时间,韧带应该是跑位置了,你得持续复健,有你受的了。我帮你开一张不能穿跟鞋上班的证明。」

    看诊的过程十分迅速,对於回诊结果,也跟我自己预测的相去不远,从出门到现在,我不过走了不到两公里的路,脚踝扭伤的地方居然又开始感觉到些微的酸胀。

    走出医院,手里拿着医师开的诊断证明,我看着上面医师简单扼要的说明病情,以及潇洒签名「免战靴」的医嘱後,这下,我整个犯难了。

    如果,我不能穿有跟的鞋子,那麽,我上班的时候要穿什麽?

    ......总不会是厨师鞋吧?

    那能看吗!

    将诊断证明用手机拍起来,传微信给宋桦後,我在下面打字,问:「Christina,医生说我不能穿有跟的鞋子上班,那公司有规范的平底鞋款式吗?」

    传完讯息後,我点开许Redd的Line按下通话键,一边听着等待铃声,一边抬头看向四周找人,就在我准备走到走廊上的栏杆处趴着等人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後轻轻地拍了一下。

    身T条件反S的转过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根细瘦且骨感分明的白皙手指,先一步地抵到了我的脸颊上。

    她的指尖有些冰凉,不用确认,仅凭手腕处隐隐约约传来的香气,我就知道身後正与我嬉戏的人是谁。

    心跳的节奏被打乱,我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宋桦已经从我的身後绕到了眼前,她的脸上是r0U眼可见的明媚笑意,在我又晕眩在她不好好收敛的个人魅力时,宋桦一个抬手,将我还贴在耳上的手机取走,看也不看萤幕的,她一健挂断我仍旧没有被许Redd接通的拨号。

    「找Redd?今天是Vic的休息日,她不可能还有时间待在你这。」

    宋桦将手机递还给我,接过後,对着现在正发生的一切,我的脑袋还是没有将其中的点线面串接起来,呐呐地,我问:「什麽意思?」

    我现在的反应看起来一定很蠢,不然宋桦怎麽会一副想笑又不知道从何笑起的表情!

    「我先问,你知道她们俩的事吗?」

    「大概知道一点。」

    「一点?」宋桦怕是真的把我看成傻子了,她居然还用手指b个「一点」的概念来给我看,瞪了她一眼後,我说:「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

    「想法很好。」低低地笑了一声後,宋桦弯下身,垂眸看着我的脚踝,她的语气很轻:「这几天,脚踝还好吗?」

    看着宋桦因视线下移而更显立T的睫毛,她的面颊上因着逆光有两道扇形的Y影,那翘而不YAn的存在,随着她的问话摇曳生姿,彷佛栖息在花丛间的黑蝴蝶,只是不经意的轻拍双翅,却已经惹人心痒难耐。

    别开视线,我低头,伸手将K管拉起,露出穿戴在上的护踝,道:「我这几天真的非常乖的只待在宿舍,哪怕是吃饭也没外食过。休养後,我的脚已经不肿了,不动到受伤的地方,也不会痛。」

    说明完,我将K管放下,想到医生的医嘱,我不自觉地蹙起眉,将担心的事同宋桦问起:「只是医生说我暂时还不能穿高跟鞋,所以,我要问你工作鞋的部分,我该怎麽穿?」

    「你想当工作狂吗?」

    「这跟......工作狂有什麽关系?」顺着宋桦的话,我楞住,没反应过来地反问。

    可能是看我被问得一脸蒙,宋桦直接笑着摇了摇头,「居然不是先问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而是像在公司那般,一见到Christina的空档,就赶紧抓住时间似的请教工作上的问题。你说,我是该庆幸自己有个这麽积极的员工,还是该检讨自己制造惊喜的能力有待改进?」

    宋桦揶揄的怨怼语气,加上她刻意拉近彼此距离的近身,真的,不论何时,只要宋桦想,她就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专属调香师,或轻或重的氛围,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宋桦的气味已经如同鬼魅般萦绕在我的记忆、我的念想里。这个nV人,她根本不晓得我正写着期中报告的这几天里,每天面对电脑六小时,实际上根本专注不到三小时的强迫式入定有多痛苦。

    我无法不想念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差点沦陷的那一夜。

    餐桌上宋桦沾染着烧酒的微醺吐息,半夜时分依偎在我颈侧的耳鬓厮磨,还有同床共枕时,她柔软x脯轻蹭在我背上的挑逗。

    我的报告写得很煎熬,有想念宋桦的缘故,还有除了本身的期中作业外,我从没想过身为小队长,还必须一一回报其他同学的实习状况!得知这个资讯後,立马有一万只草泥马在我心里狂奔,对着系上发过来的邮件,我整个人震惊不已,直接放声:「HowIFKingknow?」

    这几天养病,Ga0不好就是天意。

    因为这天外飞来一笔的差事,我变得异常忙碌,完全开启了与众室友们的交谊模式。

    我每天都在用手机约不同人、不同时间,只有地点相同的客厅碰面。早上采访完同学A,如果运气好的话,下午会碰上有待在宿舍的同学B,这就能接续着采访,但,运气差的话,就是跨日的凌晨作业。有下班後y扛着JiNg神、哈欠连连与对答的,还有访到一半睡着的,每每这样,我也跟着作业得很心累。

    我没有一天是好好睡上六小时的,Ga0得b上班还疲倦。

    不过,倒也不是没收获,这段经历直接开启了「我以为还好,但其实真的能做好」的社交天赋,我头一回有点认同李懿甄跟宋桦说的话:「我很适合跟任何人相处,天生适合捧服务业的饭碗。」

    我发现每个人的分享yu都很浓厚,F&S品牌旗下总共有十多间不同饮食文化的餐厅,在与所有人对话的过程中,不论是跟其他同学b较环境,还是抱怨、八卦职场文化,我真的有感公司HR很会看人,每位同学的个X都恰如其分的被安排在所待的环境中。

    在我好不容易把大家畅所yu言的录音档整理成文字,框架好概念做成PPT给系上的时候,我才通过系办得知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课题」,竟然是因为无法前来探视学生的系主任弄出来给我忙的。

    她以为所有人的上班时间都刚好跟我同步吗?

    真的很bAng,我说我。

    许Redd刚才在候诊间从我口中得知这鸟差事是系主任安排的时候,她先是毫不留情的大笑外,还劝我赶紧回头是岸,回国後的毕业季是很忙的。我越想越觉得她这人真的是太油条了,一点麻烦事都不碰,一点亏都不愿让人占便宜。

    「你又咬嘴唇了。」

    宋桦的声音从顶上传来,我的视线被她听着平缓,尾音却不带一丝重量的空灵低音给g起。

    我的身Tb我的大脑还熟悉这种氛围,两个月前,宋桦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前往机场的地铁车厢里,那时,她的拇指轻捏着我的下唇,而我为了不居下风,挑衅的直视她的双眼,完全不顾是不是在公众场合,直接张口反咬回去。

    心跳正在加速,耳朵可能也快红了,现在在室外,又是大白天的,我都在想些什麽,「......不是,我很惊讶你怎麽会出现在这。」

    「只有惊讶?」

    看着宋桦的嘴角g起了营业模式的「Christina微笑」,我的寒毛立刻竖起,宋桦那藏也藏不住的主管威压不自觉地朝我袭来,我的小心脏抖了下,必须将祸水东引。

    举起手机,两秒内我马上找到p,直接点进群组,滑到班表时,我确认自己真的没看错,指着宋桦的名字,我急不可耐的以示清白:「你今天不是上白班吗?昨天晚上睡前,我还有再确认过一次的。」

    「意思是,你原本就希望我今天能陪你回诊?」

    宋桦的思考回路怎麽就到这了?虽然内容稍有出入,但是,她说的是事实。我「出狱」後最想去的地方,哪怕是像个路障一样,杵在Enti:Dote落地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瞧着,或是假装经过也好,我只想先看宋桦一眼,再不见她,我的思念将会淹没我的理智。

    可是,她出现了──

    她来了──

    她为我而来了。

    当心里的希望成了现实,甚至超出了期待,那麽,今天宋桦的出奇不意,如果只是她的心血来cHa0,又或者是运气降临的恰巧,那麽,相对於她的我,已经初尝愿望实现後的欢喜,心里那些随之而来的慾望,一定只会对宋桦变得更加贪婪。

    这种不平衡的心态,我该如何自处?

    我既高兴又悲伤,这样的我,很疯。

    以往总能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的将这些冲突不已的情绪分解消化,让理智慢慢校正回归。可是,这麽JiNg明的宋桦此时此刻就在眼前,她的目光,就好似舞台探照灯那般无孔不入的直接打在我身上,我逃不了,也躲不得。

    我无法好好转化这庸人自扰、骑虎难下的心情,眼下蒙混过关看来是行不通了,如果,再让我稍微地挣扎一下,宋桦会放行吗?

    闪躲了下宋桦的视线,嗫嚅地,我说:「......你还没说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宋桦看着我的反应,她先是沉默,半晌後露出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她笑叹一声,选择先回覆我为了掩饰心跳而慌不择路的跳针:「我的班表昨天晚上临时异动了,何况你本就还在休养,没注意到也情有可原。」

    「我下次会更加注意。」

    我正准备顺着宋桦给出的台阶往下走时,宋桦突然笑着说道:「没事,我私心也希望你没注意到。」

    见我又一次yu言又止的神情,宋桦好似不再退让,她用她那双能扣人呼x1的墨sE双眸,缠着我的视线,揪起我的心脏,接着,宋桦的音量虽然不大,但是她的内容却震得我五脏六腑直颤,她直视我的双眼,将语调放轻:「还要问为什麽吗?」

    见我楞着,宋桦再往前半步。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缩近,檀香木的气息席卷而上,我避无可避的抬起头。

    八公分的身高差,加上我们之间仅剩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视线被迫抬起後,我直接撞见了宋桦不同於以往,十分难得在她唇上瞧见的粉sE雾面唇膏。

    我曾经好奇的想过,哪一副面貌的宋桦,才是她自己真正最舒适自在的模样?

    宋桦给人的感觉虽然很强势,但实际上不论身姿还是脸部线条,只要用心的仔细近看,是JiNg致妆容也难以掩盖住的静谧、柔美气质,就像她的中文字给人的感觉一样,不争不抢,暗自芬芳。

    所以,每每碰上宋桦私底下的装扮,我总会不自觉地放下心防与她亲近。

    只上了淡妆的宋桦,看起来真的很显小,只要她收起身上散发着的「阅历」,衣着上再选个更休闲的款式,就算说她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怀疑。

    「在看什麽?」

    闻言,只见宋桦的唇角向上微扬,盯睛一看,粉sE的唇膏使她的双唇看起来更加饱满,像是山腰上正散去朝雾,迎着晨曦绽放甜美的水蜜桃。

    水蜜桃上的剔透露珠,正波光粼粼的闪耀着──那是宋桦对我设下的陷阱。

    看着宋桦开阖的双唇,我低下头,抬起腿,用我的帆布鞋轻轻踢了下她的短靴鞋尖。

    抿唇,我控制不了闹得欢腾的心脏,尽管踢了宋桦一脚,还是不解气!我终於忍不住在心里抱怨,怎麽会有人的唇线b画家画的还要自然好看!

    「不回我话也就罢,怎麽还动手动脚了?」

    就凭这相貌,就凭那气质,宋桦实在太招人,这又让我想到了她的花调影片!抬头看了宋桦一眼後,我叹气,我认命了,晕上这艘前途未卜的海盗船,是我自愿的,「嗯,我脾气差。」

    可能是我的语气泄漏了我的自暴自弃,宋桦楞了下,随後咯咯笑起,她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知道,我很早之前就领教过。」

    看着宋桦带点揶揄的笑容,我马上反应过来她是指我曾经在办公室吼过她的「entcard事件」。

    「你......」伸手拿开宋桦还捏着我的脸的手,我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她不知道不能乱翻旧帐的吗!这个nV人,我才说她的气质柔美,果然这些都是晕船仔的滤镜,是滤镜啊!

    「反正,一时之间也改不掉。还有,我饿了。」

    宋桦的手被我拿开也不恼,她只是笑了笑,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讯息,道:「餐厅已经候补上位置了,我们走吧。」

    一同搭手扶梯下楼的时候,因为站在宋桦身後阶梯的关系,我与她的身高几乎来到了同样的高度,看着她因竖起马尾而露出的瓷白颈项,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道划破这片美好的若绿青筋,它若隐若现地沉浮在宋桦的颈侧。

    宋桦身上的冷香,混合着香水的气味,还有那条招摇到不行的血管,直接催动了我T内的妄想。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与此同时,宋桦好似感知到我的视线,突然转过头与我对望。

    顺着我的生理动作,宋桦的视线也从我的下颚游走到了喉咙,她的目光十分平静,出口的话也与日常无异,「渴了?」

    显然,只有我心虚不已。

    不待我回话,宋桦从她的包里拿出水壶,打开瓶口时,我以为她要直接递给我,殊不知,她先是自己仰头喝了口,再一脸若无其事的将水壶递到我手边。

    拿着宋桦的水壶,我一时之间进退不得,这可不是像上次在她房里的马克杯,可以技巧X的模糊带过。这下好了,我现在是要注重卫生观念的不碰口,还是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已经亲近到可以互换口水了?

    「不渴?」

    宋桦的问话直接截断我的思考,心一横,我直接拿起水壶就口喝了起来。

    喝水期间,我的眼风瞥见了宋桦弯起笑眼的笑意,而那个可谓明YAn的笑容,说明了我们对於彼此的想法及暗示──

    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