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灵辉之下之轮回试炼篇》 > 第二章化为凡人
    火魂国大港渔村,四周群山环绕,村庄简陋,炊烟稀疏地飘在屋舍之间,显得宁静而艰辛。

    这个村子只有五十来户人家,村前有一条小河,清澈见底,潺潺而流。西侧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如镜,波光粼粼,偶有海鸟掠过。

    村子一带有一片椰树林、成片稻田,还有零星的银杏与樱花树点缀其间,随风轻摇,自成一景。

    再往北行十里,是一座名为适耕庄的小镇,勉强算是附近百里内最热闹之地。镇上有些零散商舖、杂货摊,也偶有旅行者路过歇脚,但与广袤的火魂国其他地区相b,依旧偏僻冷清。

    而纪潇,便在这偏远的大港渔村中,开始了他平凡而注定不凡的凡人之生。

    一个盛夏的午後,村子里一间破旧但温暖的小屋里,一名妇人正躺在床上,脸sE苍白,额头布满汗珠,她眉心间有一颗朱砂痣。她紧咬牙关,双手紧握着被子,脸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痛苦中带着一GU倔强和坚持。

    接生婆一边忙碌着,一边鼓励道:“快了快了,咬咬牙,再坚持一下!”

    终於,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屋里的沉闷,也打破了整个山村的寂静。那名妇人长长地喘了口气,整个人彷佛一下子放松了,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接生婆露出欣慰的神情:“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屋外,一名男子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他皮肤黝黑,身上带着淡淡的鱼腥味,袖口还沾着几片鱼鳞,显然是刚从河边回来。他身形高大魁梧,因常年撑船撒网,身上透着一GU稳重和y朗。

    他目光落在妻子怀中的婴儿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後轻轻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温柔地碰了碰孩子软软的脸。

    「阿寅,是个男孩。」妇人声音虚弱,但笑得温柔。

    这名男子叫纪寅,是大港渔村的渔夫,从小跟着父亲捕鱼,靠着湖水维生。他没什麽远大的理想,只希望靠那艘旧船出湖打鱼,风里雨里挣口安稳饭,让一家人过着平凡安稳的生活。他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沉思片刻,说:“咋滴,就叫他——潇吧。”

    「纪……潇?」妻子轻声重复了一遍。

    纪寅挠了挠头,咧嘴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贯的朴实和那句口头弹:“咋滴,不好听啊?”

    他随即转为正sE,望向窗外那条通往湖边的小路,在yAn光下静静延伸。他喃喃说:

    「潇洒、自由的意思。我希望他长大後就像湖上的小船,无论遇到什麽风浪,都能随波而行,平静自在地生活,不被困住。」纪寅望着窗外,那条通往湖边的小路在yAn光下静静延伸,他彷佛已经看见儿子长大後独自撑船的模样。

    谢兰轻轻抚m0着婴儿粉nEnG的小脸,轻声说:“纪潇……是个好名字。”

    襁褓中的孩子彷佛听懂了父母的期盼,微微睁开眼睛,一双黑亮的眼睛倒映着屋内微弱的烛光,也映着这一家人短暂的幸福时光。

    他两岁那年,母亲谢兰因病离世。那一天早晨,她抱着纪潇坐在床榻上,脸sE苍白,眼神却柔软如水。

    她低低哼着儿时熟悉的歌谣,声音沙哑,依旧温柔。孩子昏昏yu睡,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像是本能地想留住什麽。

    她颤着手抚过他稚nEnG的脸,把他抱得更紧,彷佛想把最後的温度留在他掌心。她眼里满是不舍,却强忍泪水,只怕吵醒怀中熟睡的他。

    「潇儿……」她轻唤,想把这张小脸刻进记忆。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陪他长大,无法再听他叫一声「娘」。

    她的手指最後一次颤抖地拂过他的发丝,然後缓缓垂下。她的怀抱渐凉,气息一点点消散。

    纪潇迷迷糊糊睁开眼,小手轻轻推了推她的手:「娘……?」但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应。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回荡,像一块石子掉进深渊,听不见一点回音。

    或许是因为她临终前那强烈而纯粹的愿力太过深重,她在未来的两世,都会再度遇见纪潇。身分不同,时空交错,命运变幻,但他们终将再续未完的缘分。

    谢兰留给他的,只有那只旧布偶,成了他唯一能抱紧的安慰。

    两岁的纪潇,常常一个人抱着那只已经破旧的布偶,坐在门口发呆。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像是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拼凑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曾经轻轻抱他入怀、唱着歌哄他入睡的nV人,那个给过他全部温柔的人。

    那个他再也叫不回来的名字:娘。

    纪寅是个普通的渔夫。妻子过世後,他一个人撑起整个家,既是父亲,也是母亲。他风里来雨里去,不只是为了捕鱼养家,更是用一双粗糙却温暖的手,一点一点地编织着纪潇的童年。

    他话不多,却把所有的Ai都藏进了每一天的守护里,为这个虽然残缺却依旧温暖的家,添上一点微光。

    他们的生活简单却安稳。清晨,纪寅常带着纪潇去适耕庄镇上买粮,偶尔还会悄悄给他买个糖人,对孩子来说,那是最甜的惊喜。

    傍晚,夕yAn斜照,父子俩坐在门口,纪寅会慢慢地讲些家里的旧故事,也会说起妻子生前的温柔片段。纪潇总是睁大眼睛,靠在父亲的膝边,听得很认真。每次听到母亲的描述,他就特别专注,彷佛那些只言片语能拼凑出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让他感觉那张熟悉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

    纪寅常年靠水吃饭,日出出发,日落归来。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双手布满老茧,却从不抱怨。他早已习惯了辛苦,只希望纪潇能从这片大海中,学会生存的本领。

    那时,他每个月收入约三灵铢,勉强高出村里一家三口的平均开销──约一灵铢八角,却也只是略有余裕,谈不上宽裕。

    纪潇七岁那年,纪寅开始带他去大海上学捕鱼。天刚蒙亮,雾气还没散开,纪潇还没睡醒,就被父亲轻轻叫起。他r0u着眼睛,跟着父亲跌跌撞撞地来到港边,登上那条已经陪了父亲多年的旧木船。

    「潇儿,捕鱼靠的不是蛮力,是耐心。」纪寅一边理着渔网,一边说。他的声音低而稳,就像海面吹来的风,让人踏实,“这海面上呆得久了,就晓得啥鱼该抓,啥浪能躲。”

    他一招一式地教儿子怎麽撒网、怎麽看鱼群、怎麽听水流的细微变化来判断时机。纪潇起初很笨拙,不是掉进海里,就是把网撒成一团乱。

    但纪寅从不骂他,只是默默地把他拉起来,帮他抖掉水,拍拍他的背,笑着说:“咋滴?慢慢来,鱼又不会跑远。”

    每逢农历初一与十五前後的大cHa0期,渔获往往丰盛些。那时,纪寅便会在适耕庄市集买些糕点和糖水犒劳儿子。摩摩喳喳的糖水里浮着五彩甜果,九层糕sE彩斑斓,椰丝球雪白柔软,双层糯米糕椰香浓郁,还有那sE泽金h、口感绵滑的达兰糕——父子俩坐在港边,边吃边笑,水光映在脸上,是纪潇孩童记忆中最柔软的一角孩。

    若是恰逢七月榴槤季,那更是纪潇一年一度的盼头。纪寅会刻意在收网回程时绕去榴槤摊前,挑几个熟透的果王,拎着回家。纪潇能嚐上一口熟透的金h果r0U,苦涩与浓甜交错,唇齿间尽是醇厚的香气。

    每年元宵节的夜晚,纪寅都会牵着纪潇的手,一起走上离家不远的马拉瓦蒂山的山顶上看烟火。

    那夜,烟火在天上炸开,像梦一样绚烂,瞬间把黑夜点亮。纪潇兴奋地跳起来,指着天上大叫,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光。「爹,烟火怎麽一下就没了?」他抬头问,语气里带着不舍。

    纪寅r0u了r0u他的头发,笑着说:“就像人生,有些美好的东西本来就很短暂。但正因为它们短,我们才更想记住,更懂得珍惜。”

    话音未落,他忽然停顿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早已模糊却永远忘不了的面容——谢兰。

    ——

    谢兰总Ai在元宵节这一天,站在高处看烟火。她说:“站得够高,才能看到烟火最盛放的样子。”

    病逝前的最後一个元宵夜,她靠在他身侧,抬头看烟火,脸sE苍白。

    火光一闪一灭,他眼眶Sh润,她轻声安慰:

    「命运或许会带走一切,但只要你还记得我眉心这颗朱砂痣,无论我换了名字、模样、身份,你一定能在人群中认出我。”

    ——

    如今,她已落入尘土,而他,却始终不敢忘。

    他轻轻弯下腰站在纪潇身边,一手搭在儿子肩上,彷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和天上那一幕幕明亮的瞬间。

    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也在纪潇心里留下了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每次站在那座山顶,他总觉得有什麽东西在黑夜深处悄悄呼唤他──一种神秘、遥远、却不让人害怕的感觉。

    他从没跟别人说过,甚至连自己也没细想,只是默默把这种感觉藏在心底。

    每年离开山顶前,他都会回头看一眼那片归於安静的夜sE。纪潇总是笑着走在前头,但他心里那种若有若无的牵引,从来没有真正消失。

    它像是一种命运的提示,悄悄在他年幼的灵魂里,埋下了某个终将被唤醒的秘密。

    岁月如梭,一晃二十年光Y悄然而逝。这二十年间,纪潇嚐尽了人间的辛酸苦楚,命运似乎从未对他温柔以待。十岁那年,父亲纪寅在一次出海捕鱼时,不幸遭遇暴风雨,自此再也没有回来。年幼的纪潇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依靠,只能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风浪。

    他做过各种零工,在码头扛过麻袋,也曾在泥泞的田埂上cHa秧,嚐尽人情冷暖。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在其中,却也磨砺了他的心智,让他变得沉稳而坚韧。

    如今的纪潇,肩负着单亲父亲的重担,独自抚养着两个nV儿:六岁的纪慧和三岁的纪乐。他们依旧住在那间破旧但温暖的小屋里。

    现在的他,在适耕庄的一家米厂打工,靠搬运稻谷、碾米维生。这份打工的活计,月入不过二灵铢,勉强维持一家所需,却常常捉襟见肘。

    然而,纪潇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天界,一位名为石涌的高级行者,正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看着纪潇在人间烟火中T验着生与Si、??拥有与失去。

    而这场试炼的最终目的,便是让他成为一个真正配得上「天命」的人。而纪潇的两个nV儿,便是这场试炼中,他最珍贵的“拥有”,也是他未来蜕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