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粉红色的谎言与真心的我 > 第5章:夏日将至,而我们依旧青春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yAn光透过玻璃洒在教室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看着那些光斑,突然想起了什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国中二年级的夏天,我也曾经这样坐在教室角落,看着窗外的世界。那时候的我……

    「桥汰?」

    夏绘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麽了?突然发呆。」

    「啊……没什麽,」我摇摇头,「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麽?」

    「……以前的事。」

    夏绘良歪着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不会是在後悔刚才的演讲吧?」

    「不是,」我笑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其实我在想的是……演讲结束後,我真的改变了什麽吗?

    游游确实振作了。她现在能够正视自己,不再逃避。

    但我呢?我真的「自由」了吗?

    ---

    「桥汰……」

    这次是游游的声音。她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谢谢你……」她小声说,「今天的演讲……我很感动……」

    「不用谢,」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游游犹豫了一下,「你会不会……会不会後悔?」

    「为什麽会後悔?」

    「因为……因为你把那些照片……」

    「哈哈,」我笑了,「确实有点丢脸,但没关系。」

    我说没关系。

    但其实……我还是很在意。

    在意别人会怎麽看我。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崩塌。在意……我是否还能继续维持「yAn光系」的假象。

    ---

    ◇◇◇

    那天放学後,我一个人留在教室。

    大家都走了。夏绘良说要去买东西。宇民和龙虎要参加委员会活动。徒然……好像是去踢球了。

    游游本来要留下来陪我,但我让她先走了。

    我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待着。

    教室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天花板。

    今天的演讲……真的对吗?

    我把自己最黑暗的过去暴露给所有人。

    告诉他们:「我曾经是个Y郁系。」

    告诉他们:「我现在也还是。」

    这样做……真的能拯救游游吗?

    还是……我只是在自我满足?

    「……」

    我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游游哭泣的脸。

    浮现出她说「我根本不像yAn光系」时的绝望。

    浮现出……她看着我的眼神。

    那种……混合着希望和失望的眼神。

    「桥汰同学真的很厉害……」

    「我……我做不到……」

    「我根本不像你……」

    「……对不起。」

    我对着空荡荡的教室说。

    「对不起,游游。」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做。」

    「我只是……」

    「只是想让你不要那麽痛苦。」

    风又吹了进来。带着初夏的味道。

    温暖的,却又有些刺痛。

    ---

    ◇◇◇

    「你还在这里啊。」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睁开眼睛。是小森老师。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便当盒。

    「小森老师……」

    「哟,」她走进来,在我旁边坐下,「怎麽?在後悔?」

    「……有一点。」

    「哈哈,果然,」小森老师笑了,「我就知道。」

    「您知道?」

    「当然知道,」她说,「你那种表情,一看就知道在纠结。」

    「……」

    小森老师打开便当盒,里面是饭团。

    「要吃吗?」

    「不用了……」

    「别客气,」她把一个饭团塞到我手里,「陪老师吃饭吧。」

    我看着手中的饭团。梅子口味的。

    「老师……」

    「嗯?」

    「我今天做的……对吗?」

    小森老师咬了一口饭团,慢慢咀嚼。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那就是对的,」她说。

    「咦?」

    「不知道就是对的,」小森老师又咬了一口,「如果你很确定,那反而不对。」

    「为什麽?」

    「因为啊,」她看着窗外,「人生没有标准答案。」

    「如果你做一件事的时候,心里很笃定,那说明你只是在重复别人的答案。」

    「但如果你不确定,代表你在思考。」

    「在寻找属於自己的答案。」

    我沉默了。小森老师的话……总是这麽深奥。

    「不过啊,上田,」她突然笑了,「你今天的演讲,我觉得很bAng。」

    「真的吗……?」

    「真的,」她点点头,「虽然你的出发点可能不纯,虽然你可能只是想救游游,但你确实说出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什麽东西?」

    「自由,」小森老师说,「做自己的自由。」

    「……」

    「你知道吗?大部分的高中生,都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她继续说,「他们害怕被讨厌,害怕被排挤,所以拼命伪装自己。」

    「但你今天……」

    「你撕掉了那层伪装。」

    「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我。」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低下头。

    确实……我很害怕。

    害怕被人嘲笑。害怕失去现在的朋友。害怕……重新变回那个孤独的自己。

    「但你还是做了,」小森老师说,「这就够了。」

    「……谢谢老师。」

    「不用谢,」她站起来,「好了,快回家吧。再不走就要天黑了。」

    「是。」

    我也站了起来。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

    「对了,上田。」

    「是?」

    小森老师回过头,笑得很灿烂。

    「其实我也是Y郁系喔。」

    「……咦?」

    「哈哈,开玩笑的。」

    她挥挥手,走出了教室。

    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小森老师……到底是什麽人啊。

    ---

    ◇◇◇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条讯息。

    是夏绘良发来的。

    桥汰,今天辛苦了!

    演讲超bAng的!

    不过……你还好吗?

    我看着这条讯息,犹豫了很久。

    该怎麽回覆呢?说「我很好」?还是……说实话?

    最後,我输入:有点累,但没事

    几秒後,夏绘良回覆了。

    是喔……

    那要不要出来走走?

    我刚好在你家附近

    「……」

    我停下脚步。

    夏绘良……在我家附近?

    这……算巧合吗?还是……她是特意来的?

    我想了想,回覆:好啊,在哪里见面?

    公园吧!就是上次和龙虎见面的那个!

    上次和龙虎……啊,那次的告白事件。

    「……好吧。」

    我改变方向,往公园走去。

    ---

    ◇◇◇

    公园里没什麽人。

    夏绘良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饮料。

    看到我,她立刻站起来,挥手。

    「桥汰──!」

    「哟。」

    我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夏绘良递给我一瓶茶。

    「给你。」

    「谢谢。」

    我接过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有点甜。

    「今天……真的辛苦了,」夏绘良小声说。

    「没什麽……」

    「有的,」她摇摇头,「我知道你……很勉强自己。」

    「……」

    「把那些照片拿出来……一定很痛苦吧?」

    我没有回答。

    因为……她说得对。确实很痛苦。

    「桥汰……」夏绘良转过身,看着我,「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

    「有的,」她打断我,「你一直在勉强自己。」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在勉强自己。」

    「为了成为yAn光系。」

    「为了融入大家。」

    「为了……」

    「不被讨厌。」

    「……」

    夏绘良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但你知道吗?」她继续说,「我们喜欢的……不是yAn光系的桥汰。」

    「而是桥汰本身。」

    「不管你是yAn光系还是Y郁系。」

    「不管你喜欢足球还是动漫。」

    「不管你……是什麽样子。」

    「我们都喜欢你。」

    「……夏绘良……」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Sh润。

    该Si。我不该哭的。我是男生。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桥汰……」

    夏绘良伸出手,轻轻抱住我。

    很温暖。就像春天的yAn光。

    「没事的,」她小声说,「没事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谢。」

    我们就这样抱了很久。

    直到天sE完全暗下来。

    ---

    ◇◇◇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

    演讲。游游的眼泪。小森老师的话。

    还有……夏绘良的拥抱。

    「……」

    我拿起手机,点开相簿。

    里面有很多照片。和夏绘良、徒然、游游、宇民、龙虎一起拍的。

    我们笑得很开心。

    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样。

    「我真的……做到了吗?」

    我对着天花板说。

    「我真的……改变了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窗外的虫鸣声。

    夏天……真的要来了。

    ---

    ◇◇◇

    第二天,学校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走进教室,我明显感觉到大家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偷偷笑。有人……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我。

    「……」

    我深x1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座位。

    「早啊,桥汰!」徒然大声打招呼,完全没有顾忌周围的目光。

    「早……」

    「昨天的演讲超d的!」他竖起大拇指,「我都感动哭了!」

    「你才没有哭吧……」

    「有啊!心里哭了!」

    「那不算……」

    「桥汰同学,早安……」游游也走过来了。

    她看起来……b昨天更有JiNg神。

    「早,游游。」

    「欸嘿,今天天气很好呢……」

    「是啊。」

    我们就这样聊了几句。表面上看起来很平常。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游游不再用那种羡慕的眼神看我。

    她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平等。

    像是……朋友之间的眼神。

    「对了,桥汰,」徒然突然说,「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踢球?」

    「当然。」

    「太好了!那我去叫龙虎!」

    徒然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留下我和游游。

    「桥汰同学……」

    「嗯?」

    「真的……真的谢谢你……」游游低着头,声音很小。

    「昨天我……我想了很久……」

    「想了什麽?」

    「想了……桥汰同学说的话……」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我决定了……」

    「我要做自己……」

    「不管别人怎麽看我……」

    「我……我要做我自己……」

    「……」

    我笑了。伸出手,m0了m0她的头。

    「嗯,加油。」

    「欸嘿……」

    游游也笑了。

    那是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

    ◇◇◇

    中午,C场上。

    我们几个像往常一样踢球。

    太yAn很晒。汗水不停流下来。

    但……很舒服。

    「传球!」

    「好!」

    我把球踢给徒然。他接住了,然後一脚S门。

    球进了。

    「耶──!」

    大家欢呼起来。

    我也笑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用伪装。不用隐藏。

    就这样……和朋友们一起。

    笑着,闹着。

    活着。

    「桥汰──!」

    夏绘良突然从旁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水。

    「给你!」

    「谢谢。」

    我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很凉。

    「累了吗?」夏绘良问。

    「还好。」

    「是喔……」她笑了,然後突然凑近我耳边,小声说:

    「桥汰……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

    「我……我其实……」

    「嗯?」

    「我其实……」她的脸突然红了。

    「我其实……很喜欢你……」

    「……咦?」

    时间彷佛停止了。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夏绘良的声音。

    在我耳边回响。

    「我很喜欢你。」

    「……」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夏绘良……喜欢我?

    「对不起……」她退後一步,低下头,「我知道你和游游游……所以……」

    「不,不是……」

    「我只是……想告诉你……」

    「夏绘良……」

    「我不期待你的回覆!」她突然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有人……」

    「真的很喜欢你……」

    「不管你是什麽样子……」

    「我都喜欢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

    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风吹过。

    带走了汗水。

    也带走了……我最後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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