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情第一次见到徐离不是在电影院,而是在南杜大学。
她从小就对陌生的城市抱有好奇和新鲜感,自大学毕业后就在各城市旅居,时常A市呆几个月,B市呆个半年之类的,签了第一本书的合同后,来到了南杜,在大学旁租了一栋房子,平日里,早上出去到处兜风,傍晚就去隔壁的大学C场散步,过得十分悠然。
怀情便是在傍晚散步的时候看到了在C场旁的羽毛球场打球的徐离,看到她穿着运动服,戴着头巾,击打羽毛球时的声音让人愉悦;看到她休息时把球拍架到肩膀上,仰头喝水,汗水从脸颊流到脖子,滑进衣服里;看到她和朋友交谈时yAn光可Ai地笑。
于是,她也低下头笑,在散步时总不自觉地看着徐离。
随后的几次,怀情看到她时心情总会变得十分好,以至于有一次她竟随着打完球的徐离离开C场,跟在她身后,直到她拐进一条小道时才突然醒悟过来,停下脚步,心里骂自己再跟下去就涉嫌违法犯罪了。
慢慢地,怀情也不止于散步了,跟着坐在球场边看球的学生坐到球场旁的台阶上,光明正大地看徐离打球。
一日,怀情照常来到球场旁,却不见人,只能坐到一旁,心里正纳闷,旁边有学生搭讪道:“你是想来看球的吗?”
随后,那个学生又解释道:“我之前也经常看到你在这边。”
怀情看向她,点点头,礼貌问道:“是,我经常过来。她们今天是??????不打了吗?”
“噢,她们是羽毛球社的,”她解释道,“明天是校运会,她们到T育馆集合去了。”
“噢,是这样,”怀情了然,“那你也是看球的吗?”
“我等我nV朋友集合完过来找我。”说完,那个学生害羞地笑了笑。
“nV朋友啊?”怀情看着眼前的nV孩子,调侃道。
“对,就是短发瘦瘦高高的那个。”
怀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毫无印象。
“哎,她来了,我先走了。”那个学生朝她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再见。”怀情也摆摆手。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徐离,怀情踌躇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不知道T育馆在哪,随意走了几圈C场后就回家。
第二天,怀情惦记着运动会,一早就起床,来到C场,在熙熙攘攘中左顾右盼,寻找着徐离的身影,可是走来走去,也看不到人,郁闷地坐在树荫下,看着C场上奋力奔跑的学生。
运动会的第二天,失落的怀情再次来到校园里,还是一无所获,坐到老位置上,无所事事地打开手机,打算晚上吃个饭看场电影安慰一下自己。
晚上,怀情洗完澡打扮好自己,走向商场。
许是校运会刚结束,学生们都想放松一下,使得街上热热闹闹的,充满生活气息。
电影院里,在听到身边nV生低低的哭泣声时,怀情转头看才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竟是徐离,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纸巾,带着一丝兴奋,紧张地递给她,问道:“还好吗?”
在怀情的Ai情观里,恋人都是忠诚而专一的,就犹如自己的书,只要写出来了,那它就完全属于你,总会在你的书柜里。
跟徐离在一起之后,她们确实度过了美好的小半年,T验恋Ai中的情与yu,但在关系稳定后,怀情又在制定去新城市的计划,借着采风、工作或者跟出版公司谈合同的理由,时常到其它城市住上一段时间,让徐离来找自己,或者让她等自己回来。
直到在某一次回南杜,她发现徐离跟自己在一起时,虽然也还会照顾着自己,但手机来信息时,总会去看一看。
她放任着这段感情裂缝的扩大,从未想过要做点什么去挽回。
怀情抱着一种奇异的心理观察着徐离的变化,看她回手机的信息,看她借着要复习和看书的理由去次卧睡。
直到徐离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怀情才决定分手,打算离开这个城市。
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怀情是有些惊讶的,但这不足以阻止她的决定。
来到新的城市,怀情以为自己足够洒脱,但还是时不时地会回忆起跟徐离的相处。
春去秋来,怀情的第二本书付梓。她能够将戒指当做一个简单的配饰,回忆起以前时也只是耸肩一笑——
“Ai情嘛。”
她觉得自己终于能大步往前走了。
但她被新书签售会时熟悉的身影拖住了脚步。
为了表示对新书的重视,主办方还特地找人算了合适的日子和地点,办了一场新书销售会。
她接受了主办方的好意。
于是,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书店,怀情见到了自己的前nV友,带着口罩和帽子,鬼鬼祟祟地排在队伍间,时不时探头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她。
怀情见此,在心里忍不住发笑。她还以为徐离会被羞愧打击到再也不想见到自己,没想到还敢这副人模狗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怀情签完一本又一本,直到宣布休息才发现徐离没来到自己面前。
不应该啊,她环视了一眼书店,按照她排的长度,也不应该一早上都没排到。
下午,怀情留意了一下,发现徐离总是在快排到的时候又走回队尾。
行吧,怀情借着间隙看着徐离的身影。
接下来,怀情答应了一场又一场书展、书店甚至是大学的邀请,有人排队来找自己的时候多会看到徐离的身影。
她甚至总结了一下徐离出现的规律,周末时总会出现,工作日则偶尔不在。
不见的时候她在哪?她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还是说是要陪nV朋友?她nV朋友知道自己的恋人做这些事吗?怀情这么想着,带着嘲讽。
这些问题都无从解答,毕竟徐离从未排到过她的面前。
怀情在一本又一本新书的签售队列中习惯了看徐离离自己不远不近的陪伴,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打赌徐离什么时候会排到自己面前,甚至把戒指拿出来戴上——把书递给她签名的人,都能一眼看到。
她记得徐离离自己最近的那次是她们之间只隔了一个人。
她还惊讶徐离这次居然敢来到自己自己面前了。但是她在签完名抬起头后发现了徐离落荒而逃的背影。
刚刚是睡着了吗?还是在发呆?怀情在心里吐槽,笑着把书递给读者。
怀情回到了家所在的南立市。她到处玩了那么久,几经b较,还是选择了回这边长居。反正南立近海,又是南部的大城市,飞哪都容易。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在南立的活动,无论什么时间,她总能见到徐离。
近来,又到了国家图书展览会的举办日子,怀情也收到了邀请函。主办方给来图书博览会的作家都安排了宾馆,还发了度假区的门票。她遵循主办方的安排,结束之后和另外的几位作家吃了顿饭,闲着没什么事做就去了度假区。
她们相逢得突然。
怀情看着她紧张犹豫又努力跟自己搭话的样子,心里暗爽。
回到徐离的家后,怀情观察着她的房子,觉得这里透着一种单身的JiNg致感——从小厅的摆设到墙上的壁画和房里的用具,风格都十分统一,进了她的房间,发现墙边书架上还有自己的书。她拿下一本翻开,发现第一页竟然有自己的签名,旁边还有徐离自己的名字。
啧。怀情合上书,翻开另外的,本本如此。
怀情看着关着的房门,想象着徐离坐立难安的样子,扬起微笑。
徐离在复合后更容易害羞了。
怀情堂而皇之地搬进了自己nV朋友的小房子,以为她们之间的相处日常还像之前那样,但似乎是复合那天逗得太狠,徐离现在和她有肢T接触时会脸红地挣扎开,甚至跟她对视久了也会脸红地把头转向一边。
无边夜sE,房间的大灯关了,余下床边柜上的一盏灯。
这样子我很难办啊,怀情坐在徐离的腰腹间,看着身下的人,下不去手,心中直叹气,几岁了,谈个恋Ai还脸红。
徐离躺在她身下,红着脸,连带着身子也红了,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拉着她的衣服。
“做不做?”怀情问道,“要么把眼睛睁开,要么放开我的衣服。”
“做······”徐离低声喃喃,依旧捂着眼,也不愿意放开她的衣服。
怀情想了想,把台灯关了,俯身哄她,轻柔地把手指探入她覆在眼上的指间,亲她的耳颈。
徐离的双手慢慢搂上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