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见到了她今天特别想见的两个人。
唔,从垂帘间就看见了,之前还是并肩走着的,进门的时候一护兄长稍退了一步,跟在兄长後面进了餐室。
露琪亚掩嘴偷笑。
这个时候再来装样子已经晚啦。
「一护兄长,兄长,日安。」
露琪亚微微躬身。
「露琪亚,日安。」
橘发青年的气sE看起来还算不错,似乎眉目间的郁结淡了不少,代之以点点别扭,难道是兄长做了什麽让他羞恼的事情麽,唇sE……嗯,很红呢,还有点肿……哦哦,明白了。
露琪亚觉得这种寻找蛛丝马迹的游戏有趣极了。
「日安,今日感觉可还好?」
「很好呀。」
白哉率先落座後看向这才入座的露琪亚,神sE温和,「我已经去信给阿散井,伊势家家主和其弟闹翻,伊势家分裂在即,他只需应付过一波追杀之人,应就无事了。」
露琪亚眸sE顿时因欢喜而亮起,「多谢兄长费心。」她虽然为了宝宝,每尽力不让自己多想,每日里都高高兴兴的,但还是思念着更担忧着恋次的,希望他平安,希望他早日归来,最好能在孩子出生之前
交谈了几句,仆佣们就鱼贯而入,为他们送上了晚餐。
虽然菜sE相同,但一护和露琪亚的显然是清淡而富於营养,而那位少主的呢,则漂浮着一GU辛辣的气息,少时就知道他嗜辣,但这种嗅到就要打喷嚏的程度也属实有点夸张了,一护瞄了面不改sE开始动筷的人一眼,啧,吃那麽辣还脸都不红一下。
醋味增伴赤贝芹菜酸酸甜甜,鲜美开胃,酒蒸冬葱蛤蜊,主角是x1满了汤汁鲜美的冬葱,幽庵烧鰆鱼,散发着幽雅的果香,别具一格,加上各种渍菜,时蔬,每一样分量不多,一一品尝下来竟不知不觉吃了不少。
就是用膳时太安静了,所以把人弄到一块就是要在这种寂静中吃饭?就不是为了一天中小聚一次?从前黑崎家,父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用餐那气氛可热闹了,老爹从来不摆家主的架子,跟儿nV们说说笑笑,有时候还打架。
嗯,打架这个,在朽木家太不可思议,但说几句话总可以吧?露琪亚就没觉得难受吗?
「不合胃口吗?」
白哉突然对一护开口,把露琪亚惊得差点筷子都丢飞了。
「啊?没有,都很美味。」
一护看着露琪亚那掩饰不了的讶然,立即知晓对於朽木白哉来说这这是破天荒的行为,仅对自己,啊啊啊立即就尴尬了,还不如就这麽沉默下去呢!
「喜欢就多吃点,你太瘦了。」
「多谢兄长关心。」
一护说完这句就闷头用饭,打定主意不吭声也不看其他人反应了。
好容易熬到了结束,结果,他理解中的一家人小聚一下叙叙话原来是在饭後,撤了矮几之後,露琪亚和白哉那里奉上了淡茶,而一护的是加了蜜的温水,与之同时上来的还有漂亮的茶点,「你在服药,茶就不相宜了。」
白哉这麽说道,「用些点心吧。」
用了餐还加点心,这是生怕自己不长胖啊,一护有点好笑。
但他的确喜欢吃甜点心。
这晶莹剔透,以樱花为主题的,每个形状都不一样的樱饼,未免也太可Ai,太漂亮了。
一护嘴里说着「饱了,吃不下了」,结果还是伸手拈了一个,嗯,外皮柔软微甜,内里是豆沙的,混着整颗的蜜豆,蜜豆最甜,豆沙次之,外皮再次,富於层次而口感曼妙,好吃。
很珍惜地将一个樱饼吃掉,就看见了兄妹两如出一辙的笑意,虽然一个更明显一个收敛,「一护兄长是真的很喜欢甜食啊,多吃点也没问题的。」
「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消化不了,会积食。」
一护努力对抗诱惑地摇头。
贪食的後果他可是尝过的,身T容不得任X。
「那就喝蜜水吧。」
「嗯。」
「可惜,樱花已经过季了。」露琪亚叹气,「这里没之前漂亮了。」
「椿花和踯躅也是很美的。」
「我的院子里椿花才多呢,一护兄长有闲时可以过来看看哦。」
「好。」
白哉看着青年眉目温和地跟露琪亚叙话,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垂眸喝蜜水的时候,被杯中热气熏蒸,他密长的橘sE睫毛微微颤动着,掩住了眸中的波澜。
修长的颈项微折出漂亮的弧度,贝壳般的耳廓下方小小的柔nEnG的耳垂,洁白的肌肤蜿蜒着青sE的脉络,被雪白内蠕领口衣领截断,动人心弦的脆弱。
装作若无其事,他的腮颊却渐渐浮上了一层醉意般的薄红。
像是终於忍耐不住了,那双浑融的眸子用力瞪了过来,显然是「别再看了」的警告,但白哉只是含笑回望过去,就像是被烫到了一半躲闪开去。
然後不甘心地再用力瞪了一眼,再赌气般地撇开。
视线你追我躲的游戏,如此有趣。
正因为他从那时起就一直深居简出,疏於交际,才会到如今依然保持着少年的纯真和简单的X情吧。
「平日里都做些什麽?」
白哉发问。
一护瞥了他一眼,「很无聊的,读书,练字,下棋,吹笛之类的。」
「一护兄长棋艺肯定很高超吧?」露琪亚不喜下棋,那些个定式她光是要记就头疼,对於会下棋的人就莫名有一种敬畏感。
「一般啦,主要是用来消磨时间。」
「可否指教一局?」
白哉邀请道。
「好啊。」
横竖白天睡了差不多一天,不消耗一点JiNg力晚上容易失眠,一护点头应了。
廊外已经挂上了灯笼。
火烛并不黯淡,只是带有昏h之sE,而略微朦胧,反而令清凛端严的人染了丝缕倦sE,不期然温和了起来。
但是他的棋风一如刀剑般锐利。
小小棋坪,方寸间刀光剑影,杀机处处。
一时间一护竟是心惊不已。
他定了定神,开始沉稳应对。
他看着X子似乎被几年隐居时光磨得平和了不少,下起棋来却依然是侵略如火,刚烈决绝。
两人下得很快,清脆的落子声中,局势变来变去,一会儿看着觉得兄长要赢,一会儿觉得一护兄长更有机会,露琪亚不久就乏了,掩嘴悄悄打了个呵欠,「兄长,一护兄长,天sE不早,我便先告退了。」
「嗯。」
「路上小心。」
「是。」
露琪亚领着侍nV迤逦而去,廊下只有他们两人。
哎,这一步到底是选小飞还是立呢,一护有点踌躇不定。
棋局已经到了胶着的时分,黑白二sE相互纠缠,复杂之极,需得仔仔细细计算,一着不慎Ga0不好就输了。
才不要输呢。
一护转转眼睛,故意打了个呵欠,「我累了,明日再战。」
白哉就浅浅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白子扔了回去,「甚好,我送一护回去。」
「不用了。」
一护哼了一声,「兄长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了。」
「怎算劳烦?」
说着就站了起来,说不一二的气势,显然是下定决心要送了。
送什麽送,还不是想送了就赖着不走!
厚脸皮!无耻!
一护想起少年时这人也很会耍赖,不但靠尾行分去了自己的秘密小天地,合宿也要相邻,早上晨练站非要并排,谁抢他的位置他跟谁急,整一个粘人JiNg!
现在虽然气势沉厚凛然,看着很有家主的样子了,但这粘着不肯放的架势,分明还是一模一样。
明明应该生气,但居然有点好笑。
「那走吧。」
一护懒得多说了。
说了也不会听。
两人就如来时一样,并肩回去了鹤苑。
一路还能给一护解说几句这些建筑背後的故事。
拥有积淀的朽木家,的确是越看越美。
h昏下的美,在於光sE变幻的朦胧和感伤,夜sE灯火掩映下的则更为神秘厚重。
回了鹤苑,一护也不理粘人JiNg,自顾自往卧寝走,结果粘人JiNg还真的跟了上来,看着他被青鸠和丹雀服侍着换衣服,打散了头发梳理,还因为走远了脚酸,让人捏了会儿腿。
「看什麽看!」没好气。
要不是碍着露琪亚,之前就想说他了。
褪去了足袋,白生生的脚趾看着就又nEnG又软,长年缺乏锻炼的娇气。
怎麽能让仆从触碰呢!
白哉就看了看青鸠和丹雀。
但没说话。
毕竟这是一护的侍从,他若越过下令,一护会生气。
一护才不理他呢。
「怎麽了?」
故意问道,「是有什麽话他们不能听的吗?」
这麽一提,还真有,白哉点头。
「嗯,很重要。」
横竖捏得差不多了,一护只得挥手让人下去,两人立即退下,带上了门。
「说罢。」
白哉却看着那脚,伸手扣住了一只脚踝——很细,骨质玲珑,裹着薄致肌肤,宛若JiNg心雕成,「我帮一护捏吧……」
「你……痒啊……」
青年才竖起眉,又被白哉在脚心轻轻挠了一下,立即痒得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还呵呵地笑个不停,「不行……别碰……啊哈哈……」
多久没见过他展眉了呢?总是轻蹙着,含着郁气,便是笑,也是冷笑,嗤笑,哂笑,这般的飞扬着舒展开眉目的笑容,在灯火下漂亮得像是有金sE的夕海溢出,染得心都随之明灿。
「好了,不闹你,」白哉抓住那小腿细细地r0u,r0u得力道适中,青年舒服了,又笑得有些脱力,乾脆就那麽斜靠着伸长了腿任由他服侍,「说罢。伊势家还是月岛家?」
「伊势家内斗愈发激烈,月岛家支持伊势家主,而伊势家主的弟弟则准备开战,暗地里向我家求援。」
「开战?」
一护一惊,「闹这麽大?」
「正是农闲,未进初夏,开战的好时机。」
「那你……」
「推波助澜。」
「他们就不怀疑吗?」
「毕竟那nV人的Si,伊势家嫌疑最重,而我……」白哉笑了笑,「只是个被继母养废了的少主,家主还在呢!」
虽然久病不理事。一护在肚子里嘀咕着加了个注解。
「可是不合理啊。」
一护沉Y着,「伊势家的势力并不如月岛家,为何要无缘无故杀掉已经外嫁的月岛家姬君,你的继母?谁都知道你跟你继母不和,你的嫌疑不是更大吗?」
「因为继母故意利用伊势家,要挑起伊势家跟朽木家不和,而导致伊势家家主二子Si亡,阿散井恋次明面上可不是我的人,是继母认为我们有嫌隙而特意招揽的剑圣弟子。」
「那麽早就在布局了?」
一护深觉可怕。
想不到直率的恋次居然还是个Ga0潜伏的料子。
「未雨绸缪,总有用得上的一天,昨日婚礼,月岛家发难,跟伊势家有了冲突,朽木家也大大扫了面子,月岛家看出了朽木家的「虚弱」,大概会将矛头对准伊势家,朽木家暂时还能继续安稳一阵子。」
方便你继续Ga0事。
一护想到这个人在外面的窝囊少主的形象,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他气度也不可能窝囊啊。
那些人可真够瞎的。
「什麽事这般好笑?」
「窝囊少主,噗嗤,真不适合你。」
「哦?」
「明明很厉害。」
「一护觉得我很厉害?」
白哉挑眉。
要Si了,一本正经没多少表情的家伙,这般作态,分明就是……就是……
一护脸上发烫,「你别乱来啊,我还累着呢。」
「不乱来。」
某人信誓旦旦,「我就抱着一护睡。」
「你自己有地方睡,g嘛要……」
「睡眠不佳许久了,昨晚是近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好嘛,开始卖惨了。
「接下来形势瞬息万变,须得好好积蓄JiNg力。」
哦,晓之以理。
「一护要赶我走?」
「真的什麽都不会做。」
抚着小腿的手滑到了一护的腰上,轻轻给他r0u着,腰也有点酸,r0u一r0u挺舒服的,「以後,三天一次,保证不让一护累着。」
b什麽都固执。
可软可y可刚可柔。
还能不要脸。
谁倔得过他?
一护叹了口气,「你保证!」
「我保证!」
露出椿花般明YAn的笑容,姿容过於美丽的青年凑前,在一护被那美sE近距离冲击得一窒的瞬间抓住机会,不由分说亲吻了上来,「亲一亲,还是可以的吧?」
「讨厌……唔……」
嘴唇被堵住了,舌头T1aN了上来,急切而火热,那种sU麻的触感,在才尝到了情慾滋味的一护而言,是太过冲鲜明了,一下就让腰软了下去,而被对方压在了铺好的被褥上,惊呼声中,舌头趁隙钻了进来,大摇大摆地深入逡巡,搅拌着内里,还模糊咕哝了一句「一护好甜……」,然後才扫荡过敏感的黏膜,那种刺激,那种热度,那种sU麻,舌头很快也落入了执拗的纠缠,来来回回间,都麻痹了,而一丝蜜一般的甘甜在变得浓稠的津Ye间泛起。
「嗯……嗯……」
喘不过气来了。
浑身都好热。
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刚刚还保证了……
一护在身上的人以刚y抵住了自己的下腹时大惊失sE,用力去推居然推开了,粘合在一块的唇猝然分开,还带出两缕银丝,吧嗒一声落在唇上,「你……你……」
「说了不会就不会,放心,」微喘着的人颊畔漫上极薄的晕,那是情慾的具现,「不过……一护用手帮我,行不行?」
毫无耻sE地抓住了一护的手按在了下腹,在灯火下殷殷注视着一护,眼底的火sE如此的灼热,无遮无拦,让一护觉得自己也快要被烧着了。
粘和立都是围棋术语,咳,先粘後立,白菜棋力甚高